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示儿第五书,曰:做功课的人才是最厉害的。

魏晋之际最著名的文学家和思想家数嵇康嵇叔夜先生,同时他也是最著名的非暴力不合作持不同政见者或异议人士。尽管有三千太学生联名求保并要他来作自己的老师,他还是被一帮看人脸色的二逼文士、屌人弄上了断头台。嵇康先生的脑袋还在他脖子上的最后时刻,叹息一声:“《广陵散》至此绝矣!”其实,这不仅仅是一次孤立的杀戮,这杀戮杀绝的不仅仅是一《广陵散》曲。罔顾三千太学生的呼吁的杀戮,还意味着对这个时代国民意志的屠戮,这是更加恐怖的屠杀。魏晋时的知识分子的脊梁被压绝断了,他们的脊髓也都被抽绝了,知识分子的清议时代结束了,代之而行的是文士和他们的清谈时代,他们检拾老子和庄子的牙慧,成为新时代新文化餐桌上的娃娃鱼和熊猫肉。

清议的消弭和清谈的兴盛有点像1989年之后,人们再不以思想的深度和文学的修养为荣耀,笑贫不笑娼,物质主义张狂,黄段子和色情泛滥,白头到老的爱情成为破扫帚老皇历。

丞相王导是晋成帝麾下举足轻重的清谈家或者玄龙门阵大师,在这清谈或玄龙门阵的背后,是豪强大家族势力扩张的极端的物质利益。

王导的老同事王羲之的老丈人太尉郗鉴有点象老年邓小平一样,掌管的是枪炮坦克之类的东西,当然他的枪炮和坦克是对外的。郗鉴还是小郗的时候,小郗是个农民工屌丝,靠自学积累了一点知识,没有到法国去当钳工的镀金经历,所以,清谈这种东西,他很是初级。但世风如此,大家都清谈,搞得他分不清东西,他也迷迷糊糊钻进清谈的青纱帐里去。

清谈成为主义,其实就是装逼。清谈家们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奥秘,所以很在意做事前的功课储备和预备。

农民工小郗变成郗哥是在真动乱的日子里,然后混成郗老总老郗,也权倾一时,他因此很自负。但他这自负的脑袋里的豆渣比较瓷实,一心维护司马氏是天下第一,从来没有想过篡党夺权或垂帘听政这种破事。

郗老老郗更多的精力是花在首都以外的烦琐事,但回京城述职也是免不了的。回京城时免不得听说王导的滥污事,他认为这是损害朝廷损害老朋友的遗憾事。所以,每每见到王导,他都会说:“老王,我在外很想你,就像老鼠想大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要和你过过摆玄龙门阵的瘾呢。”老王早就烂熟了摆玄龙门阵的九九八十一式,老郗何所为而来自然全知。老郗一开口,老王就七绕八绕九九八十一绕把老郗绕进云里雾里。老郗不死心,就在京城里停留了很久,就不断地去遇上老王,然后缠上去要求摆玄龙门阵。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外官老郗不可能永远赖在京城里。最后一次,老郗开了辆军车去老王那里,他翘着胡子,脸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很严肃,一落座就说:“就要分手了,后会的日子不可知,我一定要和你清谈一阵子。”接着就唧唧复唧唧。他说了几句,老王就说他的譬喻很不苏格拉底。他再说几句,老王说他不知道柏拉图、亚里斯多德很没有逻辑。他还要说几句,老王说他的玄龙门阵不老子不庄子,连公孙龙子都不是。最后,老王干脆就给他叫停,说:“老郗啊,我也知道后会无定期,我也想尽量说出我得对你的意见,就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摆玄龙门阵了。至少,不要不做功课就摆玄龙门阵。”老郗这脸面一下子彻底掉土里了,四肢和心情都冰冰凉,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扭头时撞门框上,眼冒金星爬上军车就跑,差一点撞人死几个搽皮鞋和卖烧饼的失地农民。

老郗不喜欢做功课,他喜欢什么呢?他喜欢有的无矢,喜欢率性而为,喜欢打无准备的仗,喜欢以己之短攻敌所长,这搞笑般的愚蠢很有点象二逼青年,把王导高兴得蹦迪。

唉唉,不做功课的老郗败在不该败的事务上,做功课的屁老王赢了不该赢的仗。

傻逼国有不少假公知,他们要貌似公平。在朝廷那边,人家是要用坦克和达姆弹一类的硬实力说话,吓得他们连语言暴力的勇气都全无,只好下跪劝谏,作伪娘态,被扔了一身五角的毛币。

这本已经很丑态,偏偏他们还要胡乱找些伪词瞎掰并污染舆论,哄骗些孩子。推特党党首莫之许和艾未未认为,既然人家都说我是流氓我怕谁了,咱们也用不着正人君子,砖头侍候,先打狗腿子。傻逼国的天空砖头嗖嗖雨点般乱飞。那些砖头上都刻了精细的印刷体文字:日、锤子、马勒戈壁、FUCK.这些带脏词的砖头,前两个的背面刻了“莫粉制造”,后两个脏词的砖头背面刻了“Made in aifen”。

五毛党党徒形象很丑,名声很臭,徒然流血流泪,想干掉莫粉和艾粉,全没功课上的真修为,这真是瞎掰,还不如滚一边哭墙,期什么期,艾什么艾呢。大概哭墙是没人给五毛的。

话说回来,亲爱的孩子,还是那几个字:做功课的人才是最厉害的。

2013年6月26日 梨子园和豆麦地

文章来源: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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