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05
一九九四年，我在北京与陈子明两次见面长谈，都是在人民日报附近他妻子王之虹父母的家中。和陈子明谈话是一种享受。
我于九三年九月出牢房后，见过北京大多数民运领袖和民运人士。
见到子明，感觉他与别的民运领袖、民运人士大不一样。主要有三点。
第一，声音始终平缓，没有慷慨激昂，更没有出现一个不文明的词汇。
第二，没有开场白、结尾语等虚张声势的格式。只有融通双方的思想火花和具体的操作步骤。
第三，没有任何居高临下、颐指气使，更不可能强人所难。
仅从以上三点来看，说陈子明是谦谦君子，就是名副其实、当之无愧的。
你尽可以指出陈子明的这种缺点、那样错误；但是，你搜尽枯肠，捕风捉影，甚至无中生有，也很难否决我在这里总结的三条。
陈子明短短六十二年的人生，除了读书、著述，就是身体力行，从专制铁墙中挤出一条民间社会的缝隙。他是反右、文革之后，第一个创办民间机构的伟大开拓者。当然，没有妻子王之虹、妹妹陈子华、妹夫于国禄的支持，他的开创会更加困难。
陈子明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知识渊博。他始终坚持平静温和、以理服人，使人如沐春风的谈话方式。他和妻子王之虹长期经手钱财，却从未听说过有一分钱的贪腐。
陈子明就像一颗吸力无比强大的磁铁，吸引了各种各样的老中青人才，与他一起合作，共同建造民主事业的一砖一瓦。
最让人佩服的是：无论怎样下三滥的人物，只要还有一点可取之处，陈子明都能把他的这一点发掘出来。一个长期撒谎成性、把吹牛当饭吃的人，投奔到子明门下；子明不仅激发了他仅有的一点功用，还默许他跟在自己身后获取巨大的名声。此人的好友刘路在独立评论上对此人总结得最好：“从来不说真话，从来不肯认错。”即使在此人妄图喧宾夺主、鸠占鹊巢、取而代之的情况下，子明还是埋头于读书著述和各种实际运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这种泰山崩于前而不皱眉的镇定自若，使此人自惭形秽。
子明走了。他的人格魅力、思想境界、学术成果，必将造就更多为民主事业奋斗的人。
RF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