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葫芦2 2019-03-05

吴非(老酒葫芦)是一种文字冒险,冒险历来与成败脱钩,冒险就是冒险,就象一个自慰中的男人,他在享受过程。人们以为那个年代的文人都有精神追求,我们的准文人也这么认为,其实那个年代的文人除了精神便一无所有。

我们写诗,因为我们只能写诗。

那个年代或许纯情,因为那个年代的人们简单的可爱,那个年代的人认为写诗就要把诗写纯,那个年代拒绝功利,尽管他们事实上也功利,尽管他们渴望被人理解,但他们更多的是拒绝理解。拒绝一场风花雪月,拒绝绽放或者枯萎,拒绝落地开花的金苹果,拒绝一个触摸的诞生或者死亡真谛的顿悟,拒绝所有活生生的笑脸,同时,拒绝遗忘。

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诗人,过去是,现在也是,将来还是。诗人都认为自己的灵魂最高尚,诗人都有自恋情结,诗人都认为自己的灵魂一尘不染。没有一个诗人相信上帝面前人人平等,诗人都认为自己是上帝的宠儿,他永远相信,哪怕这世界只剩下最后一棵白杨树,哪怕这世界一片废墟,一个白茫茫的水世界也会让诗人的眼中充满暖意,在那一片风烛残景中,诗人的灵魂依然闪烁。

人类无论在经历过什么样的灾难,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噩梦过后最先醒来的是诗人,因为他是诗人。诗人即便在睡着时,他总有一只微睁的眼睛。安德烈布勒东是,托马斯艾略特如是,北岛们也是,吴非和他的难友们更是。

当常态堵塞了自己黎明前唯一的通道, 当岁月斑驳的印痕不再往常一般悠悠,当路过的风景不再光鲜如梦,当红颜不再泛红,当我们的所有文字不再指向未来,当我们的字里行间只能闪烁阴森森的抽象意念和渐隐渐露的不详,当我们所有的春梦在一个早上扭成一团最后被撕成碎片,当世间纷纷扬扬的目光彻底逃离而不再斑斓。

于是,在一个虚脱的早上或黑漆漆的午夜偷渡中,吴非带着他所有文字,象带着他唯一的私生子,他们开始了一场冒险,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文字冒险……

作者自介:
诞生于大跃进年代的上海,独立中文笔会会员,现幽居于悉尼。
一生放逐于精神乱世,驰骋于千古红尘,游走于浩瀚环宇,浪迹于未来玄空。自信文字不仅可力透纸背,还可以穿越人心颠沛魂魄直达形而上软处。
自称:一壶老酒能醉天下,一杆老枪能打天下,一把胡子能扫天下,一腔文字能玩天下。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