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Val Wang
老哈 译

我并没打算跟苏珊-桑塔格争辩。

与她外出共进晚餐的原因与此完全相反。那时我25岁,生活在北京,是一个上进心很强的作家,以自由撰写新闻稿件凑合着谋生。2000那年,在我每年一次回纽约的期间,过去大学里一位我称为斯汀的朋友和我取得了联系。斯汀是“苏珊”的私人助理,他邀请我和他的老板一同看电影并共进晚餐。我理所当然的同意了。

这将会是我进入纽约文人生活的起始。我钦佩苏珊-桑塔格,那些我以为只有男人们才可能写出来的内容:观念宏大、欧洲规范、历史背景,同样在她大胆的笔端下现出。并且,她还做得引人注目。或许,她的渊博学识,她的充沛精力,接触后会对我产生影响。

我们看的是匈牙利电影,悲惨的故事无休无止让我感到昏昏欲睡,她却看得津津有味。完后我们三人一同步行去东方村。苏珊有一种威慑人的力量。她的存在渗透弥漫,同我想象中的那样,密集地流动着好似她的鬃毛。每个句子,从她口里出来都带有不容置疑的意味。“这。是。一个。好。日本。餐馆。”在圣马克书店附近的一个小地方,我们走下台阶时她这样说。我可不敢同她作对。

晚餐开始很顺利。我们分享一大客寿司,闪光的薄鱼片象小猪那样优美地坐在木制厚平板上。斯汀和苏珊谈着他们熟悉的话题,我的插嘴显得有点不伦不类。我的全部所知就仅止中国而已,我象淹水的人抓着救生圈那样抓着这一点可靠的东西不放。吃到一半的时候,苏珊转头问我是做什么的。我说我在中国是一名自由撰稿的新闻记者,暗想只就中国话题作一些无意义的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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