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忠贤
2014-10-29 20:00 来自 翻书党

Slavoj Zizek1不管国内学界是否瞧得上齐泽克,但光是高产这一项就不得不让人敬他是条汉子。今年到目前为止的三本书中,《事件:哲学概念之旅》(Event: A Philosophical Journey Through A Concept)最容易上手。容易上手到有人感慨,“太平易好读了。下一届诺贝尔文学奖肯定是齐泽克的了。”

 

看起来是命题作文,但齐泽克毕竟是齐泽克啊!

虽然《事件》是今年8月26日由麦尔维尔(Melville House)出版,但实际上它的首版是今年1月末在企鹅的一套新的丛书中出现的。1月份的时候,企鹅推出了四本书,分别是:John D Caputo写的《真理》(Truth)、齐泽克写的《事件》(Event)、Barry Dainton写的《自我》(Self)和Susan Nieman写的《为什么长大?》(Why Grow Up?),这四本书是丛书“哲学之旅”(Philosophy in Transit)的第一辑。从丛书设计到封面,都透着一股企鹅让人不禁点赞的气质。名副其实的Philosophy in Transit,这套书都是易读的小册子,150页左右,每本书介绍一种哲学思想或者一个哲学概念,正是为地铁通勤人士准备,门槛不高,阅读友好。担纲这套书设计的是企鹅自己的设计师Matthew Young,他使用了摄影师Wolfgang Tillmans在2000年进行的一个地铁拍摄项目。

但是相比于其他三位,齐泽克显然在这本书中写出了个性,写出了品格。并且被看作是他在2009年的《开始是悲剧,然后是闹剧》(First as Tragedy, Then as Farce)之后,最通俗好看的一本著作。麦尔维尔版从8月末上市到现在两个月,就已经在美国亚马逊上排到了哲学批评类的第11名。Barnes & Noble Book 称,这本书是“The biggest event of the year!”,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心情可以领会。就像《牛津学人》说的那样,这本书是快速了解齐泽克在过去十年的理论诉求的必读书。另外,如果对齐泽克的“好基友”巴迪欧的那本名著《存在与事件》(Being and Event)感兴趣,那么在对它下苦功夫之前,不妨先在地铁上看看齐泽克这本小册子。

当齐泽克在谈论“事件”时他在谈论什么

“一场海啸让印度尼西亚20万人丧生!”

“狗仔队拍到了小甜甜布兰妮的艳照!”

“我最终意识到我得放下一切去帮他!”

“野蛮的军队蹂躏了整个国家!”

“人民胜利了!独裁者逃跑了!”

“有什么东西能赶得上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这样美妙?”

齐泽克说,以上这些我们都或多或少称它为“事件”(event),但是事件本身是个暧昧的词,以上这些又有什么共性呢?

齐泽克讲了《东方快车谋杀案》作者阿加莎·克里斯蒂《命案目睹记》(4.50 from Paddington)中的开篇情节:Elspeth McGillicuddy 女士在苏格兰通往伦敦的火车上,前去看望她的老朋友Jane Marple,在与另一辆火车交错的时候,Elspeth在交错的瞬间瞥到交错而过的火车上一个女人正要被掐死。对Elspeth来说,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又如此短暂,以至于警察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只有她的朋友Jane Marple相信她,并就此展开了调查。

齐泽克说,这个故事就是最纯粹意义上的“事件”:①让人震惊,脱离正轨,突然出现,扰乱了事物正常的流动;②这事儿好像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没有特别可察觉的原因;③是一个表象而没有实体存在作为基础。

Event这个概念,虽然透着一股海德格尔的气质,不过专门对其讨论的著作还真不多,跟齐泽克算是一挂的,也就是之前巴迪欧的讨论。他们的意思,都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事件”被当作是他们讨论“现实”和“实在”之间张力的抓手。事件的意义,就在于冲破被人的意识固化的因果链条,而这些因果链条编织起我们的生活,既是我们的生活框架,也让我们失去生活的实感。在这个意义上,齐泽克讨论了爱和信仰,他们都是此种意义上的事件的典型代表。

在这本小册子中,齐泽克分别论述了在哲学领域和精神分析领域的三个“事件”,哲学上是柏拉图的理念论、笛卡尔的自我和黑格尔哲学;精神分析领域则是“实在”、“象征”、“想象”三个概念。

一场“理论炫技”,仍然有你期待的各种段子!

《纽约客》曾经说,齐泽克有本事把任何社会和文化现象理论化。换句话也可以说,齐泽克在阐述他的理论的时候,能够扯上任何社会和文化现象。《伦敦书评》的Frederic James 说,齐泽克的书读起来就像一场“理论秀”(theoretical variety show)。在《事件》中,从黑格尔到拉康,从《狗镇》《黑暗中的舞者》导演拉尔斯·冯·特里厄到希区柯克,从《东方快车谋杀案》作者阿加莎·克里斯蒂到《布朗神父探案》作者G.K.切斯特顿,都被他拿来说事儿。比如,在讲到爱的时候,就会讲到性,在讲到性的时候,他就给我们讲了1925年普拉托诺夫写的关于手淫机器的故事……不过我会告诉你这是他在花大量篇幅写佛教的时候说到的吗?感觉重口味了一点,不过,作为一本哲学理论通俗读物,是不是很带劲?!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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