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吃奶的劲使出来了,还爬在我身上,跨在我身上,头发在眼前飞舞,乳房在面前晃荡,眼睛闭住忘乎所以,完全重现了《肉蒲团》里面的场景,我有点忍不住,可还是忍住了。我才明白她是武则天,我是她苦心栽培的面首,否则何必如此巴结逢迎,也明白只要她对我仍有秘密,我的角色便不变。

你不知什么叫贪得无厌,什么叫诡计多端,哪儿有什么试点,防止国有资产流失!40%的股份被国资局拿去了,10%的股份,被所谓的国投公司占有,都没花钱,我怀疑国投公司是政府的小金库,其余的不知在谁手里,给了我三十万的管理费,签个字就行了,叫我持有别人的三百万股,作为法人代表,自己一股都没有。难怪不调动我职务,我是他们的挡风墙,理想的代理人,海虞人所谓的冲头、洋葱头。跟南通上市公司合作,说收购,资产重组上市,增发股份三年后解禁,股价起码在十元以上。你的股份是以原始股的形式出让给了人家。

都跟你说了吧,冤家。跟老周闹翻了,以前只听说他跟女同事有一腿,我也没当回事,孩子都这么大了,隔了一段时间总会风平浪静,反正有你这个安慰。我性欲不强,忙于工作,情感上有你支撑,倒没觉得什么痛苦。况且他是小气鬼,家财不可能外流。没想到去年给对方老公捉住,打了一顿,还写了一万元的欠条。自此不行了,起先以为器质性毛病,检查正常,后来才明白心理疾病。平时好好的,神气活现,动刀动枪就不行了。也绝望,同意我外面玩,只要不跟他离婚。你都知道了,冤家,还说不信任你?

我说,心理疾病有强迫特征,老周玩的时候想被抓的一幕,自然不行了。在你办公室,我被人踩了裤裆,跟老婆睡也发现这现象,总算克服了,只要不往那儿想,启动没问题。双方裸体做爱,多说脏话,可以消解此毛病。宝囡说,你老婆这么漂亮没出过事?我愣了愣照直说,以前出过事,给人睡了两年,也不是秘密,村里人都知道,结婚后没发生。我常说,只要敢,打个半死,她可能怕了。我贪她的长相,床上功夫又好。宝囡说,不是怕,没看见理想的男人,看见没有不动心的。我以前是规矩人,看见你就身不由己了。

我说,自从你提拔,觉得自己变坏,起先拿四百元红包,想跟小陈分,追赃用剩的钱想上缴,陶忠良出事,就懂揩油雁过拔毛了,没给赵所三千,说给了,没让人家旅游,说旅游了,那品性,多么像典当朝奉我父亲的翻版,连情人的钱都要揩油,此人不可救药。冯又祥打我一拳,在看守所打得死去活来,扶着墙壁小便,长期病假,我一无同情,我自己也被他打得头昏脑胀,说不定脑震荡。宝囡嚷了起来,文革武斗,他手里有人命,活该,报应。宝囡说,我没看错人,情愿被你剥皮,被你揩油,哪怕绑我跟我玩性虐待。无话不谈,心心相印的情侣有几对?冯程程跟许文强也各奔东西!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对我好,听我话,决不会将你抛弃。哥哥早年跟我们说,他偷婆娘,叫你望风,你守了一夜没离岗,我就对你产生好感,晓得你是规矩人。还有一次,你掮了原箱油漆到我家,我看见你,躲进房,没跟你打招呼。

我不明白怎么会深深爱上宝囡,我生命中第三个女人,还昏头昏脑,说了我引以为生命的老婆的坏话。我以前将其定位于恩人贵人,一直把她当作爱情的临时工,或者说编外人员。同时爱上三个女人,是艳福,还是老天眷顾?我何德何能,获得三个女性的真情,还获得非同寻常的财富。这财富典当朝奉梦寐以求,结果仍是在S酥开口笑和画眉之间打转。他心狠手辣,可以见死不救父亲,我和风细雨,知足知止,不也获得了爱情与财富?

爱宝囡的力度,有点过份,为了一碗水端平,我带姐妹也去了姑苏,下午去的,在北寺塔那儿转了一圈,又走了桃花坞,再往齐门下塘,走到小圆当年垃圾船的停靠处。水上不见船只,河水比以前脏,有三三两两的菜叶子和红白塑料袋在水面上浮沉。我蛮伤感,一晃多年,我的体型再也穿不上包屁股的涤纶裤了,而似花似玉的两位佳人也成了风光不再的半老徐娘。我想哭,流不出泪,想笑,想起小圆托住腰部,在寒风中挣扎于垃圾船,笑不出。当年,小圆站在垃圾船上,痴痴地目送我远去,而之前我刚和刘姐鬼混,一丢(丢弃、抛弃)十多年,不敢设想她无数孤独的夜晚是如何度过的。

晚饭新聚丰小酌,面目全非,已找不到原来的座位,幸好清蒸桂鱼还在,鸡笃面筋依然,三人分了一瓶红酒,我被幸福震荡得头重脚轻起来。我对姐妹俩说,宾馆同意我们开三人房间,夜里住姑苏,睡肉弄堂,不同意,坐出租回家。

我以为一男两女开三人房难,没想到宾馆没当一回事,用了我的身份证办成了,房租一夜180元,惠娣很肉疼,我说形格势禁,小圆皱了眉头,也不知厌烦我的陈词滥调,还是觉得我出格。

我跟宝囡姑苏开房比较谨慎,担心出事,白天逗留几个钟头,也花钱开一天房,并一前一后进入,睡在床上的时间也不长,基本速战速决。晚上开房一定开两间。宝囡告诉我,他哥哥姑苏买了房子空关,不好意思问他拿钥匙,否则可以省房间费。我说问他拿钥匙,等于坦白交待。

轮番洗了澡,已近十点半,姐妹俩毫无睡意,还在泡茶喝,我有点累,再加上喝了酒,就睡在小床上闭目养神。惠娣原想开电视,小圆阻住了。我朦胧醒来,房间仅亮一盏灯,两人并头睡在大床上,不知睡着没有。不知怎的,我昏了头,可能由于酒精原因,蹑手蹑脚爬到大床上,睡到小圆身边。小圆察觉我上来,还让了铺位。我摸了摸胸脯,拉她的内裤,她悄声说,吃了酒玩,要死人的。说完指指惠娣,我不管她的意思,是指惠娣没睡着,还是叫我跟她玩,就扑到惠娣身上。惠娣不说话,任由我玩。我发现她一只手还拉住小圆,大概发觉妹妹想离开。我越玩越起劲,也不知那儿来的能量,可能有人观战的原因。荷尔蒙似乎像石油像阳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斜眼看小圆,小圆面色徘红,闭上了眼睛,原来惠娣的手伸进妹妹内衣里。事情完了,她把我的手放在小圆胸脯上,她居然没推开,隔了一会,紧紧抱住她,亲她的脸,她也没拒绝。第二天起床,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难为情。我摸摸惠娣,惠娣很享受,我捏捏小圆,她挣脱了,咭咭笑,说流氓。后来惠娣说了句,睡了,德德捣乱,下次不让他一起睡。

这次玩的蛮舒畅,蛮刺激,三人性关系没有距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小圆和惠娣的关系亦有点暧昧不清。我觉得惠娣出格,是看黄带的原因。否则作为老党员,宣传队一流报幕员,是不可能这么放荡不羁的。

不过,完事后头昏。第二天去厂医务室量了血压,上压140,下压100。厂医说,高血压,要吃药,多睡,荤腥少碰。我不知是因为房事过度,还是本来有高血压,还是被冯又祥打了留下的后遗症。担心姐妹担忧,以后不让我多玩,没告诉病情,医务室配的降压药偷偷吞了。

自从姑苏住了三人房,惠娣没啥异样,小圆显得极不正常。除了依然喜欢与我裸睡,时不时主动跟我玩(她不吃红酒不洗澡,久而渐之,成了做爱的暗号)。有时出租,有时农村班车,同我走很远的路,到塘市镇看石板老街。我以前吃茶的茶馆,她可以逗留两小时。还想去钱家村,看老闸口,看小泾河,甚至睡一夜惠娣家的花板床,我担心村人看出眉目没答应。她还说,我要与你走很远很远的路,看大千世界,爬泰山华山,游长江黄河。我说睡觉比旅游好,小圆笑了,说,你又流氓,你可没少睡。我说,跟你睡,千睡万睡不厌倦。小圆说,你说的,那么这时睡一次。事后她说,现在不敢想,跟你分手后的十多年是如何度过的,假如时光倒流,重头再来,我不知能否坚持。香港有个单身三流歌星,为了生计拍A片,晚上接客做妓女,做妓女可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解除寂寞啊。

江苏/陆文
2018、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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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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