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羊群的后面,走下凯索山,向父亲的帐篷挪去。和往常一样,背着羊皮糌粑口袋,拿着牧鞭和纺锤。

父亲早出了帐篷,还有村里的小孩子布琼,也跑来帮我圈羊。父亲说,雍措,你走吧,这儿不用你了。他是好意,让我早一点歇着。明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作为奶钱,父亲已收下了诺仓布赶来的一只肥母羊。

我从怀里掏出羊角,递给正在捋羊毛的妈妈。妈妈说,坡木(藏语,小姑娘),你捡对了,这上面有央呀。

央,就是好运。我们牧人都知道,奇奇怪怪的东西上面居住着央。我是在小牛犊泪泉那边捡到的,一看就是头羊的羊角,又粗又弯曲,中间的一个年轮大得出奇,直撞我的眼睛。妈妈走到帐篷的紧里面,在一群青稞袋子里,找到了央袋子,慢慢地解开袋嘴,放进了羊角,她说,给雍措带来福分吧。

我睡不着觉。透过天窗,看见大朵大朵的灰白色夜云,像翻滚的风筝,越来越远了。月亮满满的,身边一闪一闪地拥着七八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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