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不遗余力追查“公开信”相关人士,甚至一直追查到海外睁眼说话之人,其“恐怖主义”行径不仅在国内各界引起恐慌,就是远避欧美的不同政见者和作家也莫名其妙受到波及。
德国之声专栏评论员长平因贾葭失踪发表了《贾葭失踪,睁眼之罪》,关注公开信事件。但长平在四川老家的两个弟弟和妹妹受到国保调查、骚扰,以致竟然还被绑架。
“株连九族”和“连坐”刑罚是中国皇朝时代的产物,早已被现代社会所抛弃。但在中共领导下,依然死灰复燃。一九四九年以来,从三反、五反、镇反到历届政治运动,“每个人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株连九族”已是中共统治的法宝,以达到威胁、恐吓甚至消灭所有“敌对势力”的目的,并且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次因公开信海外受到牵连的可能不仅仅远居美国和德国的北风和长平,凡是与“公开信”有关的(发表评论、编辑消息等)统统受到骚扰、警告,尤其是那些人在海外但还有亲属在国内的,对他们中共采取的是“虽远必诛”。恐怖感萦绕在每个人心头,哪里有“免于恐惧”的自由!
▲德国之声(DW)3月27日报道:DW专栏作者长平家人因其评论“被失踪”
德国之声专栏作者长平称其家人因他批评中国当局的言论而遭到警方非法拘押。长平表示,他谴责中共当局对西方媒体新闻自由的干预,并强调对国家领导人的政治作为进行任何形式的批评,都是公民的言论自由。
(德国之声中文网)德国之声专栏评论作家、中国资深媒体人长平(本名:张平)表示,在他为德国之声的“长平观察”专栏发表了题为《贾葭失踪,睁眼之罪》的评论文章,关注中国媒体人贾葭被中国当局认为与一封《要求习近平同志辞去党和国家领导职务》的公开信有关而“神秘失踪”后,国内的家人和亲属遭到中国警方的广泛调查和骚扰威胁,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于3月27日被警方“绑架”(指没有任何法律手续的拘押)。
长平在本周日(3月27日)发表的一封公开信中表示,他也曾就中共当局非法绑架的问题接受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的采访。文章及访谈发表之后,长平称其家人和亲属“遭到警方广泛的调查、骚扰和威胁”。声明表示,3月27日,长平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在父亲的寿宴上被四川省西充县警方带走,要求他们联系长平,让他停止发表批评中共的文章,否则治罪。长平就此发表声明称:“我在国内的任何家人和亲属,都对我的思想、文章和媒体工作没有任何了解,也没有任何相关联系。”
为此,长平在声明中表示:对国家领导人的政治作为进行任何形式的批评,都是公民的言论自由。中共当局应该立即停止针对那封要求习近平下台的公开信的调查,立即停止由此导致的对媒体人、评论人、网民及其亲属的调查、骚扰、威胁和绑架。除了上述评论文章和访谈之外,他与那封公开信“没有任何关系”。
长平曾表态称:“本人从未介入中共高层权斗,也对此没有任何兴趣。”他说:从事新闻工作及时事评论二十余年,“一直以专业精神及知识分子良知自律自励,从来问心无愧,并甘愿承受由此而致的坎坷命运。”从中共当局的骚扰和威胁中,长平更多地看到了他的写作的价值,“并将继续努力。”在谴责中共当局对于德国之声、法广等西方媒体的新闻自由的干预同时,长平表示中共当局不应将家人牵扯其中,并同意他们“在任何时候和我(张平)彻底断绝关系”。
长平曾担任过《南方周末》新闻部主任、《外滩画报》副总编辑、《南都周刊》副总编辑及执行总编辑,并先后在中国大陆、香港、台湾、马来西亚、德国等地多家媒体开设时事评论专栏。2008年4月西藏3·14事件发生后,他因在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发表《西藏:真相与民族主义情绪》一文,招致部分中国网民及《北京晚报》等媒体的攻击,被撤去《南都周刊》副总编辑一职,后调任至南都传播研究院任研究员。从2010年年底开始,中国当局禁止长平在媒体上发表任何文章.2011年,他在香港创办时事杂志《阳光时务》,担任主编,但香港政府此后拒绝向他发放工作签证。随后,长平移居德国。在为德国之声撰写“长平观察”专栏以外,他也为《南华早报》、《苹果日报》、《端传媒》、《明报》、台湾《想想论坛》、德国《南德意报》、美国《China Change》等媒体撰写评论文章。长平曾获“南方周末年度致敬专栏作家”、“香港人权新闻奖”等多项荣誉。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3月27日报道:“倒习信”发酵时评家长平弟妹父亲寿宴上被抓
旅居德国的知名时事评论家长平的家人3月27日遭中国警方拘捕,警方这一行动据指仍然同一封要求习近平辞职的信件有关。长平两天前接受本台访问时曾呼吁北京当局释放失踪的媒体人贾葭,以及另一媒体人温云超的亲属,现在,贾葭获释,长平的亲属却“遭到绑架”。
长平3月27日得到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在庆祝父亲的寿宴上被带走,非常震惊。长平直指这是绑架:“我也没有想到会如此地野蛮。如此地放肆。贾葭失踪后,我作为一个时事评论人,我写了评论,同时我接受了法广的采访。这是我正常的工作,也是我的职责。关于那封要求习近平辞职的公开信,我所作的全部事情就这两个:一个是为德国之声写了一篇评论文章,一个是接受了法广的电话采访……但是,这个文章在网上发表之后,我的家人遭到警方广泛的调查和骚乱,遭到威胁。”
网上发表的要求习近平辞职的信,虽然很快被屏蔽,但引起高层震怒。结果数日来,贾葭被失踪,北风家人也被抓,长平两天前接受本台采访时分析这一现象,批评当局肆意抓放媒体人,直指这是“权力的傲慢”,谁敢在皇上头上动土,习近平不能容忍任何针对他的批评。
长平家人被扣押后,四川省警方要他们同长平联系,要求他立即停止发表批评中共的文章,否则就会找理由治罪。长平声明,“我的思想、我的文章,我的媒体工作,跟我的家属和亲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也不了解任何我的工作,所以无法满足警方的要求。我也同意我的亲人在任何时候跟我断绝一切关系”。长平说到这里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长平表示,对一个国家领导人政治作为的任何形式的批评,都是任何一个正常国家公民的言论自由。他呼吁中共当局立刻停止对那封呼吁习近平辞职的公开信的调查并立即停止由此导致的对媒体人、网民、评论人及其亲属的骚乱和绑架。
长平还表示:“本人从事新闻工作和专业评论二十余年,一直以职业精神和知识分子良知自励自律。从来问心无愧,并敢愿承受由此导致的坎坷命运。从中共当局的骚乱和威胁中,我更多地看到了我的写作的价值,我还将更加努力”。
长平最后“呼吁国际社会关注中国警方的野蛮绑架,希望他们尽快释放我的兄弟姐妹。他们跟警方想调查的事件以及我的工作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是彻彻底底的无辜的受害者”。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3月28日专访长平:家人被抓久违了连坐制
要求习近平辞职信事件在中国继续发酵,两周前,媒体人贾葭在机场被逮捕,现在有条件释放。两天前,媒体人温云超的家里人在广东被抓,怀疑他是这封信的作者;现在,要求释放贾葭和温云超家人的旅德时评家长平的家人遭到同样的厄运。3月27日,他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在父亲的寿宴上被警方抓走,长平深感震惊。痛指早已废弃的“连坐制”“株连九族”再现。
法广:我们知道前几天,你发表评论‘贾葭失踪,睁眼之罪’,你为这位被当局怀疑与习近平辞职信风波有关因而突然失踪的媒体人呼吁,现在贾葭放了,你的家人却被抓走了,外界听到这个消息都很吃惊,请您为我们讲一下具体的情况:
长平:我也非常震惊,虽然家人多次遭到骚扰,我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会如此地野蛮,如此地放肆。贾葭失踪后,作为一个时事评论人,我写了评论,同时我接受了法广的采访。这是我正常的工作,也是我的职责。关于那封要求习近平辞职的公开信,我所作的全部事情就这两个:一个是为德国之声写了一篇评论文章,一个是接受了法广的电话采访。我在文章和采访中都批评了中共的权力斗争,但是也阐释了我对他们的权力斗争不敢兴趣。所以,我本人对他们的权力斗争,对这封信没有任何兴趣,也没有介入更多。我也只是在它广泛传播之后才读到。但是,这个文章在网上发表之后,我的家人遭到警方广泛的调查和骚乱,并受到威胁。3月27日,我在成都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返回老家为父亲祝寿,就在我父亲的寿宴上,他们遭到四川省西充县警方绑架。为什么说这是绑架,因为这是没有任何法律手续的强制羁押。虽然知道是警方干的,但警方是以绑匪的形式出现的,没有正规的法律手续。我未能与亲属和家人直接联系,我是通过其他渠道得知。警方要求我的家人与我联系,要求我立即停止发表批评中共的文章,否则就会找理由治罪。
目前其实我和家人已经中断了一切联系,尤其是我的思想、我的文章,我的媒体工作,跟我的家属和亲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也不了解我的工作,所以无法满足警方的要求。我也同意我的亲人在任何时候跟我断绝一切关系。同时我想说对一个国家领导人政治作为的任何形式的批评,都是任何一个正常国家公民的言论自由。我呼吁中共当局立刻停止对那封呼吁习近平辞职的公开信的调查并立即停止由此导致的对媒体人、网民、评论人及其亲属的骚乱和绑架,我也想说,本人从事新闻工作和专业评论二十余年,一直以职业精神和知识分子良知自励自律。从来问心无愧,并甘愿承受由此导致的坎坷命运。从中共当局的骚乱和威胁中,我更多地看到了我的写作的价值,我还将更加努力。最后我要强烈谴责中共当局对德国之声、法广等西方媒体新闻自由的干预和打压,呼吁国际社会关注中国警方的野蛮绑架,希望他们尽快释放我的兄弟姐妹。他们跟警方想调查的事件以及我的工作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是彻彻底底的无辜的受害者。
法广:法广几天前采访你的时候,是因为贾葭被失踪,北风他的亲属也因为那封要求习近平辞职的信被中国警方抓了起来。当时您为贾葭和北风呼吁。您认为当局这么密集打压不简单是一个简单的政权内部的内斗,其实是“权力的傲慢”,他们为什么要从家人下手呢?
长平:这是一个非常流氓的做法。在现代社会,众所周知,包括中共自己制定的法律也废除了连坐制,株连九族非常野蛮,在中国的法律上文本上也不能成立。但是,事实上他们还在采取这样的行为。尽管他们知道,家属和家属之间,他们的工作,他们的思想,尤其是在海外的和在国内的人,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没有任何关系,具体到这封信上,更是没有任何关系。我本人也跟这份信没有关系。那么,这就是一种绑架和要挟,他们希望这样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这是一个非常野蛮的行为,这是对人类社会发展到迄今为止的政治文明,法制文明的一个极大的背叛和羞辱。
法广:作为一个知名的中国问题的观察家和时评家,面对目前这种情况,包括您自己的家人也被抓了起来这样意想不到的事件,还有另外一个知名的媒体人北风的亲属也遭遇了这种情况,贾葭莫名其妙被失踪,刚刚获释,但据说也不是没有条件的。那么,您是怎么看目前中国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您有什么样的预感?到底要发生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密集地做这些事情?
长平:在专制制度下,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所以我一向非常警惕去预测它在一个短的时间内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知道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以及柏林墙倒塌是没有人能够具体预测到底会在什么时间发生。但是,从一个更长远的时间段去看,中共在目前这样一个维稳的方式可以说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所以才会出现这么疯狂的事情,一个维持表面的体面的理由都不需要,维持表面的一个平衡都不能做到,那它确实走到了对自身、也对国际社会带来非常大的威胁的一个地步。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公民的人身自由是没有保障的。可能上周是贾葭,前天是北风的亲人,今天是我的亲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到此为止,明天,还有更多的,在今天完全没有想到会成为受害者的人成为受害者。
▲德国之声(DW)3月28日报道:DW作者长平家人依然被押转送国安
德国之声专栏作者长平周一表示,他的弟弟张伟当天中午一度被释放,按照警方的要求同他联系、转达当局的要求后,又被国安部门带走。此前长平发布消息称,四川南充警方周日非法拘押他的三名家人,目的之一是试图迫使他撤回一篇为德国之声撰写的专栏评论。
(德国之声中文网)现居住在德国的长平(本名张平)透露,他的弟弟张伟在周一中午被南充市西充县警方短暂释放,并辗转联系上了他。张伟在通话中表示,当地警方称,只要转达警方对长平的三点要求,另一名弟弟张雄也可以获释。
长平对弟弟张伟表示,警方的这一承诺不可信;但是张伟依然大声地宣读了警方的要求。通话后,长平通过其他可靠渠道得到消息称,张伟回到西充县多扶镇派出所以后,并没有使得张雄被释放,自己反而被转交给了国安部门。长平指出,国安部门介入,说明当局明显将此案作为一个政治案件。
据长平透露,警方的要求是:删除他在网上公布的绑架消息、撤回德国之声专栏评论《贾葭失踪,睁眼之罪》一文、不再发表任何批评中国政府言论。
不久后,弟弟张伟再次给长平发送了一封电子邮件:“哥,你别误会,警官他们对我们是依法调查,请不要再发文件了,请删除以前发的,他们办案程序是正常,正确的,是在你误会了他们,你看吧本应该早上就去派出所节受调查,但当天爸爸70岁的生日,我们下午一点才叫我去的派出所,事后你乱说绑架我们,害得我和二哥现在都还在派出所,只有你删了绑架文章就放我们走!”
长平表示,他的弟弟已经年过40,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这样的行为很反常。“我知道他在自由状态下是什么样子。张伟这是被他们控制了。”
警方:拘捕系因“擅用明火”
四川省南充市西充县公安局周一凌晨0:08发送了一条微博:“2016年3月26日下午,我县扶君乡罐子垭村6组发生一起山林火灾,经广大干部群众和消防官兵一个多小时的奋力扑救,才将山火扑灭。经初步调查,火灾系张某某一家(10余人)烧香祭祖时用火不当引发,过火面积约40亩。目前,我局正依法对张某某及其两个儿子展开进一步调查。清明将至,公安机关提醒广大群众,在烧香祭祖时,一定要注意用火安全。”
而在周一晚间21:54,四川省公安厅也发送了一条微博:“近日,多家外媒炒作张平(原籍四川省西充县,现居德国)父亲张某某以及两名弟弟被公安机关拘留一事。经核查,2016年3月26日下午,张某某一家(10余人)在西充县扶君乡罐子垭村6组烧香祭祖,因擅自使用明火引发山林火灾,过火面积约40亩。经广大干部群众和消防官兵一个多小时的奋力扑救,将山火扑灭。目前,西充县公安局对张某某及其两个儿子开展进一步调查。”
从以上两条微博来看,当地警方似乎有意强调此案并非政治案件。德国之声在中国时间周一晚间分别致电西充县多扶镇派出所、南充市公安局、西充县公安局指挥中心,得到的答复则是:“了解此案的情况应致电西充县公安局的政治处。”由于县局政治处晚间无人值班,因此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长平:从一开始就是政治迫害
长平在周一晚些时候发表了声明,指出扫墓动用明火从而烧毁周边植物这一理由如果成立,则本应跟国保部门没有关系。“他们被拘之后,主要询问的是我的事情。被国保接手之后,更是赤裸裸的政治案件了。准确地说,从一开始,这就是一起政治迫害案件。他们发现弟弟能跟我联系之后,立即扯掉了伪装。”长平在声明中表示:“即便中国法律也反对连坐。我写的文章,和我的父母、兄弟姐妹及亲属没有任何关系,正如他们放鞭炮烧毁植物跟我没有关系。警察应该知道这个基本的法律关系。”
长平还表示,除了他的弟弟、妹妹,包括他父母在内的诸多家人都在最近一周遭到当局的骚扰或约谈,“有些是在西充、有些是在成都。有些谈话是客客气气的,还有些则是非常凶狠的威胁。”
▲美国之音(VOA)3月28日报道:德国之声评论员家人被中国警方拘留
德国之声专栏评论作家、中国资深媒体人长平(本名:张平)上周日在一份公开信中表示,在他近期发表文章关注中国媒体人贾葭失踪事件和中国当局“非法绑架”问题之后,其国内的家人和亲属遭到中国警方的广泛调查和骚扰威胁,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于3月27日被警方拘押。
长平公开信中表示,他前不久为德国之声的“长平观察”专栏发表了题为《贾葭失踪,睁眼之罪》的评论文章,关注中国媒体人贾葭被中国当局认为与一封《要求习近平同志辞去党和国家领导职务》的公开信有关而“神秘失踪”。此外,他也曾就中共当局“非法绑架”的问题接受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的采访。3月27日,长平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在父亲的寿宴上被四川省西充县警方带走,要求他们联系长平,让他停止发表批评中共的文章,否则将治罪。
长平就此发表声明称:“我在国内的任何家人和亲属,都对我的思想、文章和媒体工作没有任何了解,也没有任何相关联系。”此外,长平还表示:对国家领导人的政治作为进行任何形式的批评,都是公民的言论自由。中共当局应该立即停止针对那封要求习近平下台的公开信的调查,立即停止由此导致的对媒体人、评论人、网民及其亲属的调查、骚扰、威胁和绑架。除了上述评论文章和访谈之外,他与那封公开信“没有任何关系”。
长平曾担任过《南方周末》新闻部主任、《外滩画报》副总编辑、《南都周刊》副总编辑及执行总编辑。2011年,长平移居德国,除了为德国之声撰写“长平观察”专栏以外,他也为《南华早报》、《苹果日报》、《端传媒》、《明报》、台湾《想想论坛》、德国《南德意报》、美国《China Change》等媒体撰写评论文章。长平曾获“南方周末年度致敬专栏作家”、“香港人权新闻奖”等多项荣誉。
目前,因为卷入“促习近平辞职信”风波而被中国政府扣押调查的人员已经上升至20名。知名媒体人贾葭因牵涉此事疑似被北京警方控制,网络异见人士温云超的父母和弟弟据称也被广东警方带走,原因可能是当局认为温云超帮助传播了这封“促习近平辞职信”。
▲自由亚洲电台(RFA)3月28日报道:“倒习信”株连延烧长平国内弟妹在父亲寿宴上被抓
无界新闻网刊登“倒习公开信”的事件继续发酵。继在美国的资深媒体人北风(温云超)在中国的家人被当局绑架失联后,旅德中国知名专栏写手长平在国内的弟妹,也被中国当局在父亲寿宴上被绑架要挟,而他的远方亲属及友人未成年的孩子,也均因“倒习信”遭到骚扰和威胁。
大陆网媒《无界新闻》“促习近平辞职公开信”一事,引发连串风波。不仅先后有超过20人因事件被拘捕,还有海外媒体人在国内的家属遭到株连。继在美国的资深媒体人北风的父亲及弟弟被当局绑架失踪后,旅德知名专栏写手长平在国内的家人也遭到骚扰、威胁和抓捕。
长平接受本台采访时称,他的三个弟弟和妹妹在其父寿宴上被绑架,而他的远房亲属及友人未成年的孩子,也均因“倒习信”遭到骚扰和威胁:
“3月27日,我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被中国四川警方绑架。他们是在回老家为我父亲祝寿的时候,被他们抓获。绑架是指没有任何法律手续的强制羁押,我未能与家人亲属直接联系,是通过其他渠道得知的。警方要求我的家人联系我,要我立即停止发表批评中共的文章,否则会找理由治他们的罪。因为写文章这些事情我多次遭到当局的威胁,我的家人也曾经遭到骚扰。最近一起事件就是要求习近平辞职公开信发表之后,受到当局的高度关注,据传也成立了专案组进行调查。事件中,我本人和信的起草和发布没有任何关系,文章发表之后,我在国内的家人、众多的亲属遭到警方的广泛调查、骚扰、和威胁,甚至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甚至他们的未成年子女都遭到威胁。我父亲的重要的生日宴会今天举行,来了很多亲朋好友,结果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长平还表示,当局一定知道他与事情无关,但因为压力巨大,为了给上面一个交代,他们疯狂地寻找线索,也趁机对他进行打压:
“虽然当局一定知道我跟这封公开信起草和发布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们不管,是疯狂地寻找线索也好,还是为了扩大化,上面的压力太大,为给当局一个交代也好,他们把它无限扩大。还有一个原因,他们可能趁机进行打压,就像2011年对我最严重的一次威胁,作家律师失踪的那一次茉莉花革命。他们当时一方面是为了查发布茉莉花革命消息的线索,另一方面他们抓的人跟这些线索没有任何关系,但他们趁机进行一场打压。我想这次针对我的家人的绑架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另外就是中共的维稳到目前这种方式是难以为继的,可以说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就连基本的体面都不顾,基本的借口都不要,这么疯狂的地步。
记者:“你的家人被抓了之后你有没有去和警方联系呢?”
长平:“没有,我不会去和他们联系,他们是绑匪。”
在绑架事件发生前,长平在3月19日于《德国之声》网站发表评论文章《贾葭失踪,睁眼之罪》,批评当局非法绑架贾葭。之后他又接受法国国际广播电台访问,评论中共权力斗争。
关注事件的北京社会活动家胡佳对本台表示,他对事件延烧到如此程度感到惊讶:“如果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也会在上面签字,甚至想去做发起人。习近平在过去几年所做的事情,他已经集他前辈的言论控制、一直到使用牢狱这种方式进行残酷统治集大成了。在去年一个纪录片说,他就是应该下台的,你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哪怕其中某一件,打压律师的事情,抓那些支持雨伞运动的公民的事情,就不仅应该下台,还应接受审判。”
▲自由亚洲电台(RFA)3月28日报道:长平弟弟获释其余弟妹依旧遭关押
无界新闻网“倒习公开信”的发表,牵连了知名媒体人贾葭和美国资深媒体人北风(温云超)等海内外人士。旅德知名专栏作家长平在国内的家人和亲戚在上周日也遭到中国政府的要挟和关押。
德国之声专栏评论作家长平3月19日在《德国之声》网站,就贾葭赴港失踪事件发表文章,批评中国当局非法控制新闻言论自由,关押媒体人士。文章发表后,长平的家人和亲戚遭到四川地方政府骚扰,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在给父亲祝寿和祭祖时遭到地方当局逮捕。
长平在接受本台采访时表示,四川警方抓捕他弟弟、妹妹的理由是他们在回老家祝寿和祭祖期间燃放烟花爆竹,破坏了当地的草木。然而在长平弟妹被带入派出所后,当地警方却向他们询问长平的信息并要求交出和他的联系方式:
“他们(地方警方)通过中间人给我带话,说如果我肯撤回我在德国之声发表的关于让习近平辞职的文章,他们(地方和警方)就可以放了他们(长平弟妹)。”
长平表示,他的弟妹在押期间无法和他联系。他的一个弟弟在周一(3月28日)中午被释放,但依然遭到国保局控制:
“他说(长平弟弟)警方告诉他,只要我满足他们一些条件,(我的)另一个弟弟也会被放出来。要我删除发在微信上的一条消息,(长平弟弟)就可以放出来。一个是删消息,一个是撤文章,三是不要再写这些文章。”
长平透露,警方抓捕其弟妹的行为是针对他近期就贾葭失踪案件所发表的文章。为了确保国内其他亲属的安全,他已拒绝和亲人有过多地联系:
“我拒绝和他们有联系了,他(长平弟弟)也继续和我发邮件,我就把他的邮件都删了。因为他发的(邮件内容)不是他要说的话,显然都是警方让他说的话。如果我的弟弟是个自由的人,这20多年来都是个自由的人,我知道他自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自由的时候怎么会要求我删文章?我的工作和他的工作没有交集。”
对于自己的亲人因“倒习信”事件受到株连,长平表示,警方的行为和要求是无理的。作为一个旅居国外的媒体人,长平说他会延续他自己的媒体工作,去分析,去揭露和去公开更多的真相。
▲美国之音(VOA)3月29日报道:长平谈亲属因自己评论公开信案被扣
旅居德国的资深时事评论作家长平的家人昨天遭警方拘捕,据报道警方这一行动仍然同一封要求习近平辞职的信件有关。长平两天前接受媒体采访时曾呼吁北京当局释放失踪的媒体人贾葭,现在贾葭获释,长平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却在庆祝父亲的寿宴上被四川警方带走。下面我们连线旅居德国的前南方周末新闻部主任、现旅居德国的时事评论员长平。
主持人:我们获悉您的亲属在您的家乡四川被警方带走,请说明一下事件的经过。
长平:自从我发表了一篇评论《致习近平的公开信》的文章之后,我在国内众多的亲属和家人就遭到警方持续不断地骚扰、恐吓和威胁。昨天,3月27日,是我父亲的寿宴。我的弟弟和妹妹们回家祝寿的时候,在寿宴之中,被警方拘押了。到现在为止,居然已经超过20多个小时没有任何手续。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以我弟弟妹妹们放鞭炮损毁了一些产物为理由把他们拘押,但是在整个过程中他们问的问题一直是我的情况。要求我撤回那篇评论文章,要求我不再撰写批评中共的文章。而且最恶劣的是今天中午他们还把我弟弟释放了一段时间,让他来跟我联系。因为他们在派出所确实没有办法跟我联系,平时我也跟家人很少联系。(派出所)说如果联系上的话,我的另外的兄弟也像他一样立即获得自由。他想办法跟我联系上了,等他跟我联系上,警方立刻把他拘捕了。而且把案件升级,变成被“国保”带走。损毁产物的案件不可能由“国保”来处理,于是就变成了一桩赤裸裸的政治案件。
主持人:警方为什么带走您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您究竟做了什么事牵连到他们?
长平:我没有做别的任何事情。我这一生的主要工作就是做媒体,写文章。二十多年来,我先是在中国大陆工作了二十多年,先是做记者、编辑、主编和时事评论员,后来他们认为我的评论有批评政府的文章,就禁止我在大陆发表文章,出版书籍。然后我就到了香港创办了《阳光时务周刊》,香港政府拒绝给我工作签证,随后我就到了德国。先是作为访问作家,然后作为德国之声的时事评论专栏作家,在这里工作。我干的工作完全是符合我的职业要求的,作为一个职业评论人所干的事情。但是这样的工作,我完全没有想到,竟然遭到了这样的报复。(这样的报复)一直都稍有存在,这一次由于那封公开信导致的事件,对于我家人的骚扰和绑架升级了。
主持人:您今后有何打算,是就此沉默不语,还是继续针砭时局,批评中共?
长平:这显然是一起非法绑架和敲诈的案子,我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要挟的。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继续写下去,继续往前走。当然我的家人会受到很大的牵连,但事实上我确实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工作,我的思想,我的文章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做的工作都是另外的工作。迫不得已的情况,我已经告诉他们,我们既然无法保持亲情,无法保持联系,他们可以跟我断绝一切关系。
感谢资深时事评论作家长平先生在德国接受我们的采访。
▲英国广播公司(BBC)3月29日报道:旅德时事评论员家人被带走 回应官方说法
旅德时事评论员长平怀疑其在四川的家人被警察带走与无界新闻刊出呼吁习近平辞职的公开信有关。但中国公安部门说,长平家人涉嫌引起山林火灾而被拘留。
就官方说法,长平说:“我没有能力来了解这件事情和评价这件事情。在这个乡下,祭祖都是要放鞭炮……这个事情我确实没有能力去调查。”
目前在德国之声中文网供职的长平补充:“为甚么要一直找我要我删文章呢……而且提出只有我删了文章就可以放,这个不是绑架吗?”
长平说:“他们的手机跟他们的情况,都被警方控制了……他们被控制的目的就是为了联系我。”
由于长平已截断与家人的直接联系,他只能从第三方得到家人的讯息,他亦未得知最新资料。
四川公安在其官方微博上说,长平的父亲及两名弟弟被拘留,是因为他们在3月26日祭祖引起山火,过火面积约40亩,消防人员及民众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扑灭火种。
BBC中文网曾尝试联络四川西充县多扶镇派出所及四川省公安厅,都没有得到回复。
七名家人被带走
长平对BBC中文网说,他总共七名家人被警方带走,包括他的父亲、两个弟弟、妹妹及他们的配偶。五人已获释,现在只余他的两个弟弟被拘押。
长平早前在脸书透露,四川省西充县多扶镇派出所警察周日在长平父亲的寿宴上,带走他的家人,并形容他的家人被“绑架”。
长平认为,家人被带走的与他在德国之声发表的文章有关。长平在3月19日发表《贾葭失踪,睁眼之罪》为题的文章,为媒体人贾葭抱不平,并批评中国的宫廷斗争。
无界新闻在三月初发表一篇由“忠诚的共产党员”撰写的公开信,呼吁习近平辞去“党和国家领导职务”。由于信件敏感,媒体人贾葭疑似因为提醒无界新闻的一个编辑而被带走,几天前获释。
长平的弟弟张伟在周一中午与长平联系,并提出三项要求:删除网上发布的消息、确认他是《贾葭失踪,睁眼之罪》一文的作者并要求《德国之声》删除文章和不再批评中国政府。长平说,他们联系后,张伟回到派出所,却被国保警察带走。
长平说,他的家人没有与他的联系方式,他亦决定长期甚至永远不会再和他们发生联系。另外,他也澄清他与那封公开信没有关系,只是在广泛传播后才读到。
除了长平的家人,旅美作家北风(真名温云超)也指,他的父母及弟弟从3月22日被带走。他从弟妇得知,父母健康条件尚可。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3月29日报道:长平的家人被指控过失引发森林火灾
旅居德国的中国媒体自由评论家长平的家人被四川当局指控过失引起火灾,造成经济损失而遭拘捕。法新社猜测此举与中国当局追查网络刊登促请习近平辞职的公开信有关,当局怀疑公开信以及公开信的传播与长平有关联。
据法新社发自北京的消息,一个居住在国外的中国异议人士的亲属被警方拘留。当地的官员说,长平的父亲以及两个弟弟被认为过失引发了森林火灾。但这似乎是针对一封要求习近平辞职的匿名信的越来越多镇压有关。
长平旅居在德国,被指控经常通过专栏发表批评共产党政权的评论。长平的父亲和两个弟弟被四川当地调查意外引发了“森林大火”,根据省级主管部门其官方微博账号宣布,他们在今年传统的烧香仪式上引发火灾。
根据官方的报告,西充的公安局已开始调查长平的父亲和和他的两个弟弟。官方的报告只提到张先生,但被认定为长平的父亲。长平原名张平,长平是他供职于含有著名南方周末的中国南方报系时使用的笔名。长平因当局对他的文章批评打压而旅居德国。
警方指控,一个小时的大火被扑灭之前肆虐造成约2.6公顷的森林损失。官方没有指明所说的火灾发生地点与日期。
但这个拘捕对长平来说,是当局针对中国网络近日发表要求习近平辞职公开信追查和打击有关联。该公开信批评习近平集权和经济与外交失衡。
长平虽然对公开信事件有所谈及但否认是公开信的作者,也否认与公开信的传播有任何关系。
长平近日宣布四川当局拘押了他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当地警方星期二在宣布拘押消息时,没有提及长平的妹妹也被拘押。
法新社说,长平的家人被拘押,是中国当局追查要求习近平辞职的公开信事件最新的打压措施。
上个星期,旅居纽约的中国作家温云超报告,他的在广东的3名家人被警方带走。
法新社说,而刊登公开信的无界新闻网站,根据网站员工透露,4名记者失去联络。
▲美国之音(VOA)3月30日报道:四川公安厅称媒体人长平家人涉嫌引发山火
现居德国的华裔资深媒体人长平因为“促习近平辞职信”受到牵连,他在中国的两名弟弟和一个妹妹日前遭中国官方扣押。
四川省公安厅28日晚上在其官方微博发布通报,称长平一家10余人3月26日在西充县扶君乡罐子垭村祭祖时,因擅自使用明火而引发山林火灾,被烧毁的山林面积约为40亩。有关部门和民众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救火才将大火扑灭。西充县公安局已对长平的家人展开进一步调查。他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于3月27日被警方拘押。
长平上周日在一份公开信中说,他近期发表文章《贾葭失踪,睁眼之罪》,关注中国媒体人贾葭牵涉“促习近平辞职信”事件和中国当局“非法绑架”问题,随后其国内的家人和亲属便遭当局的广泛调查和骚扰威胁。
长平28日晚上在推特发表题为“国保出面,我的弟弟变李波”的文章,称两名弟弟目前被中国公安要挟并扣留,要求他删除在德国之声有关《贾葭失踪,睁眼之罪》的文章。
目前,因为卷入“促习近平辞职信”风波而被中国政府扣押、调查的人员已经上升至20名。知名媒体人贾葭因牵涉此事一度被北京警方控制,现已获释。网络异见人士温云超的父母和弟弟据称也被广东警方带走,原因可能是当局认为温云超帮助传播了这封“促习近平辞职信”。
▲德国之声(DW)3月30日报道:家人暂获释长平心情复杂
德国之声专栏作者长平周三通过多个互联网平台发表声明,透露其家人现在已经暂时获释,但是“我的父亲和两个弟弟并未自由,而是取保候审”。他表示,在家人真正重获自由之前,他不会和他们联系。
(德国之声中文网)长平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表示,他至今没有和家人进行直接联系,而是通过多种其他渠道了解并确认了上述信息。长平说,他获知家人获释的消息后,心情很复杂。“知道他们不再是被拘押的状态,我感到非常欣慰;但另一方面,这本来就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很难说我有多么的高兴。”
长平在其声明中写道,他的父亲以及弟弟们“仍是戴罪之身,处于警方的控制和胁迫之下”,当局还安排他们接受了采访、并“炮制了所谓个人声明”。同时,长平也表示,目前“均没有证据表明警方对他们有过刑讯逼供等针对身体的暴力伤害”。
当局目的在于施压
本周日,长平(本名张平)的两个弟弟及一个妹妹四川省西充县老家为其父亲祝寿后,被当地警方扣押。随后,长平发表第一个声明,对外界表示此事与他为德国之声撰写的专栏评论《贾葭失踪,睁眼之罪》有关,并强调“我在国内的任何家人和亲属,都对我的思想、文章和媒体工作没有任何了解,也没有任何相关联系”。
周一,长平的一个弟弟张伟一度被释放,并辗转同他联系,转达四川警方对长平的三点要求:删除他在网上公布的绑架消息、撤回德国之声专栏评论《贾葭失踪,睁眼之罪》一文、不再发表任何批评中国政府言论。通话后,据长平通过其他消息源获知,张伟再次被拘押,并被转移给了国安部门。长平认为,这显示此事是一起政治事件。
而四川警方则通过官方微博表示,拘捕长平家人是因为他们在西充县烧香祭祖时擅自使用明火,导致山林火灾。
长平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指出,当局所称的山林火灾,他暂时无法查实、无法评价;但是在此之前,当局就已经开始通过向家人施压,来试图干预他的写作。
断绝联系是一着险棋
周三的声明,是此次事件中,长平所发表的第三个公开声明。除了透露其家人暂时获释,长平还再次强调,当局试图胁迫家人劝说其放弃时评写作、删除此前刊发评论,“是赤裸裸的绑架勒索行为”。他在声明中指出“警方一再用血缘关系来胁迫和’感化’我,企图以此完成他们打压新闻自由、维护极权专制的政治任务,是一种卑鄙的情感敲诈伎俩。”长平还重申,“在我的家人及亲属获得真正的自由之前,我不会跟他们发生任何联系,他们也不会有我的任何联系方式。”
长平在德国之声采访中表示,他之所以采用“不与家人联系”这一策略,是受到捷克前总统哈维尔的启发:“想要回归正常的人性,就要跳出他们的游戏圈。”长平解释说,中国当局试图用亲情来绑架,“那我就要脱离这个游戏,坚决不能跟家里联系。”
长平在采访中承认,这步策略其实很危险,可能会对亲情造成很大伤害。“我不敢说这个策略取得了成功,但到目前为止,至少没有让他们得逞。”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3月30日报道:警方公布其兄弟信件长平声明:自由没有交易
法新社报道,中国警方今天(3月30号)在网上上传一封署名为旅德德国的时事评论员长平(原名:张平)弟弟张伟的信件,表示自己和家人是受长平批评中国政府的文章牵连受到“绑架”。长平今天发表了名为《自由没法交易》的生命,指出他的父亲和弟弟们仍是戴罪之身,处于警方的控制和胁迫之下,他们的一切言说均非无恐惧状态下的自由表达。
本台曾报道,长平得知的弟弟和妹妹被警察传唤后,曾表示,他担心是因为自己在媒体上发表的有关记者贾葭失踪事件发表的批评中国评论让家人受到牵连,遭警方“绑架”。
围绕“无界新闻网”上那封所谓“倒习信”的事件不断发酵,不仅受到法新社的关注,记者无疆界组织昨天也发表通告谴责中国对言论自由的打压。
法新社今天报道,中国警方在网上上传一封署名为长平弟弟张伟签名的手写信件,信中否认自己被警方“绑架”,他说长平不了解情况,他说,家人因在祭祀祖先的时候引发了山火,自愿到警察局接受调查取证。信中也要求长平不要发表恶意攻击政府部门的言论。署名张伟,写于3月29号的这封信中说,长平执意不听劝告,家人对他感到非常失望。
法新社报道说,无法证实这封信的来源,也不清楚是在何种情况下所写。
四川当地警方周三表示,长平的三位家人周二已经取保候审,但法新社没有能和他们取得联系。
或许是作为对此信的回应,以及对事件发展经过的解释,长平今天也在社交网络Facebook上发表题为《自由没有交易》的声明。
声明中说,他的家人均已离开派出所。但我的父亲和两个弟弟并未自由,而是取保候审,为此交纳数万元保证金。在当局控制一切资源的情况下,他对所谓祭祖失火案无力调查,因此对以此为名的取保候审不予置评。
长平表示,迄今仍在进行中的胁迫我的家人劝说我放弃时事批评写作,以及在调查所谓祭祖失火案中一再强迫我的家人和我联系,并以关押他们及失火赔偿金作为胁迫我删除评论的筹码,是赤裸裸的绑架勒索行为。但对于这一切绑架和勒索,他均拒绝接受,没有谈判和交易。他今后将一如既往地,尽最大努力实践我的言论自由,并倡导包括中国人在内的人类社会的独立思想权利。
长平表示,在他的家人及亲属获得真正的自由之前,不会跟他们发生任何联系,他们也不会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
在声明的最后,长平写道“爸爸,祝你生日快乐!妈妈,别哭!张雄,张伟,春梅以及所有的亲人,我爱你们!”
法新社说,除了长平以外,另一名旅居美国的异见人士温云超(北风)也表示,可能因为自己对贾葭失踪事件的转发和评论,广东当局也带走了他的家人。
▲美国之音(VOA)3月30日报道:长平被家人谴责,长平称家人已成人质
现在侨居德国的中国记者和评论家长平(本名张平)早些时候发表声明说,因为中国共产党当局不满他在国外发表的言论,当局以莫须有的罪名对他在四川的家人实行绑架和要挟,还要求他收回他在国外发表的对中共当局的批评性言论。长平表示,当局绑架他父亲、弟弟等五位家人是中共的政治迫害。
与此同时,中国国内外许多观察家认为,这也是中共当局将其舆论管控的做法推广到国外的最新尝试。
3月29日,中国官方的四川在线网站发表由长平的弟弟张伟署名的声明,声称哥哥长平(张平)在国外说家人遭到出于“政治目的”的“绑架”是不了解情况,“为此全家人很气愤,”因为家人没有遭到绑架,而只是就不小心而引起山火的问题协助民警进行调查取证。
3月30日,长平发表声明,对他所认为的中共当局以如此做列的方式胁迫操控家人的做法表示强烈谴责。
声明说:“今日确认,我的家人均已离开派出所。但我的父亲和两个弟弟并未自由,而是取保候审,为此交纳数万元保证金。在当局控制一切资源的情况下,我对所谓祭祖失火案无力调查,因此对以此为名的取保候审不予置评。
“据我了解,在办好取保候审手续之后,我的父亲和弟弟们又被警方叫回,不是为了调查案件,而是安排他们接受记者采访,并炮制所谓个人声明。对此我表示强烈谴责。已经和即将刊播的采访及声明,均是在警方胁迫之下的表演,是进一步将我的家人作为人质的绑架行为。
“今天,我的父亲和弟弟们仍是戴罪之身,处于警方的控制和胁迫之下,他们的一切言说均非无恐惧状态下的自由表达。”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3月30日要问解说:长平:这不是绑架是什么?
中国当局围绕一封呼吁习近平辞职的公开信的调查似乎正出现与几个月来的香港书商失踪事件类似的戏路。继旅居德国的媒体人长平几天前披露其国内家人因其在海外发表的一篇评论文章受到骚扰,并被绑架之后,长平的弟弟张伟3月29日发表一份手书声明,强调并没有“绑架”之说,民警是“依法办事”调查一桩山火事件。与此同时,海外媒体明镜集团旗下的《明镜邮报》发表对长平的弟弟张伟的电话采访。张伟在采访中反复强调他与家人并没有被绑架,而且,他们全家如今都已经获释。长平此前的绑架说是否确实与事实不符?如今身在事中的张伟何以如此痛快地接受了作为境外媒体的《明镜邮报》的采访?我们电话采访了长平本人。从张伟的手书声明以及《明镜邮报》的采访内容来看,长平实在难以相信兄弟张伟完全自由。
法广:您今天是否有关于家人情况的最新消息?
长平:我今天获得的最新消息是他们已经取保候审,离开派出所。由于在此之前,我弟弟张伟就被派出所释放过一次,释放的主要目的是让他出来找我,联系我,等他联系上我之后,派出所又把他扣押了。所以我没有发布这个消息(取保候审),我还得进一步核实他是否确实取保候审。其次,即便他取保候审,也等于是他有一个罪名,他们随时都可以叫他回去,他仍然是没有自由的,仍然是在警方的控制之下。
法广:连续几天关于家人的消息前后矛盾,一波三折。能否谈谈您这几天的心情?
长平:当然,打击我,折磨我也是警方的目的。即便在他(张伟)那份声明中,警方显然想通过这份声明说明这是一件普通的民事案件,而不是一起政治案件,但是,他们在有政治案件任务的前提下,还是忍不住要穿靴戴帽。那份声明的前面通过我弟弟之口,谴责我在海外发表反对政府的文章,后面又说希望我不要乱发文章,希望早日团圆……我做什么工作,我弟弟是知道的,不是说他知道我写的文章的内容,但他知道我是做了二十多年时评的评论人,是有二十多年经验的媒体人,我在媒体领域获得认可,我兄弟也一直非常尊重我。我在家里也是一直受到尊重的。我和他们之间的交往不是因为我的职业,而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好,互相能够信任,他不可能这样跟我说话。所以,这不是他在跟我说话,而是警察在跟我说话。
法广:《明镜邮报》记者陈小平刚刚同您弟弟张伟做了一个电话采访。从采访内容来看,您好像和家里人之间有一个误会。张伟一再说他们不是被“绑架”,而是他们需要对几天前上坟的时候引发的一场火灾,向警方做一个说明。您对这份声明怎么看?
长平:我兄弟说这是一个误会并不是从接受《明镜邮报》采访才开始的,而是在他还在警察局的时候,在警察的控制之下给我发邮件的时候,就开始了。我也曝光了一些邮件,从那里可以看得出他一再在说这是一个误会,说警察文明执法……也就是说明镜邮报的采访只不过是重复说警方要他说的话而已。
法广:有一点很有些蹊跷。尤其在发生这类事情的时候,国内当事人往往对接受境外媒体采访非常敏感。但是,从《明镜邮报》刊登的采访记录来看,张伟好像没有犹豫就接受了采访。这是不是也有些奇怪呢?
长平:说实话,我确实也感到很蹊跷。我和明镜集团的老板何频,还有陈小平等人都有过交往。我不想多说对他们的怀疑。但是我确实觉得这个采访很蹊跷,因为要找到我兄弟的电话,而且,他在警察的监控之下要能够接受采访,又愿意接受采访,我只能说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小的。而且,(他们)在跟我是熟人的情况下,没有问过我他的联系(方式)。他们最后找我,是因为有人质疑他们为什么不采访长平,他于是采访我。我拒绝了,我说:这是不合适的,是不合时的,你们相当于是在采访警方,采访一个被警方控制的人。我不想类比中央电视台去看守所采访一个在押的人。我不想做这样的类比。他们也说他们是独立的媒体。但是,从我这边看,我只能说张伟接受这个采访时说的话,跟他在自由状态下说话是不一样的,但跟他在警察的控制下,他的手机被警察拿着的时候发给我的邮件说的话是一样的。而且,内容是不符合事实的。不是因为张伟说谎,我了解,张伟是一个非常诚实、可信的人,但是,他作为人质,他只能说绑架者的话。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这就更是绑架。警方一再想辩驳的是说他们没有绑架我的家人。从这个采访看,他们到今天仍然是被绑架着的。而且,张伟在警察手中的时候给我发邮件说:警察说了,你必须删了什么文章,我们才能走,我们两兄弟才得释放……这不是绑架,是什么?一边是我押着你的人,你要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放人……这不是绑匪的行径,是什么?而且,刚好来了那一把火!在这次采访中,(张伟)说(警方)是因为火灾来找他们的。但事实是,在一周前,就开始骚扰他们……
法广:就是说在您父亲寿筵一周之前,家人就已经受到骚扰……
长平:对,就是我的文章发表之后(法广注:文章“贾葭失踪,睁眼之罪”3月19日发表在德国之声中文网站)就开始全方面、全方位地骚扰,多家亲戚都受到骚扰。我想,警方也不会否认这个事实。所以,采访里面说的话是不符合事实的。他还说警察只跟他谈了山火的事情。事实是,在这个过程中,(警方)就一再要他们找到我,要跟我联系。为了找到我,警方还采用了扣住我一个兄弟,然后假装释放张伟这种办法,这种卑鄙的伎俩,让他出来找我。张伟想办法找到了我,跟我通了话。通话过程,张伟有录音,我也有录音。至于通话内容,关于山火的事,他跟我一句、一个字都没有谈!他就是代表警方,要我删去对他们的评论,少写反政府的文章,还提到一篇具体的文章,就是:“贾葭失踪,睁眼之罪”,那篇评论一封促习近平下台的公开信引发的失踪事件的文章……张伟并不知道贾葭是何许人士,他能说出这个名字,他甚至说得有些不知所以,就是因为警察反复告诉他,要求他。这些我都有录音。那么,这和他与《明镜邮报》的采访(所说)是矛盾的。这个矛盾,我再次强调,不是因为张伟的不诚实,而是因为警方不诚实,他只是在传递警方的声音。他是一个人质!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张伟直到现在还没有自由的原因。
署名为长平弟弟张伟的信件
【民主中国首发】时间:4/2/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