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个世界要适应女权主义、酷儿理论,因为世界本身是酷儿的(没有人可以按完全符合主流标准的方式生活),女权主义和酷儿理论只是把真相说出来了,然后要求用公道的方式去处理酷儿的现状。
bitch是最不容易被打击到崩溃的。因为世界其实是按bitch的逻辑运转的。虽然把这种逻辑展演在生活的表面会让bitch失去很多,但那都只是皮外伤,bitch对生活的理解体系最难以被现实冲垮——这体系是沿着生活洪流的缓岸。
bitch跟hooker不同,婊子使用自己的身体按照的是意志,而不是需要,不管是物质的需要、精神的需要还是身体的需要。
破碎的体系才是最坚强的体系,一切看似完备的形而上体系都不可靠,因为生活和现实本身并不逻辑完备,而是破碎的、酷儿的、自相矛盾的,正如女权主义的理论体系。
2
当时的我是一只小兔子。
缩在一团,躲闪不能。
把所有投向我的刀。
长的、短的、尖的、钝的、明的、暗的。
都吃下去。
吞进去。
划破肺肠。
从肛门里拉出来,从阴道里生出来。
止住自己内外奔流的血。
既往不咎。
现在的我是个橡皮人。
把所有投向我的刀。
都密进来,折回去。
插向投手。
既往不咎。
3
我确确实实、完完全全是一个新媒体时代的写作者。整一个写作过程,是一场展演在新媒体上的漫长的行为艺术,公开而赤裸。
从思想的碎片(话语、诗),到抽象化成逻辑链(评论),到形而下回有思想的记录(报道、非虚构写作),到抽象成理论(研究),到形而下回一个个故事(小说)……我都让她发生成不断流淌着的文字、一次次不负责任的抵达。打破一切因发表需要产生的文体,让写作的过程成为层层叠叠的出品。
极多不同形式的重复、尝试,极多冗余、泡沫和喧嚣。我的写作就是新媒体的样态本身。
文字是我装在竹篮里顺河漂流的不死的婴儿,或者成人。我不对她在观赏者心中的倒影负责任,因为那是要由对方完成的一次抵达,而且总有一次会抵达,按对方的需要抵达。
那些没有抵达的,就让她搁浅吧,等待下一次被信息流的浪翻出,她又漂流下去,等待被人捡到。
来源:作者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