蓝月亮缓缓升起,满月季节,人们仰望着巨大的月亮,在月光下,人的背影是如此渺小,关于月亮有很多伤感的艺术作品。在西方,一个月内出现双满月叫蓝月亮,猫王有关于蓝月亮的情歌,蓝月亮在美国的寓意是:愿望得不到满足。有心理学家统计,在满月时候自杀率高于日常,在占星学里,满月代表一件事情的结束,带着悲伤的结局,满月的充沛能量带给人们的影响。

初秋的蓝月亮满月季节,一件杀人案件的发生,牵动了很多美国华人的心,这是华人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尤其是排华法案频出的时期。华人社交媒体上,到处是焦虑的讨论……

这是刚开学的星期一下午,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一个叫齐太磊的物理博士在读生,若无其事地走进他所在实验室,朝着他的导师严子杰连开几枪逃走,严教授当场丧命。学校封锁,90分钟后,齐太磊在自己住宅区被逮捕。

社交媒体上关于齐太磊和严子杰的信息四处流传,命案中的人物让人们好奇,引出各种反响。有怜悯齐太磊的,有心痛惋惜严子杰的,有谴责杀人犯的,还有受害者有罪论,猜测导师太严格,还有人扒出严教授曾经与丈母娘发生家庭纠纷,进过警局的经历。

第二天,被逮捕的齐太磊身着橙色监狱服在法院出庭,被控犯有一级谋杀罪,不得保释,继续关押。第三天,教堂山分校为严子杰举办了大型烛光守夜活动。

严子杰过去的教授纷纷站出来,发表言论,赞扬他的为人与成就,据侨报报道:

克里希早在2006年就已经认识严子杰,他说多年来他们之间一直保持联系,他还保留有严子杰和他家人的照片。这名教授说,他们之间的交流总是很愉快,这让严子杰的死亡更让他难以接受。克里希说:“他(严子杰)是一个很积极的人,总能提供很多东西。我甚至想不起来他和我有过一句不愉快的话。”

克里希还说,严子杰在自己的专业上表现很出色,还补充称,尽管严子杰在工作中很“积极”,但是不会过于好斗,也不会耍弄手段。

在获得博士学位后,严子杰于2015年在芝加哥大学完成了博士后研究。在入职北卡罗来纳大学前,他曾在纽约州北部的克拉克森大学(Clarkson University)担任助理教授。

严子杰在芝加哥大学进行博士后研究时的导师诺伯特·谢勒(Norbert Scherer)对克里希的很多看法表示赞同。谢勒还说,他和严子杰一起的工作有助于推动“新的科学方向”。

谢勒和严子杰合作发表了15篇论文,他表示他们之间既合作又充满挑战的关系有助于帮助彼此提高。尽管严子杰满意自己的研究,但是他的两位前导师都强调,严子杰乐于帮助学生和新兴科学家,并且为此感到自豪。)

无论是在教授和共事的学生眼中,严教授都是一位优秀的人才。

严教授来自湖北荆门县,在事业上专注的人,家庭生活也许没有那么尽人意,严教授和妻子分居,据社交媒体言论大概是和丈母娘关系不好。人与人关系中的不完美,是符合人性的。

再看齐太磊的背景,据报道:

他曾于2010年因高分被媒体报道,村里的希望、寒门贵子。他与弟弟同一年考了624分。家里的6亩地是全家全部的生活来源,兄弟俩孩子特别懂事,每月给他们各200元的生活费,他们都不舍得花,两个人合吃一份菜,一个月下来最多花300块,剩下的全部买书。

8月29日,九派新闻走访齐某磊所在的河南一村庄。齐家位于村庄边缘,房门上贴着一副挽联,“血泪数滴哀思无穷,礼数有限酒馔三献。”挽联已被风化至部分脱落。

村民介绍,齐某磊在美国的几年间,母亲三年前去世,父亲一年前去世。父母去世时,他都未出现,是弟弟操持的后事。村干部表示,他从早到晚一直在接电话,都在询问齐太磊的情况。“我能说啥?他父母双亡,他常年不在家。”他表示齐太磊多年不在家, 他并不掌握齐太磊的后续情况。

2015年,齐太磊于武汉大学毕业。在国内工作几年后,来到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读博士,未完成博士学业,但是2021年获得材料科学硕士学位,随后在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就读博士研究生。2022年1月,他加入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应用物理系的研究小组,指导教授是严子杰,他与齐太磊在7月才刚刚共同发表一篇关于光学胶合的论文。

严之杰与其他教授的通信中谈到,他有一位精神妄想症的学生,希望他早点毕业。不难猜测这位精神妄想症的学生,大概率就是齐太磊。

每个来到美国的中国人,无不是重新开始,不管是寒门还是豪门,还是万里走线偷渡的人,美国社会与中国社会存在巨大差异,如果想要融入这个社会,必须要克服与适应,每个背井离乡的人都是孤独寂寞地奋斗着。

中国应试教育培养的人才,在美国遭遇挫折会带来较大的心理落差。齐太磊在家乡金榜题名,报纸报道,全村的骄傲。这种通过高考带来的成就感,内心骄傲感,在大学里会遇到挫折。毕业了到社会上,人情世故与高考状元不是一回事,自尊心已经变得敏感,出国留学,并不代表内心自尊已经被解决。

美国是阶级相对平等的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尊重关系,并不是建立在你的教育背景,家庭背景,你的智商高低和阶级经济阶层,而是基于法律制度保障。如果你带着不正确的想法,走捷径的想法,想要得到尊重,渴望友情与平等,你得到的映射会让你失望。连前任总统川普都会被逮捕走法律程序,不要指望中国来的人才或者权贵会自动高人一等,这种心理预期不切实际。

在美国移民社会里,友好相处,是尊重相互文化习惯的结果。也不得不承认种族歧视是存在的,是难以改善的,是需要去抗争的。

齐太磊35岁,严教授比他大几岁,算是同龄人,在美国已经获得相对的成功,对齐太磊在工作上要求严格,帮助他发表论文,对他的未来是有帮助。相比较而言齐太磊是失败的,国内工作不顺利,没有赚到钱,也无女友,到美国读博,未完成博士,只拿到硕士。换了新学校读博,又是诸事不顺,他的人生一系列挫败,带来嫉妒与焦虑,即使有社会心理医生干预,长期的负面心理积累,总一天会爆发,无论受害人是谁。而美国的枪支买卖自由,让他心中的邪念,终于得到发泄。

良好的美德来自于习惯的积累,习惯也是童年到成年逐渐形成的。中国农村的贫穷对齐太磊的童年青少年,必然留下痕迹,家里过于贫穷,孩子只能专注于用来高考的课本。对课本以外的现实世界毫无了解,即使做题考试成功,见识思维方式无法改变,忙于田地劳作的父母无法给予任何帮助。社会资源的匮乏,农村孩子完全靠自己摸索。

农村学生到大城市里的大学里,学业优秀也无法脱离一种自卑感,自信自在感,如果他能加入课外活动组织,学习一门艺术或者体育,积极参加社会活动,那么这种贫穷带来的自卑感或许会被平衡。如果不参加任何社会活动,把99%的心思放在专业上,那么出了社会,仍然无所适从。

在中国这个熟悉的文化环境都无法适应社会,到了美国多种族移民社会,资本社会,更是无法适应。家庭贫穷的父母,都希望孩子早点毕业工作可以赚些钱,补贴家用。从齐太磊短暂的两家公司助理研究员工作经历来看,他的经济情况不太理想。

齐太磊杀人案,让人容易想起,早年卢刚在爱荷华大学,因为博士在读无法毕业,枪杀教授同学数人,然后自杀的恐怖事件。两人都是物理专业的在读博士,都是寒门贵子,不同的是齐太磊是博士第2年,而卢刚已经读了数年。

美国这几年爆出的留学生杀人案都是理工科专业的学生,几乎没有文科生。物理是比较抽象的专业,不涉及生命。长期研究抽象的东西,而没有人文艺术,体育和社会活动的平衡,人的狭窄思想通过长期积累,不可避免地产生极端想法。像爱因斯坦这样的科学家也是拉小提琴的高手。

来自贫困家庭的农村孩子,被教育除了高考一条死路,没有任何出路,这种没有社会资源的教育制度是存在缺陷的,也反映了社会教育资源极端不平等不公正。培养出来的技术人才,除了拥有专业技术,不参与任何社会活动,也无思想。大学教育在今天是普及教育不是精英教育,只有技术没有思想的偏才,不仅对社会发展不利,对个人发展也是一条荆棘之路。

齐太磊的杀人悲剧,对严教授一家是灾难性的痛苦,无论齐太磊有何种心理问题,通过杀人夺取他人性命的方法,去发泄自己不满的野蛮行为,都是被谴责,需要受到法律严厉惩罚的。

丛林法则在原始时代带来进化,人类发展到了文明时代,丛林法则已经不适合时代发展,如何人性化地发展与生存,是文明时代人们需要思考的问题。

蓝月亮消失在地平线后,太阳升起,日月同辉。生活给我们带来哀愁,也给我们带来希望,从他人的悲剧教训里,我们学到了什么,值得我们思考的?这世界最宝贵的是人的生命,而人拥有的幸福并不是事业的成功,允许自己是一个平凡的人,在漫长的岁月里,一步一个脚印,跌倒再站起来,心中有爱才有温暖与幸福。

来源:西西弗斯的花园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