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国事乱到这般田地,叫咱们不得不跟(英国)皇上分家,自起炉灶,除了老天爷以外,谁也不要管谁,所以这会子总应向大家交个账,说个明白,叫人家懂得这是怎么一回事,别疑心了咱们是在做什么坑崩拐骗蒙的好勾当。

“咱们不会歪缠,就是这么几名话。一则,你我大家比起人家都是一只鼻子两只眼睛,不认输谁,说不定比人家还强的多着呢;二则,谁也别想贬却咱们的身分资格;三则,一个人要怎么活就可以怎么活,要怎么玩就可以怎么玩,要到哪儿去就可以到哪儿去,只要不碍着旁人就得了。什么鸟政府不放咱们这样,便是王八蛋。”还有,老百姓要什么政府就可自己做主,不干人家的鸟事。什么政府不给咱们这样就得滚他的蛋,再扶一个出来顶替。固然,象那些南美洲的傻子浑人,或者象什么共产党,天天革命,也不成个样子。或者衙门里老爷一做岔了事便革一回命,也是不成的。有时候,老爷们吞款舞弊,作恶为非,咱们闭着眼儿装不见,比起傻子浑人共产党天天革命还好,你只要不是什么无来由的,还能说声不是吗?但是国事混乱到这个分儿,一个人什么身分儿都没有了,任人当奴才看,到这会子,大家就得合拢来革那些狗官僚的命儿,另叫一般人来,给监视着,不让他们大模大样干他们偷鸡的勾当。咱们十三州老百姓就是这么一句话,罪受够了,再混也混不下去。

当今皇上乔治登基以来,政事就是一团糟,谁不服气来同他办交涉,就是一把拳头叫你吃,这还有什么天理么?咱们同他算一下账给你瞧。

咱们一体通过的条陈,他总批驳下来,咱们人人反对的条例,他倒给钦此了。

咱们有什么呈文,非他亲眼瞧过不成,呈文一上去,他却向口袋里一放,装着忘了,你同他提起,只给你一个不睬。

人家到宫里去呈请他立个新法,他就是这么一套:要末,把议会封起来,让他称孤道寡,孤行己意,不然,便是一个不行,两个不行。

他叫议会到那儿岭外天边三家村上去开会,乐得没人肯去,让他去一意横行霸道。

议员去找他,说什么好歹,他就是一溜不见,送他们回家。

议院封了,要叫开又不肯开,政事没人管,成个无法无天的天下。

他哄人家不要来咱们十三州。谁要来,也不让有报纸看,人家一看也不肯来了,就是来了,也不给田地,不得不回去,有的索性就不来。

他跟法官通同作弊,就不肯出钱多用几个官吏,人家有案子,三年两载还不见个动静,不发下来,只好认倒霉空手回去。

法官有什么不顺从他的意旨,就得滚蛋,官俸又不发,叫他们先来孝敬老天爷,不然也别想拿一个大。

高兴起了,就添了什么司什么员,安排一些不见经传的人小,钱向咱们老百姓腰包里拿,不管你情愿不情愿。

一个好好的太平天下,养了一大班丘八,惊扰百姓,咱们怎么抗议也没用。

他放着这些丘八作恶为非,横行霸道,不挂腰刀的人只好听他们排比。

他放贪官污吏到处作孽,一朝权在手,无恶不作,干起以下的事来:

叫一些毫无用处人人讨厌的丘八驻扎民家里。

丘八杀人,便做个圈套,放他们逍遥法外。

管人家的事。

征苛捐杂税,也不问一问咱们缴的税项有个缴税的道理没有。

把人捉将官里去,人家要叫百姓陪审,不让陪审。

把人无端赶出国外,事案是此地发的,叫人家到天边海外去受审。

放几个坏蛋充我们邻国的官员,慢慢的扩展,希望有一天把咱们也吞下去,同他们一般腐败。把宪法当做把戏,人人说好没人说坏的法律,他偏取消,让他一人去瞎干。

他把议院关了门,就象他一个人独干比别人干得好。现在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跟咱们开战,咱们还认什么皇上,做什么臣子?

他把城也烧了,人也杀了,比狗还不如,在海上还要兴师问罪。

他雇些荷兰杂种来打咱们,教他们只要打得过咱们,可以随意抢掠,什么万国公法都不顾了。

咱们自己人在海上给他捉去,不管愿意不愿意,就迫着拿起枪把杀咱们同胞。

他唆使印第安生番,给他们枪火,教他们打死咱们的男女老少。

“每回他这样干,咱们就不服同他反抗,每回咱们不服同他反抗,他还是照旧这样干下去。一个人老是这样蛮横不讲理,还有什么身分,就是不配来管咱们有身分失,应当滚蛋。”

“咱们向英国人讲理,总是不得要领。差不多天天咱们忠告他们,他们那边那些官僚违法越权,侵犯咱们。咱们老同他们讲,咱们是谁,咱们在做什么事,咱们为什么过海而来。咱们同他们讲公道,告诉他们,如果长此下去,咱们有一天要自己做自己打算,他们才知道利害。但是越和他们讲理,越无理可讲。可以见得他们不跟咱们一伙儿,就是同咱们为难,咱们就得同他们拚个高低,打完了再做道理。

因此,咱们决定,咱们代表十三州府的百姓在议会上议决:咱们合众国就是以前的十三州府,从此以后是自由国,照理就早该如此;咱们不认皇上,同他一刀两断,再也不听英国人的吩咐;咱们既然自由,自由国能干什么咱们就能干什么,尤重要的是宣战、议和、营商等等。

咱们拿圣经罚咒,大家一心一力,有首有尾,不顾利害,不论成败,不计吉凶,就是财破人亡,到断头台上,还是这样做去。

来源:共识网转自赵牧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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