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儿从纯粹生命的俗世参标来看,相比于1993年的顾城谢烨,英儿是幸运的,那一年顾谢极其残酷地走了。相比于正在活着并将继续活着的芸芸众生徒,英儿是不幸的,因为她才五十,对另一些人来说,人生五十刚刚开始。

但英儿的确美丽,美的那么无缘无故那么与生俱来,上帝决定这么美丽的形体必须贡献给诗人,哪怕只是一个瞬间或者,永恒的飘雪记忆。

本人历来认为,这个世界没有大事,除了生和死,其实生和死也不算大事,严格说这世上根本就没大事,哪怕生和死,比如21年前顾城和谢烨那一幕,比如2014初始的英儿这一幕。

一切都曾不可抗拒的发生并不可抗拒的结束,另一切在不可抗拒的继续,直到英儿生命的最后谢幕。

人死了有灵魂吗,当然没有,所以我们只讨论俗世。

当年顾城和谢烨还有英儿的确迷路了,因为顾城的那一本自传体小说,那本《英儿》,因为那一段梦幻文字那迷失的内心进行式。那样的梦很轻,轻的几近虚脱,那样的笔触很妖,妖的色彩斑斓。那样的文字的确曾不可抗拒的骚扰过我并将继续骚扰。我相信这样的文字开始就是结束,我还相信这世上很难永垂不朽,但我更相信,顾城这一筐迷路的文字能。

顾城英儿是一张白纸,谢烨是苍凉的风,顾城是一座城,两个女人都在城里,他在城外。

相比顾城风中的《英儿》,相比谢烨梦中的迷底,同样面对的是三位死者,我觉得英儿世俗的真不是一点点,她美丽的俗点的确因《魂断激流岛》一路走低。当然我们可以认同并且上帝也允许女人的那么一点小俗或者中俗乃至大俗,但女人也可以不俗并且真有许多不俗的女人。看一个女人俗还是不俗,不在于她是不是曾经或正在写诗是不是嫁了个朦胧诗人或伟大的诗评家,准确说女人的基本见识和诗性的生活常态决定她的巿井平俗还是高端雅致。

然而女人无论她嫁或不嫁,女人哪怕她躺在梦中情人的怀里,依然是要等待救援的,无论她嫁的是顾城还是乔布斯,无论她傍的是奥巴马还是习大大,无论她许的是死去的毕加索还是健在的女人的救星老酒葫芦。

许多时候包括顾城这样的诗人他们审美的路径是极其狭窄的,而诗人的天空又是那么的遥远遥远的不可企及。英儿终究上不了顾城的岸,她离顾城的世界太远,她消化不了也消费不起顾城的精神大餐,对她来说,离开顾城是一种新生。

愿死者安息,英儿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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