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问自己,为什么看见过那么多事实,却表达不出来,写出来的都不是我真正想要表达的思想。作为一个诗人,读者或许会以隐喻的方式,对我的作品略有领会,但不一定知道表达的准确性是在哪儿(当然我的写作是否达到了某种准确也是一个问题)。我的写作源自最初的生存经验,对土地、人物、母亲与爱有过质朴的表述;对劳动与爱情、漂流与命运、死亡与鬼魂也有较为痛切的言说。我逐渐在寻找社会性主题,但还没有什么成效让我感到宽慰。写了一些政治诗,有人觉得直白,似乎没有捕捉到政治的灵活与深刻,本来就薄弱的诗歌语言也在丧失。实际上,当我不能做到像一个真正的政治人物那样去行动时,扪心自问,想想我执意去写作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神秘的动机。一个无能的写作者,如何去承担明确的使命!

世界是存在的,我们己然身在其中,再谈参与性,好像有些荒唐。在有限的生命中,我们感受到了罪恶,不公正,它是分配给了毎一个人吗?那么,它是从哪儿分配来的?谁是制造者?我感觉到,在我们和世界之间,存在着一场戏剧。大多数扮演好人,生活的听命者,他们在辛勤地劳动,好像是一个创造者。但是,导演需要扮演吗?权力存在扮演吗?这儿几乎没有假设。小时候,几个孩子在一块儿玩耍,做游戏。一个孩子玩急了,对着跟他玩的孩子的脑门,狠狠重击一拳,这个挨打的孩子半天才回过神来,当他准备还击时,大家都来劝阻,说:这不是在玩游戏吗?他不是真的在打你。是呀,他不是真的在打你,天知道!我们很多时候就像这个挨打的小孩,笑笑了事。似乎,沉睡才是我们日常生活的一个常态,而被唤醒是一个非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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