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六四前的那个星期一下午是老汪的“法定”休息日;我正在单位上发呆——暂时结束了多年的闲散生活到一个文化公司去做图书编辑,刚搬了新办公室,网络不通,又无所事事;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几天来雨就这样下着,晴了一会儿又下起来了。
这时接到老汪的电话,约到老地方去喝茶——自从去年到“老地方”即老汪住家附近的沙河边上去喝了茶后,一月总有那么一两次,会想到老汪届时的电话——果然,今天不又该喝老汪的茶了!我拿上伞,到附近二环路边的“人南立交桥东”去坐77路,经过十来个站约半个小时便到了“沙河大桥”。
天气仍是灰蒙蒙的,湿雾蒸腾,没有要晴的样子;撑开伞,我沿着河边朝南走;作为这个城市一个“成功”的“形象工程”,沙河公园的“成功”在于它为人所道的“生态河堤”,——即使是“穷人的东边”,走到这里也会耳目一新,河水在一片葱郁的林木中向南流去,雨后的沙河更显清新宜人。
“我们喝茶的老地方今天没开,你到河对面的那家茶馆!”我又接到老汪的电话,“你从桥那边来时就不过桥,直接下来,就是老地方的对面。”老汪在电话里用普通话叮咛着,“对,知道了。”我也用普通话回答。
雨不大却总是下着。沿途也难见几个人,河边的茶馆在雨中冷清清的,倒显得比平日更清寂;我很容易的就找着了这个新地方。——老远就看见老汪一个人已经坐在那里了。除了店家,就只他一个人,我来了就是两个人,但也寂寞,要展开的话题却很热切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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