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阿里克谢·纳瓦尔尼与尤利娅·纳瓦尔尼
1
那是什么声音?
哥萨克拥挤在冰原的刀口倾听
这一回蛇毒无声地注入一个灵魂
重复一段自圆其说的弧
这一回驼鹿扬起高贵的角
它甚至不屑对奥丁神说不
肉食性的蝙蝠涌进编辑部
“交出脊柱,别逼我们动粗!”
但黑暗之子从不食言
在古拉格的上空或顿河两岸
在无法被压榨的礼拜天
受造者的眼泪是稀有之物
他的泪腺里有盐
他的同路人无暇自顾
2
恐吓一朵玫瑰
即为恐吓所有玫瑰
十二月党人的妻子啊
他们深恨你母语散发的香味
把肩膀托附给头狼吗?
凭它偷窃所得的锋锐
它承诺抚慰亡魂
除却那些被炸的粉碎的
但雄辩的双头鹰
显示出簇新的慈悲
十二月党人的妻子步履轻盈
在遥远的高墙与电网内
有人不禁鄙视自己的眼睛
既已被和你擦肩而过时的风惊呆
便再不把反复堕落归咎于合法的戕害
3
今天我们要讨回的
包括方巾和戒指
包括咽喉
包括镜片和视力
它们已看透
轻佻的赞美诗
包括常识
摈弃了借口的
包括他足底见证过地狱之火的灰
和胸前被电击问候的蔷薇
他目不斜视
可以历数的
赴死的理由
以及离别之际瓶花
纷纷低头
末了,我们要求
在枪炮林立的苍穹下
讨回他
不可蒙羞的
尸首
4
祭奠者们
如果广场不够隐忍
血污对枪刺的敬意
将惹怒警服和无往不胜的异教神
风筝被击落,残骸不哭
一支 然后又一支蜡烛
告别了被勒索的壁炉
汇集在积雪覆盖的征兵处
为下一座荒废的城池举证
尽管合唱团喑哑而坦诚
总会有一群忽略了恐惧的人
替天使发声:
他一直在意你们
他找不到理由信任
新闻官跋扈的忠贞
与牧首定义的归途
5
清晨我们喝水 吞咽新闻
点火 照例有导弹被击落
他把雏菊捎出冬宫
带回炼狱
所有对视都是孤注一掷
除了高纬度的凋零
如今,请善待鞑靼人的梦境
首府和边疆犯下相同的罪行
陨石说:送葬队伍里每一个母亲
都拥有高尔察克般的坚定
如今 ,她们为初春封圣
她们的儿子是星星
来源:人文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