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找她谈话
有人反映她独来独往
不与人聊天
怀疑她看不起人
领导提醒她要与大家搞好关系
她回来后坐在办公桌前
想起同事在工作之余
有打扑克的习惯
她考虑要不要参与一下
这时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
暖暖地照在背上
她伸出手摸了摸桌上的光
决定继续不参与

闫永敏,80后,籍贯河北省,现居天津。

我狂热,自由而孤独的少年时

在旁人看来,上中学时候的我大概是很热闹的,大概与孤独丝毫不沾边。

初中时,是校文学社的骨干,也参加了校舞蹈队与合唱团。高中时,在保留初中三项的基础上,又担任了班里的文娱委员和英语课代表。每年校艺术节为班里策划排演节目,所拿名次从未下过校前三。人们大概认为我那时多姿多彩、风头出尽吧。

但事实上那个阶段的我,是非常孤独的。

一方面是文艺成就杰出,另一面那时我的数学竟考过4分,物理、化学也是差不多的境况,好像是天生没有那根弦儿。由于这样的强烈反差,同学们之间便开始有议论声。后来有时,个别老师也会找我谈话。经过人群,我开始感到自己像一个异类。文理偏科或许只是造成情况的缘由之一,更多的,我至今没有想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也许那时我已对生之虚无略有所感,而在后来至今的近二十年中,我也确实是这样固执地实践着。在中学阶段的表现就是,将大把时间投入在文艺创作中,也在自己喜爱的诸如语文、英语一类科目上无节制地释放着自己的热情,对待自己不喜爱的科目,却甚至不愿多看一眼,在每天的早读时间,找同桌一抄了之。

一个平常的工作日午后,全年级同学被告知参加全省数学竞赛。所有人必须参加,似乎每个人还需要交一元试卷成本费。学校的这一决定令我匪夷所思,于我一般数学差等生而言,毫无疑问纯属被迫。那时,窗外是广州闷热的夏天,窗内的我完全看不懂题目,前后左右是一个个埋头苦干、奋笔疾书的同窗…… 一种真切的绝望感在瞬间击中我。我飞快地把选择题全部选上了C,然后交卷走到田径操场,坐在一节石梯上发呆…… 现在想来,我就是在那时候真正爱上文学的吧。

终于有一天,我决定和一个要好的女孩儿一道,离家出走。我们决定去西安,没有钱买全票,买了到西安的站票。但很快,被女孩儿的父母从火车站截下。出走计划胎死腹中。那个黄昏,我和她席地坐在朝向夕阳的百叶窗前,手拉着手,说不清缘由地泪流满面。我就唱了一首那时新学的歌给她听:“……我爬上全世界的屋顶 / 带着全部的清醒和一只酒瓶 / 看月亮的时候 / 不能戴着眼镜 / 在阳光之下 / 不能流泪伤心……”(张艾嘉《我站在全世界的屋顶》)

又过了不多久,当时一心想逃离那个环境的我,在与父母亲长时间的交涉后终获理解,与此同时,我也通过新加坡某大学入学考试,于是去国。那年我十七岁,刚刚结束了高二上学期的课程。

我的中学记忆就永远停留在了那个夏日午后,我孤独而自由的少年时:静悄悄的校园内,同学们在教室里参加数学竞赛,奋笔疾书。而我一人坐在田径操场的石阶上,发呆远望。阳光暴烈而夺目,晒出一阵塑胶跑道的气味儿,还有不知哪儿来的青草香……

西楠,85后女诗人、作家、翻译。著有:诗集《我的罪》、长篇小说《纽卡斯尔,幻灭之前》,译著《室内设计哲学》(阿伯克隆比 著),等。极地文化工作室主创之一,零诗群主要发起人。

原创: 极地文化工作室 极地文化工作室 7月5日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