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马克思预言共产主义将要消亡,在今年八月这段激动人心的日子里,马克思预言的这一条实现了。不过,苏联共产主义政权并不是根据马克思的论据而消亡的,并不像马克思说的只有人民的思想已经空前提高、无产阶级专政已没有必要而消亡的,苏联共产主义的消亡是在苏联内部、是很多人对共产主义不抱幻想,他们已不愿意再用杀人手段来维持这一制度。一九一七年,布尔甚维克革命时,工人、农民、知识份子对共产主义的那种崇拜和信仰仍然记忆犹新,今天,人们已经看到,西方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样样都比共产主义制度的好,七十年前,布尔甚维克自信地说:面包会有的!然而,七十年后的今天,苏联人民仍然缺少面包,仍然在忍饥挨饿。

照这样说,共产主义还有没有优越性呢?优越性是有一些的。共产主义对人类的某些活动是比较适应的。比如组织游击队、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探索探听太空和各种社会情报、建立农村电讯网、普及农村水利工程都能发挥作用。共产主义制度用来扩军备战、或者威胁别国尤其适合。事实上,共产主义制度只能起破坏作用。甚么地方推行共产主义制度,甚么地方人类的创造性就会夭拆,繁荣就会成为泡沫。把东德和西德比较一下,把北韩和南韩比较一下、把哈娃拉的古巴人和在美国迈阿米的古巴人比较一下、把中国和台湾、香港比较一下,就可以得出正确答案:尽管他们同一个民族,文化类似,可是,非共产主义制度下的人民比共产主义制度下的人民所做的成就大的多得多。

共产主义制度为甚么今天在全世界到处碰壁呢?最主要的是马克思看错了人性。有人说:“共产主义是一个美妙的理想,只可惜它走上了邪路。”还有人说:“共产主义的领导人不是完人,也难以十全十美,所以免不了会犯错误。”这种说法完全不正确。共产主义制度的领导人既使是圣贤,这个制度也逃不脱失败的命运。因为共产主义理想所耕基的是邪恶的思想,它憎恨能够给人类提供最大幸福的社会制度,它仇视能够最大限度发展个体才能、提高道德水平的社会制度。

共产主义制度的失败不是由某个领导人造成的,既使改变领导人而不改变这个制度本身,那是换汤不换药,无济于事。

共产主义制度的失败,第一个原因是没有言论自由。在共产主义制度里,人们无权决定在甚么地方工作、看甚么报纸、没有地方发表自己的政治观点,工人阶级只能由党来代替他们发言,不能容忍有不同政见者,不准成立自己的工会和其他组织。独立思索和宗教信仰被认为是邪恶思想的残余,想方设法铲除乾净,尽管如此,共产主义的领导人这些年来并没有消灭人们的反对意见或信仰,集权统治阶级的手段虽然毒辣,并没有禁锢人们的自由思想和灵魂。

共产主义制度失败的第二个原因是缺乏对体制内部的约束,对滥用职权的人束手无策,防不胜防,纪委、监察、审计等一个个职能部门只能看领导的眼色行事,是一只只缠在桌子下面的猫,只能在规定的地方活动。经济愈繁荣、腐败问题就愈严重,在共产党领导的中国,一些人不折手段入党、当官,入党是一个阶梯、入了党才能当官,就有了金钱和权势,就走上了腐败的队伍里面去了,所以,在封建专制延续几千年的中国,人们对当官的追求胜过对一切事务地追求。

共产主义制度失败的第三个原因是不能满足人民对物质的需求,不允许有私有财产。这就屠杀了竞争,人的精神对创造财富有多么特殊的作用是不能把它同资本相提并论的;更重要的一点是:马克思主义对私有财产的看法完全错误,它认为私有财产会使人彼此仇恨、掠夺、不仁不义。这种说法与事实完全相反,因为有了财产之后──譬如一栋房子、一家商店、一块土地或者一个工厂以后,他就会和社会休戚与共,他就会在自己最熟悉、最关怀的社会里发挥最大的创造性。

人,必然有性善的一面,也有性恶的一面。共产主义忽视性恶的一面,梦想改变人性,结果酿成大错,造成对成千上百万人的无辜伤害。共产主义制度最大的错误是认为人性是可以任意塑造的,只凭政治手段就可以改变人性。其实不然。人,不管在甚么经济制度下都既可以心狠手辣、作恶多端,又可以心慈面软、疾恶如仇。用宗教的话来说,人,生来就是有罪的,也就是说,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塑造出来的,关键是人民大众的监督、新闻舆论工具的监督,党派之间、团体之间的监督,而打著马克思主义旗号的共产党人不允许不同意见者存在,取缔其它任何党派、团体。共产党人在革命成功以来忽视了人性恶的一面,因而没有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机构,防止共产主义制度的领袖滥用职权、草菅人命,资本主义的民主国家不同,那里的竞争限制了垄断组织的胡作非为,那里的选举使选民可以随心所欲地赶人下台,那里的一套权力分散、相互制约的机制能够使还没有下台的坏人难能横行无阻,共产主义制度却没有办法防止有绝对权力的人草菅人命,无法无天,难怪在共产党领导的国家里,有成千上万的人民被他们自己的政府杀害,也难怪在每个共产党国家里,统治者口口声声说要人人平等,实际上自己在享受种种特权。共产主义理论恬谈取代西方的社会制度,不承认西方的社会制度可以进行不断改革。马克思主义认为只有通过暴力革命才能推动社会前进,在许多国家里,如果有人赞成改良现成的社会制度,披著马克思、列宁外衣的人就不惜将他们斩尽杀绝。这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革命辩证法。

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资本主义社会制度和四十年代相比已经大不相同,二十世纪里发生了三件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大事,这些和七十多年社会主义道路的苏联是风牛马不相及的。第一件大事是民主资本主义制度迈向全世界;第二件大事是宪法民主制度传遍全球;第三件大事是西方宗教主义的自由化风靡全人类。经过改革以后的资本主义远远比共产主义优越。现在资本主义制度的国家比马克思和列宁那个时代的资本主义制度要广泛的多,优越的多。过去的世界市场是由少数几个国家和少数几个民族的大公司所操纵的,今天的世界市场是由从泰国到瑞典、从非洲到墨西哥的世界各国都行动起来的强大活力来推动的,工商企业主对待他们的职工要比过去好的多,这是由于工会的压力,更是由于竞争的得力。竞争迫使工商企业者认识到:人,是他们最重要的资源。在多数西方国家、在东南亚地区的市场经济国家,几乎看不到一无所有的“无产阶级”了,资本主义的繁荣和政府的有关政策已经把工人变成了有产者。资本主义作为带动经济不断增长的机车,还能够不断的向社会输送大量私人的慈善赠送和公共的福利援助,用以救济市场经济制度下必然会产生的大量失业者。

宪法民主制度的全球性以惊人的速度遍及世界的各个角落。千百万人过去信仰共产主义,是因为他们觉得共产主义在欧洲比沙皇专制和法西斯独裁要好,在第三世界比强权专制和寡头专政要好,法西斯独裁也好,强权专制也好,还是寡头专政也好,现在已渐渐消声匿迹,宪法民主制度以摧古拉朽的浪潮席卷欧洲、拉丁美洲和亚洲,并且已在伸展到非洲和伊斯兰世界。过去,人们对法西斯的愤怒变成了对共产主义的好感,而今天,人们愈来愈清醒的看到,他们过去反对的法西斯变成了共产党的本身。同时,在英国、法国和其它西方国家自动放弃他们在海外的殖民地之后,人们就愈来愈把共产党“闹革命”时的反对口号回敬给他们。

二十世纪的第三件大事是宗教改革和宗教自由。宗教改革在反对共产主义的思想斗争中有不可低估的作用,波兰的天主教在苏联的瓦解中起了重要的作用这不是偶然的,波兰的教会有不受政府干扰的独立传统,能够自由地高举道义的大旗。为苏联共产党政权的倒台是一副“速效摧化剂”。

当然,共产主义制度还没有完全灭亡,一些当权者还在披著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外衣统治著越南、北韩、古巴和我们中国。还统治著世界上百分之二十的人口,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挣扎著,呐喊著:“沉默呵!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1992年10月

大纪元首发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