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姓李的年迈的地主的儿子手里有血案。解放前他在逃往台湾之前,怕他父亲遭到报复,好说歹说地劝他父亲放弃家产,随他前往台湾。李老头听了他儿子的话把眼睛一瞪,不高兴地说:“共产党是讲道理的。抗日时我帮助过共产党,给他们捐钱买抢买炮的,他们决不会卸磨杀驴。再说了我这一辈子也没有干过一件坏事情,共产党决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结果事与愿违。在这场运动中,李老头被抓起来,不是被打就是被骂。批斗会那天,李老头发高烧,全身打着摆子,那些民兵们不但不请医生给李老头看病,硬硬地把李老头拖到台子上。没多久李老头就瘫倒在地,昏迷了过去。民兵们便把老头用绳子绑在柱子上,让村民用鞭子抽打。有的村民边打边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儿子跑了,父亲顶上。”批头会结束后李老头已经奄奄一息了。那些村民还不放过他。当拖着李老头路过一个大粪池时,那几位狠心的民兵活生生地把李老头扔进了充满大便的粪池子里。来年的春天,凡是用过出自于这个粪坑的肥料的田地,那麦子长的又高又壮。许多村民私底下悄悄地说:“那些茁壮成长的麦子是李老头托生出来的,是李老头的魂啊!”几十年后,李老头的儿子作为台商返回故乡,跪在那片田地面前呼天喊地,哭得死去活来。当时那个惨啊!陪同去的许多村干部都偷偷地流下了眼泪。
常言说的好,富不过三代。平民和地主富农之间的关系其实就是一种轮回转换的关系。几十年前是普通农民,攒足了钱买了地,经营的好,有了钱便可继续买地,久而久之就成了地主;而有些地主富农如果在经营上不善,加上过度毁祸自己的家产,也很容易破产变成普通的农民。这样一种非常普通的社会现象,被共产党夸大成了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从1947年开始,把一个民间传说的《白毛女》夸大成了有鼻子有眼的真实故事,到处宣传,制造和加深农民和地主富农之间的矛盾。
下面要讲的这段悲惨的故事却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山东省日照县有一位姓梁的地主,老婆在抗日战争期间被日本鬼子的飞机炸死了,儿子在抗日战争早期加入了国民党军队,大女儿嫁到了外村,家里只留下小女儿小梁姑娘。父女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还算平平静静。这位姓梁的地主家旁边住着一户姓李的人家,是典型本本分分的农民,为人厚道。姓李的夫妇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老实人,唯独小儿子,一天到晚好吃懒做流里流气的,人称外号“二赖子”。这个二赖子有着不到一米七的个头,黑乎乎的肤色,一身的肥膘,有着胡芦样肥嘟嘟的脸,营养不良的黄头发里长满了疥疮,稀稀的八字眉下是一对三角母狗眼,塌鼻梁,喇叭口样翻翘的鼻孔下面窝着一口蛤蟆大嘴。二赖子经常和一帮无业游民结为兄弟,在村里游手好闲地逛荡。他们见了小姑娘不是说脏话,就是动手调戏,要不然就偷鸡摸狗,成了村子里人人见了心里骂的一群人。小梁姑娘人长的漂亮,二赖子更是垂涎三尺,想方设法地接近小梁姑娘,有几次还动手动脚的,吓得小梁姑娘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为此,姓梁的地主不得不到姓李的邻居家告状,说如果你家的小儿子再欺负我女儿,我马上到官府告他。李氏夫妇得知自己的小儿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小梁姑娘后,火冒三丈。当天把他狠狠地打了一顿。在李氏夫妇的严加管教下,二赖子才有了收敛。
解放后,这群无业游民如鱼得水,这位心毒手辣二赖子由于在土改运动中对地主富农下手狠,得到工作组领导的赏识,不久便被任命为民兵队长。
在土地改革和镇压反革命运动之中,姓梁的地主被抓了起来,并因为儿子是国民党的军官成了专政的对象。小梁姑娘为了救她的父亲到处求人到工作组说好话,给她父亲留条性命。二赖子见时机一到,对着小梁姑娘拍着胸脯大包大揽,说:“只要你对我好,保你父亲不死。”小梁姑娘天真,还真信了。她问道怎么做才算对你好。二赖子答道今天晚上到民兵队部找他便可知道。那天晚上,天真的小梁姑娘知道二赖子没怀好心。她想过来,想过去,为了救她父亲,心存侥幸,咬着牙关到民兵队部找二赖子。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黑夜,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在灰暗的煤油灯下,二赖子不怀好心地接待了小梁姑娘。为了把小梁姑娘得到手,二赖子软硬兼施,假惺惺地说:“小梁姑娘,只要今天晚上你依了我,明天我就放了你父亲。”
小梁姑娘从衣服布袋里拿出了她妈给她留下的玉镯递给了他,说:“我把这个给你,总可以了吧!”
二赖子拿着玉镯对着淡淡的灯光贪婪地看了看,唇边突然挂出了猥亵笑纹,说:“就这一个镯子,还不行。”
“那么你到底要什么?”小梁姑娘不解地问道。
“我要你这个人。”说完就用手摸小梁姑娘的脸。吓得小梁姑娘一闪头躲了过去。
二赖子双手在胸前盘在一起,睁着锋芒毕露的眼睛,奸笑地说:“今天晚上你走不了了,老老实实地依着我,别逼我对你下手。”
小梁姑娘急忙冲去开门,那扇大木门被关的严严实实的,怎么也开不开。这时候,二赖子阴险狡诈地笑着,说:“你父亲明天就要被枪毙。如果你今天晚上好好地伺候我,我保他没事。”说完就逼近了过来准备对小梁姑娘下手。
小梁急得高声喊着救命。二赖子在旁边竟然哈哈大笑,说:“你就是把房子喊破了,也没人救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梁姑娘吓得浑身哆嗦,结结巴巴地说“为——什么?”
“因为现在是我们的天下。”二赖子得意洋洋地回答。他又说:“难道你让我亲自动手吗?”
小梁姑娘百般无奈,心里想:“为了救父亲只有委屈自己了。再说了,今天晚上我也逃不掉这一劫。”想到这里,她忍住内心里的巨大的痛苦,说:“如果我今天晚上依了你,你真能放过我父亲吗?”
“当然了。”二赖子说完趁着弱小的小梁姑娘不注意,就把她搂在了怀里。然后亟不可待地用手把小梁姑娘的内衣撕开,小梁姑娘胸前蓦地弹出了两个洁白嫩极了的藕瓜。二赖子看在眼里,那色迷迷的眼神已经变成了一张张牙舞爪的大网,已经把小梁姑娘疏而不露地牢牢套住。他像猪吃食似地舔着啃着小梁姑娘胸前的藕瓜,同时便顺势把小梁姑娘抱到了床上。接下来就干起那种事情来。与此同时,小梁姑娘的眼睛里泉涌般流出了伤心的泪水。在小梁姑娘的心里这哪是泪水啊,分明是一滴滴血,一滴滴对人世间不平的愤怒的血,对那个暗无天地的社会控告的血。
小梁姑娘被二赖子糟蹋了以后,泪哭干了,心伤透了,感觉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思了。只有一丝的希望支撑着她活下去,那就是她的父亲。她盼啊!盼啊!盼着天快快亮,盼着父女相见。终于,漫长的黑夜害怕了,悄悄溜走了,而圆圆的火红的太阳跳跃而升。她抹去了留在脸上的泪迹,行色匆匆朝着父亲被关押的地方走去。她想到马上就要父女相见了,心里突然有了光明。她心急了,步子也快了。到了关押她父亲的那座阴暗潮湿曾经被用来做马圈的小屋,便着急地用纤细的小手敲起门来。不久,旁边屋里走出来几位民兵,见到小梁姑娘那个样子,不忍地小声说:“小梁姑娘,你别找了。你父亲昨天晚上已经被拖出去枪毙了,人已经被扔到对面的山谷里了。”小梁听了后就感觉到脑子里溅满了火星,人突然瘫了下来,变得傻乎乎的,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但小梁姑娘心里又是清楚的,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就在那天晚上,她开始想天上的爸爸妈妈了。她对着星星和月亮大叫了一声:“爸爸妈妈我来了。”便一头扎进了村口的井里。此时,她的灵魂终于得到了解脱。她终于幸福了,终于可以飞翔了,终于可以飞到她爸爸妈妈去的那个遥远的地方,那个自由平等的人间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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