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阿娇,
当作金屋贮之。”
两千年前少年天子的一句戏言,
引得少女几多似水春望。

那个刺官的土家阿娇
可是她的转世?
前缘是开在未央池水中的一朵庭花,
一梦醒来
偏偏投生在寂寞蛮夷乡。
唉,阿娇啊
你虽不像山花随人践踏,
可童年时
外婆山中的泥屋
正连着今日汝等为权贵轻为病人与罪人的贱运。

沉疴百载的老大帝国
经历过瘟疫、饥荒、战争和革命。
七魂九魄丢掉,
只剩苟活的残念,
怎容得质本洁来尚自怜的异种?

那些比你出众的国色也要沐浴过潜规则才能邀获导演的新宠,
而颓唐的乡村向着强壮的都市
献出丰腴的青春和廉价的贞血,
则更是嫖客眼中的天经与地义。

旧山河在下,
新欢场在上。
千门万姓的阿娇和碧玉
都汇入这人生如戏的孽海,
“苦哇”——
旧宫台
一曲粉墨登场的玉堂春
换作今夕里飘满KTV的海上花,
犹道是换了人间。

阿娇

后记:

中唐时的刘禹锡写过“阿娇怨”,今是以旧题填新词,故曰“新阿娇怨”也。一部走马灯式的二十四史因循者甚多,西贤总结说中国的历史没有进步,只有君王的变动(马克思的师傅黑格尔语),此为劫数还是国情使然,一时也解说不透,只得以诗兴叹之。邓玉娇刺官案经由网络传出已近半月,案情真相在参与各方争执下变得扑朔迷离,事态进展也是云谲波诡,殊出人料。冷眼观之,是案已如清季“四大奇案”发展成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件原点,官场腐败与天下舆情间如何互动、角力,不仅关系到现代“小白菜”的命运,而且测试着一个社会的最低正义,世人为之侧目也就不难理解。

2009年5月29日星期五

文章来源: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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