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钧座邀黄蒲诚等人共商国是,承诺事成授予二位上将军衔

仓房外一刮起风来,蒿草就刷拉刷拉地响着,这里离大陆很近,跨过那条江就是深圳,江岸边是一块还未开发的拾荒之地,晚上起风时,蒿草成群结队的拉奏起风琴来,那动静就变得特别大。
屋内的电灯折散出昏黄的光线,吊顶上的风扇晃晃悠悠地发出”咕噜咕噜“的转悠声,那电灯可能是接触不灵,所以灯光忽明忽暗,那莫名的身影时而浮现在墙壁上,时而又随光线的明暗变化拉长收缩。
此刻屋内站着的这位重量级人物不是别人,正是钧座蒋建丰,只见蒋建丰背着手,背对着黄蒲诚,黄蒲诚则毕恭毕敬地等候建丰同志的训话,白炽吊灯下,时不时又有蚊虫光顾黄蒲诚耳边,发出“嗡嗡嗡嗡”的叫声。
时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蒋建丰背对着手依旧纹丝不动,黄蒲诚两腿站的发酸,不觉肚泄口燥,肚内一股气直往下泄,黄蒲诚奴着屁不屙出来,硬是让自己沉下气来,在蒋建丰的眼皮子底下暗暗调节着呼吸的节奏,这是一场体力和耐力的考验。
此时蒋建丰终於从嗓门里发音:好了,不要忍了,放松下自己的神经和僵硬的站姿,你见到梁复生之後他有什麽感想?
黄蒲诚如实禀报称:梁复生情绪激动,怪罪我没有出手相救谢穆澜,我不方便驳斥他,听从了您的建议,以安抚疏导为主。
蒋建丰又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跟他说,为何不救谢穆澜的真实原因?
黄蒲诚禀道:我说了,不宜提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打草惊蛇,引起地下党方面的注意。
蒋建丰转过身来,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黄蒲诚,说道:你太不了解梁复生,他一定会刨根问到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一定会责问你为何不来一招黄雀在後,而我想说的事情是,牺牲谢穆澜这颗棋子,让梁复生深陷囹圄其实本身就是一招险棋。
黄蒲诚有些不解的问道:建丰同志,难不成您还有深意不成?
蒋建丰双手合掌发出“啪啪”两响掌声,又见从外进来一人,一身中山装打扮,叠暴着轩昂精神,眉宇间带着英气,长着一副大智若愚的圆脸,建丰说道:蒲诚,我来向你介绍下我们新来的同志,这位是齐慕棠齐先生,他是谢国栋身前的左膀右臂,中共地下党员,这次入港的目的就是负责帮助谢国栋他们采购交通运输工具,不过他现在新的身份是我们国民党的特派员。
黄蒲诚一愕,万万没想到蒋建丰来港没多久就从地下党的阵营里挖来一个如此厉害的角色,只见蒲诚两手作揖,笑脸相迎道:齐兄久仰久仰!没想到钧座一出马,就立马收获一员猛将。
齐慕棠听了黄蒲诚这番说辞,先是望了一眼蒋建丰,瞧他面无表情没有示意在下,於是乎心中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说道:那里那里!这次来香港采购交通运输工具只是奉命办事,现在举国上下倾尽所有捐款纳粮,无非是为了一场不值得而战的朝鲜战事,军中有许多人持有异见,我也是有反战情绪的,当下美军在朝鲜仁川抢滩登陆,局势开始逆转,前线交通运输工具急缺,上峰命令我如果不能足额从香港凑得这批重要战略物资,会把我送上军事法庭。好在线人引荐我结识了建丰先生,我这才见到一线生机。
蒋建丰夸赞说:慕棠是难得的人才,谢国栋身亡,必然地下党方面会有新的人事动作,我想慕棠必定能够帮助我们获得这些名单,不过眼下有三件重要的事情我们要做,首要做的事情是我们需要在香港的舆论上造势,重新夺得舆论的话语权,我知道现在香港的媒体有近半是地下党的喉舌,还有一半是国际第三势力,慕堂我现在希望你向第三势力的媒体爆料,让更多的媒体报导香江码头仓库爆炸案一事,我要起底真相,掀起一场舆论战争,让港英政府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想看看地下党方面接下去会如何应对。
第二件事情就交给蒲诚去办,你要说服梁复生找到人证,现在宋子亮公司的帐目在我们手里,但是不足以证明他和地下党有勾结,我们真实目的是要牵出宋子亮幕後的国民党中统身份,我们需要找到虞时英,据说她自杀了,我看未必,宋子亮的孚中运输公司并没有受到仓库爆炸案的影响,依旧正常营业,现在香港舆论盛传宋子亮和她的姨太太都没有死,我也未见到孚中公司有发讣告,这里面必然有猫腻。
第三件事情就是我们需要在香港发动抢救学人的计画,那些没有赴台湾的学士他们很多人的立场是处於观望阶段,我们现在就是要和共产党抢菁英丶抢人才,特别是国民党前金圆券币值改革的起草者“何其桑”,若他被地下党挖走了,大陆那天经济一旦腾飞,那样我们反攻大陆的计画就会泡汤,到那时台湾就在劫难逃了。
蒋建丰又再次向齐慕堂承诺,事成之後晋升二位为上将军衔。
未审後事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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