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9%9b%a8%e8%bf%98%e5%9c%a8%e8%90%bd天空下着雨
但并没有打湿你的生活
一个人,可以更透明一点
一个人,也可以像雨一样
从天空堕落

我可以成为所有人
但我却仅仅成为了我
也许我同样会破碎
破碎,就像一滴雨
汇入了江河

一个人
还可以读一本禁书
这该是多么的幸与不幸
一个时代,还可以感受
那遥远的寂寞

不要让喧闹得太久
请让我再孤独一会儿
不要让你的阳光太浓
我也需要一个幽暗的角落

有时候,我只能把
千万句话变成无声的沉默
雨又下了,始终有该说的没说
该做的没做,而雨又停了
雨还在落

2016年10月31日 于长沙 长沙雨

 

上班

一道门便是一道关
在清醒与痴睡之间,夹着
领导,他的眼珠向上窜

如果可以省略胃
如果可以不用为一张床发愁
我就炒了那些流油的脸
此生只做梦

在级别成就尊卑,屁股
决定身份的世界,一瞬间,梦就
坍塌成病了的黎明

戴上耳机,让耳朵去旅行
看着眼前三尺地,让脚去划船
隔绝这世界吧

抹去挡住太阳的房子
也不管他妈蟑螂一样的车子
都可省略,继续走
继续梦

小桥流水人家
走过韶山路,再过了城南路
柳暗花明,就到了酒旗迎风处
二块钱咸烙饼,一杯热豆浆
清醒清醒

公司大门门神不在
而电子狗从来不摇尾巴
我穿过大厅,直奔电梯,像一只
日夜颠倒的老鼠,我祈求不要看到
流油的脸和向上的眼睛

电梯过了第九层
似乎就不是在朝上升了
倒是在堕向地狱,我在十三层
领导在第九层
财务在八层

阴森的楼道,紧闭的房门
而背后长着无数的眼睛,我进入
一个属于自己的墓穴

人总得为了长长的脸面死去
人总得为了高高的位置死去

这里“陪葬”丰富,“墓穴”宽敞
真皮的沙发,朱色的茶几,壁立的空调
四方的办公桌,而就在第九层
“常委们”的“墓穴”
超过了生者的房子

咳嗽是死者用来证明
自己死在墓穴里的一种语言
我没有声音,就像
不愿死去

在文字与诗歌的迷梦里
鸟鸣山幽人迹远,行藏救世用心深
在历史的隧道里
在语言的后花园

我丰富着一个世界
对抗着一个冥界

蛹从地里钻出来
在下班的时间,谁经历过
炼狱,谁从墓门里走出一个人来
谁就会获得一对
蝴蝶的翅膀

2011年12月2日 于长沙

 

闲游岳麓书院感

一个人在岳麓书院
躺在石栏,看百年的枫香
在空中燃红着半边
流云散淡

圣贤祠前可有圣贤
我问明伦堂,我望岳麓山
重生的石碑立在眼前
文字破残

起身向南,若忽略
服饰和语言,你就可找回时间
里盛开的莲花,朱张
也出现你面前

注:下午三点有明伦堂张天杰博士关于晚明的讲座
我两点过便来了书院,无事躺在石栏看枫香流云,突发感想而记之

2011年12月4日 于长沙岳麓书院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