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和熊撕杀起来,为了吃掉猪,一群患有软骨症的猪。

一些猪说:打倒蠢笨的熊,让狼吃我!被狼吃的滋味……咋咋……不错……

另一些猪说:我们应该与熊胖哥站在一起,消灭贪婪而精瘦的狼!狼的牙齿太锋利还有腥臊气,哪里比得上熊胖哥憨厚朴实,一不小心犯困发昏因我们的风情放弃吃我们的念头。

这是20世纪初为瓜分中国而进行的日俄战争中部分大清臣民的心态。

我大多是在鲁迅先生的《呐喊?自序》和《藤野先生》的文字中知道这种情形的。

他写道:“其时正当日俄战争的时候,关于战事的画片自然也就比较的多了,我在这一个讲堂中,便须常常随喜我那同学们的拍手和喝彩。有一回,我竟在画片上忽然会见我久违了的许多中国人了,一个绑在中间,许多站在左右,一样是强壮的体格,而现出麻木的神情。据解说,则绑着的是替俄国做了军事上的侦探,正要被日军砍下头颅来示众,而围着的便是来赏鉴这示众的盛举的人们。”

他近乎重复地写道:“第二年添教霉菌学,细菌的形状是全用电影来显示的,一段落已完而还没有到下课的时候,便影几片时事的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战胜俄国的情形。但偏有中国人夹在里边:给俄国人做侦探,被日本军捕获,要枪毙了,围着看的也是一群中国人;在讲堂里的还有一个我。”

这些话大家很熟悉。然而,中国人的认识和命运并没有因此改变:20世纪初瓜分中国的日俄战争如此,二、三十年后的形势有改变吗?日本人要“大东亚共荣”,一副亚洲是亚洲人的样子;由沙俄而来的伟大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呢?要在世界范围内推行自以为完美的共产主义。法西斯日本占领东三省,然后又“华北自治”;共产苏联要了蒙古的大半,贪婪地盯着新疆。这当中的最后勾当是“日苏互不侵犯”条约的缔结。

日本豺狼的失败,并不是如众所知为“我党”八年“抗日”所致;美利坚的参战和原子弹开花并非是从什么仙人洞中跳出来摘桃子。

熊是食肉动物,就象狗是吃屎的动物,尽管它可以染红色为苏维埃或共产主义。但几个圈子绕过来,明白这个道理的人还不很多,新的选择却又横在面前。

太平盛世之朗朗乾坤,两个流氓争着要将一车女人强奸。你要哪一个来实施强奸呢?这似乎是一个弱智问题,但留心时事的人们是知道有这类问题需要匹夫匹妇来回答的。比如发生在四川某地开往广州的一辆卧铺车上的强奸案就是如此。

比如或者不需要比如的直接事实:中共十六大的即将召开!

十六大是属于中共的,属于几个曾经、现在和将来都要强奸中国民意的政治流氓的。所不同的是要换个谁来做这强奸队伍的第一强奸人的内部选择。

这样的选择和命运已经足够让人觉得悲惨和辱没了。但偏有“保江反胡派”和“拥胡倒江派”的胡闹和分别:老小子江哥与半大的胡屠夫有区别吗?翻看他们各自的大事记就明白得很:前者的流氓事实铁板钉钉,后者1989年春对西藏同胞的野蛮武功大家可曾忘记?

最大的辱没莫过于连一些有头有脸的民运人士,也有“保江反胡派”和“拥胡倒江派”的胡闹与分别。

我要问这些有头有脸的民运人士:你是干什么的?你不是要人权民主吗?你不是要争取宪政的实现吗?你的朋友死未昭雪,你的朋友深陷牢狱不得解救帮助,你的主张远未被民众知道,你们的队伍需要壮大,你们中无关原则的分歧需要弥合,你们的事业需要国际社会的广泛支持……这样的情势,这种起哄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的二流子的嫌疑。

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自由知识分子说是要走第三条道路,但相当多的人后来要“两害相权取其轻”,做起了与虎谋皮的游手好闲的不务正业的勾当,结末的教训是:毛没摸着,反被毛的“引蛇出洞”的“阳谋”一网打尽。民主、人权、宪政全付了虚无。

还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四五”来了,“民主墙”来了,但在华国锋与邓小平之间,我们在“保与反”、“拥与倒”中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待到魏京生发出“警惕新的独裁”时,“四个坚持”的绞绳已经把民族新生的咽喉勒紧。“小平您好!”真的?真应该问问那些新旧冤魂。

这是较近的教训和拷问。

十六大是中共的十六大,是属于几个曾经、现在和将来都要强奸中国民意的政治流氓的十六大。你说老小子江留任好,还是半大小子胡接班好?这种议论沸沸扬扬,叫人不平。

都不好,没有一个好东西。

怎样才算好呢?

不瞎起哄,不做看客,然后操家伙在手,大吼几声:打倒流氓!

这还不够!我们要人权民主,我们要争取宪政的实现,我们要为死难者昭雪,我们要为牢狱中的友人奔走,我们要民众知晓我们的诉求,我们要壮大自己的队伍,我们要弥合无原则差异的分歧,我们要得到国际社会真实的支持……

我们脚踏实地的努力成果是一切独裁者和政治流氓每一次发抖、每一步退却的唯一原因和动力。

冷眼中共的十六大,不要把精力和心思放在政治流氓的撕杀上,正如西单民主墙时期的魏京生、刘青、任畹町、徐文立们没有必要把精力和心思放在邓小平身上。

2002年9月

《议报》第61期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