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现有人把我们祖宗的江山称之为“文化的江山”,有书正式出版(作者面生),有博文跟进,好像那博主还是我的一位老友。这老小子早年行诗出身,想当年该某一出大学校门就问鼎那年头浑浊的诗坛,写出的文字却总是儒雅有余烟火不足且意象丛生,但见他始终身怀那么一股飘然之虚气,其行文荡气竟处处虚怀若指,暗向炊烟。

我们一晃二十余载,一别百事犹在,一眼万水千山,所谓东风不软贼心不死,有道老气荡秋老朽英发老山顿高老路不远,尽在咫尺怀抱。看那博文行云万里问鼎千古弹指落木潇,老小子偷吃了何处灵丹误食了哪方妙药,得来如此况悠神笔,竟没折费功夫,老夫不由刮目再四再五,仔细回神不已,这等奇思当送至太上老君九味真火炉炼上七七四十九个昼夜,看这老秀才可眨一眼。

自古靠山吃山靠文化吃文化,在文化人眼里江山无疑也是文化的,但我想这脱不开一个前提,即这个江山本身得有文化,这也是我边看边生疑问的缘由:我们的千古青史万里江山真有文化吗?我的老秀才试图从文化的层面来解析江山,我要说的是,我们芸芸千年的中华史上有几位先贤可能称为文化人,我们千古文人的入市情怀可曾依稀?哪怕鸡蛋里跳出凤凰眼,哪怕书页中飞出仙道骨,哪怕,我们遗忘的记忆里重生千年绝妙笔。

《文化的江山》,这个定义很脱俗也很文化,我相信并认同江山应该属于文化而不是帝王的,我也认同帝王只能是过眼烟云,因为江山依旧在王者早逝,他们只是历史粗陋的表象,斑驳且不堪凌绝。我们的确需要文化的江山,我要说的是文化是一种担当,我们的过往文人雅士可曾有过些许的担当,哪怕是若谷之醉怀?

中国历史的现状是,每当历史的关键时刻总不见文人的影子,就像美女遭遇非礼时难见英雄拔拳,中国文人是人类历史上最患得又患失明哲保身价的一族,远的秦皇嬴政灭儒家九族,文人们自我阉割了,近的十年文革,我们的文人集体阳痿了。我们历来不缺仙风道骨的文人墨客,我们独缺真正意义上的文化人,因此我们玩不起文化的江山,因为我们没本钱,我们只会玩文化。

从某种意义上说玩文化也是一种境界,但从另一种意义上,(玩文化实际上是玩自己,你可以把文化玩得千娇百媚,就像你可以把一个女人玩出千古风情再挑的她炉火纯艳。你可以是玩味高手情场圣雄,但这与江山无关,更与文化的江山绝缘。

我们自古不缺风花雪月夜春江花月生,我们从不缺溶溶的千古绝唱,我们甚至不缺泱泱的诲淫诲盗师,但我们一定缺个维克多雨果笔下的《悲惨世界》,尽管我们的世界看上去没那么悲惨,因为我们都在自我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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