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上海整十小时的飞行途中最不无聊的选择是看片子,权当80年代看一回通宵场。那年那月那夜情侣座上的那个良家女子——那年代除了良家女子,还是良家女子。那年那代的女人能和你走进影院当然不是小事,能和你通宵观影的,说明这女子已差不多心有所属。那年代一个女人若能分别和不同男人走进影院,该女毫无争议为本市现版茶花女,安娜·卡列尼娜当仁不让的芳魂再现。

其实在一万一千米高空选择观影不难,难的是选择什么样的片子。动作片与生死时速同步,看了会设身处地的联想,浪漫片生离在先死别当后的也要联想,历史片乱世佳人残破,英雄末路凌绝,更让人是躲不开的自由联想,斩不断的还没入座,竟先对号。

遥忆当年《西厢记》十八里相送:黄花地碧云天这满目的秋愁,恨莹莹红袖托盏清泪空垂,这郎君儿人未启程,小姐她却,未饮心先醉。

本人一贯任是深夜浓茶冰咖依然毫不纠结倒头睡,一次和众友游普陀山后快艇回沪,一觉醒来船已靠岸,众人皆说你这葫芦酒真是个老睡仙,看我们被船摇的一个个吐的人仰颜色翻。我睁眼一看,果然是一船的凡夫俗子,独本人没心没肺酒一盏,管他夜多黑风多高船多摇人多飘,这一壶老酒鬼春风沉醉,一晩上佳人撕破,且梦逍遥。

然这是在一万多米的太空选片,身临其境的大不惑太空选片当然不是北京或上海的天上人间猎美也不是拉斯维加斯十八艳千里惊魂,当年托马斯·艾略特化身普鲁弗洛克去内心吟唱的那首美式的纯纠结情歌,面对战争的废墟和女人的香吻,战后的心灵荒原幻化成一片色欲高烧的蜃楼:总会有时间抚摸或者强暴,黄色的雾吻着诱惑的窗和玻璃,总会有时间完成这一刻,只要月亮船在那一刻升起,只要风轻吻燃烧的皮肤,我相信一道闪电就能色染巴黎。

终于在波音太空仓的坐椅上经本人一次次躲过又一次次企图打开直至彻底打开了这艘吴氏名片《太平轮》和它触目惊心的副标题:乱世浮生——对女人来说这是个沉重的话题,重的象米兰·昆德拉的文字。

一个女人倾其一生在等一个男人,另一个女人用整个生命在找一个男人,故事从这里开始也是从这里结束。

男人的一生只会爱一个女人,或曰一种类型的女人,就家男人抽烟只认一个牌子。女人相反,女人的爱是泛太平洋的,她们的爱可以收获世上所有男子。

2016-02-23深夜美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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