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05

有评论家指出,中国上世纪80年代的一批作家如遇“异度空间”一般,在经济大潮袭来后离开文坛、放弃写作,这是其他国家的写作者们少有的现象。

上世纪80年代无疑是新时代文学的“黄金时代”。然而经过了30多年,曾经的“黄金一代”作家,有许多人搁笔、转行、或不再有新小说问世。有评论家指出,这样一批作家如遇“异度空间”一般,在经济大潮袭来后离开文坛放弃写作,这是其他国家的写作者们少有出现过的现象。

昨天下午,“思南文学之家”因韩少功、马原、格非、徐星、叶兆言、刘恒、陈村、孙甘露等中国文坛实力派作家的集聚而显得星光熠熠。由《上海文化》召开的“作家的历史和历史中的作家”研讨会,将这些在人们视野中消失已久的文坛大腕与程德培、张新颖等文学评论家聚集到一起,也使人们再度回望那个中国文坛的“黄金时代”。

一批实力作家纷纷转行

用“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来描述文学在上世纪鼎盛时期的境况,似乎并不过分。然而在昨天的研讨会上,“出走”成了一个“关键词”。

“30年前,我第一次与某某相见。”这句听起来让人感慨万千的语句,是《上海文化》杂志主编吴亮嘴里出现频率最高的话。“30年来,不断地听到‘老伙伴们’改行,搁笔,为各种原因远离了写作。这多少令人有些伤感。”

前来参加研讨会的作家们,名字听起来个个如雷贯耳。但与《步步惊心》、《甄嬛传》等畅销小说作家相比,他们的粉丝数量显然不再增长。“请大家在关注郭敬明等人的同时,也关注一下我们。”研讨会上,不知哪位作家说了一句。这话道出处在各种图像和声音的超级文化符号的挤压之中,这批作家的窘境。

事实上,这批中生代作家近年改行的不少。1985年以《无主题变奏》技惊文坛的徐星去拍纪录片了。尽管他一再强调纪录片是“可视的文学”,“其实这些年我并没有离开文学”,但是事实就是他在出版了《剩下的都属于你》后,就再没小说问世。何立伟,最近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他在长沙办了一个摄影和绘画作品展。在他的镜头和画笔之外,“我要穿着故乡的拖鞋在全世界漫步”、“夜晚很短冥想很长,烟头很短叹息很长”这样的何立伟式文字,更多地成为了一种亲切而美好的点缀。

刘恒是昨天被读者追捧的作家。很多人知道他,是因为《本命年》、《菊豆》、《画魂》、《红玫瑰与白玫瑰》、《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等一系列著名的影视剧作品。以写小说“杀”入文坛的刘恒,在之后的绝大多数时间里,都在写剧本,他的作品比职业编剧还多,还更有名。至于被网友亲切称为“村长”的上海作家陈村,自《鲜花和》后就不再写小说,把精力转投到了网上论坛“小众菜园”。

作家孙甘露说,当年曾写出《棋王》的著名作家阿城,《看上去很美》的作者王朔,《爸爸爸》的作者韩少功,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不再写小说了,“我十分想知道,小说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在每位作家心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召唤“黄金时代”的精神

当图像化生存成为人类生活中的重要方式,文学,正在面临边缘化的切肤之痛。刘恒在研讨会上自曝每天花在读屏上的时间远超读书的时间。

当文化的生动性和无比的多样性走到自己面前时,文学,真的不再有“黄金时代”了吗?作家们纷纷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刚获鲁迅文学奖的青年批评家张新颖,回忆起当年在校园中追读各位作家新作时的情景。他说,正是眼前这批作家,催生了一批文学评论者的出现,自己也是其中一员。“当年在校园里,我们整天谈论的都是那些小说孰高孰低,苏童又在哪儿发表了一部新小说……”回忆文学的“黄金时代”,是为当下提供理性的自省。

何立伟说:“上世纪80年代,我经常能在文学中看见时间,看见时间中的情感。那时候读的东西,是能够进入阅读记忆的。”30年文学流变,他觉得“好的文学一定是能在时间中留给人们情感记忆的。反观现在很多作品,既没有提供历史的记忆,也没有提供个人的情感记忆。”

文学应该成为温暖世界的力量。有作家在会上提出,应该把文学的精神头儿召唤回来。刘恒说,“在我看来,文学是一种类似宗教的信仰,不管什么时候,文学都是一种人类文明复兴的精神力量。”这些年始终如一地写作着的小说家叶兆言则表示,写小说是他个人喜欢做的事,“即使是进不了金字塔最顶端的作家之列,写作也依旧是我愿意去做,也唯一能做的事。”

文章来源: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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