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献给追求自由民主的前辈

追求自由民主的历史,源远流长。释迦牟尼追求过它们,孔子孟子追求过它们,耶稣及其弟子追求过它们,穆罕默德追求过它们,孙中山黄兴以来,无数中华儿女追求过它们,而八九六四以来,更多的炎黄子孙,不畏强权,不惧艰辛,按时间算,几乎追求一生了。

这个群体,多数七十岁左右,按中华传统的说法,已经进入古稀暮年了。但是他们多数自很年轻的时候,即中共建国之后不久,便开始了抵制马列主义,追求自由民主的生涯,而且尽管年老垂暮,仍然壮心不已,继续战斗于反对专制腐败追求自由民主的大道。他们当中的知名人物有:孙文广、林牧、苏绍智、刘冰雁、伍凡、孙满堂等等。这些老先生所代表的一代自由民主的追求者,多数遭到二十年以上的各种形式的监禁,他们当时所处的非人的环境,较之八九年以后牢狱的和政治的环境,要恶劣到亿万倍以上。

他们都是中华历史上必将垂名史册的君子。什么是君子呢?孔夫子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个中华历史上伟大的思想家,明明白白地向我们指出:君子就是这样的人,他们深深领会到自己做人的道义责任,而小人就是那种只懂得个人利益而抛弃道义责任的思想卑下之辈。

以上我提及的以孙文广、林牧、苏绍智、刘冰雁、伍凡、孙满堂等等为代表的一代抗暴斗士,就是孔子所说的这类以道义为己任的君子,称他们为中华君子,应该是名副其实。

共产主义体制之下,做一个君子,是相当困难的。很多时候,专制腐败势力迫使你不得不面临牢狱之苦,妻子离散,物质上的极端匮乏,亲友的长期埋怨,国民的逐渐疏远,总体上生活在一种非人的境地,造物主天然赋予人类本身应该拥有的幸福,统统遭到不义势力即独夫民贼的剪除。

而在八九年以前,尤其是在毛泽东时代,任何一个中国人,要想做一个君子,则比登天还难。那个时代,你要是表示丝毫的对专制制度的异议,对人权和民生的向往,对自由民主的认同,等等,就会立即遭到灭顶之灾。现代中国的很多人,已经不很熟悉灭顶之灾的含义了,那就杀头!多少中华君子,因为履行或者试图履行自己的道义责任,而惨遭杀害!除了灭顶之灾外,那个时代的君子们,有的遭到长久的监禁,其间倍受语言难以描述的直接的肉体摧残,或以饥饿、超负荷的劳动、变相体罚等等为手段的间接的肉体摧残,同时还不得不承受导致很多人精神失常的“洗脑”,它的冠冕堂皇的名字叫思想教育。那个时代,专制制度和马列主义,经常将任何一个中华君子糟蹋到牲口一样的,甚至比牲口还要悲惨的境地。他们挨饿,挨打,挨虐待,遭到精神酷刑,必须按照大大小小的专制者的要求,实行各种形式的自我侮辱,由于专制者及其群氓帮手的造谣、诬陷、恐吓那些企图接近他们的国民,最后这些中华君子,被糟蹋成瘟疫一样,人们惟恐避之不及。他们那一代中华君子,整整前半生所遭受的肉体的和心灵的痛苦,就是以沧海作墨,也无法写尽。

读者如果想了解以上提及的中华君子们,只要到网络上搜索一下,就可以大体知道他们的抗暴事迹了,但是有一个人,我必须再次作点介绍,那就孙满堂老先生,他已经长眠地下了。

孙满堂是我在江苏龙潭监狱被监禁期间的朋友,一生大约六次牢狱,专制制度强加给他的罪名总是“反革命”一类。八九六四前后,在南京一带活动,并身穿祭祀服装,公开在街头悼念六四,结果遭到逮捕叛刑,十二年的刑期,中途由镇江监狱转到龙潭监狱,于一九九年春节前后,病势于龙潭监狱的医院。由于不断的残酷的政治迫害,他没有家庭,在孤独中奋斗,也在孤独中逝世,逝世的时候,也年逾古稀了。现在我们周围,到处是麻木的欢乐,鞭炮声不绝于耳。此时我们更加怀念已经逝世的那些中华君子,更加思念仍然战斗在世界各地的中华君子们。他们的精神血脉,完成承传了孔孟的精髓。

当古代鲁国的君主哀公谦虚讨教时,孔子说:“理想的政治模式之下,爱护人权、民权、民生,是政府工作的和政治领袖们的首要任务。”(“古之为政,爱人为大。”)又说:“爱护人权、民权、天下民生,真诚地尊重人类的尊严,是治理社会公共事务的根基。”(“爱与敬,其为政之本欤!”)古时当梁惠王讨教政治工作的法则时,孟子也说过:“何必一谈到政府工作,就是想方设法与民争利呀,加重税收呀,大兴土木呀,或者强迫国民参与对外掠夺战争,以土地多人口众等等,为政绩标准呢。还有另外的法则,那就是爱护人权、民权、民生,履行君子们的道义责任。”(“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

只要认真了解或研究中华君子们的生涯,就一定会发现,孙文广、林牧、苏绍智、刘冰雁、伍凡、孙满堂等等为代表的中华君子们的言行,不仅仅是孔孟精髓的承传,而且由于普世的自由民主潮流的影响,他们的思想更加丰富。

新春的让人讨厌的麻木的鞭炮声中,我们有责任向这群中华君子们,这群坚持抗暴、嫉恶如仇、不屈不挠、刚烈正直的烈士们,致以真诚的敬意!感谢他们一直保持壮心,继续抵抗邪恶,为中华社会的进步而劳苦、牺牲,并为我们年轻一代建立了人格榜样。

杨天水于故乡苏北泗阳
农历二零零四年岁末
公历0五年二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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