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伊瓦的出现,仿佛让天使们很意外。

杜尔塞女士,帕伊瓦说道,为了找你们,我差点在报纸上登寻人启事了。

杜尔塞女士微微一笑。

我一个人住,妻子去世了,也没什么亲戚,我完全有时间加入你们的工作。你们会成为我新的家人。

杜尔塞女士又笑笑,整了整头发,因为她的发髻有点松散了。

灰发男子下车问道,您把这位先生的地址弄丢了吗,杜尔塞女士?

女士沉默了片刻,仿佛不知该说什么。我弄丢了,她最终答道。

我来再记一次。那男子将帕伊瓦的姓名和电话记在一张便笺纸上。我们不喜欢做宣传,他道歉般地说道。

我懂,右手不该知道左手在做什么,帕伊瓦说。

这是我们的工作原则,男子说道,尽管放心,我会亲自负责与您联系。

一言为定?

在家等我电话,我很快打给您。对我们来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嘛。我叫若泽,男子边说边伸手致意。

第二天,帕伊瓦终于等到了久违的电话。他很高兴听到杜尔塞女士说,自己已获准加入团队。他们急需他这样的人来帮忙。不知帕伊瓦当晚能否在老地点与他们碰面?雨棚下吗?帕伊瓦想问问清楚。杜尔塞女士肯定道,是的,雨棚下,老时间。要见雨棚天使,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帕伊瓦说道。可是另一头的声音没有回应他的点评。

夜色刚刚降临这座城市,帕伊瓦就早早赶到了,等待着救护车。这次车里只来了若泽。

您不知道,贵组织的决定多让我高兴呢,帕伊瓦说道。他走近救护车,仔细查看一番车身,上面既没有字母也没有数字可供识别。

劳驾请上车,若泽坐在驾驶座上说道。帕伊瓦打开车门,坐在他身旁。带您去本部看看,好熟悉一下我们的工作,若泽说道。太感谢了,帕伊瓦说,真不知该怎么答谢你们为我做的事情,我的生活非常空虚。

若泽开车飞快,但救护车就该这么开,中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问帕伊瓦是否介意他抽烟,帕伊瓦答说没关系,请他随意。除了这几句简单的交谈,车中一路无话。终于到目的地了,救护车驶进敞开的大门,停在院中。院内除了其他几辆汽车,还有一辆摩托车,车两侧挂着很大的箱子。一旁的摩托车手穿着防风外衣,戴着黑色手套和头盔,头盔面罩拉了下来,挡住脸部。他正焦急不安地踱来踱去。

主任应该一会儿就到,先带您参观一下我们这儿的设施,若泽跳下车讲道。我们就从医务室开始吧。

帕伊瓦沿着走廊进去,身后跟着两名男护士。步入狭小的医务室,他对这里的干净整洁很是赞叹,之前,那两名医护人员洁白无瑕的大褂让他很是欣赏。自从妻子死后,他这是头一次感受到由衷的喜悦。这时,两名护士上前将他按住,绑在一副担架上。错愕惊恐之间,帕伊瓦毫无还手之力。一支针剂注射进他的手臂。什么,他努力想说,但一句话没能说完。

他的衣服被扒光,然后担架被转移到一间洗浴室里,对他的身体进行冲洗、消毒。接着,帕伊瓦被抬进手术室,两名男子穿着护衣,戴着手套,脸上蒙着防护罩,正等待着他。他被放上手术台,接着被麻醉。手臂上抽出的鲜血由一名男护士迅速送至旁边的实验室。

这个哪部分可以用?其中一个戴面罩的问道,他的声音被面罩挡得沉闷。当然是角膜了,另一个答道,然后我们看看肝、肾和肺是否完好,谁知道呢。

摘下的角膜被放置进一个容器,接着帕伊瓦的身体被切成了碎片。咱们得抓紧了,其中一个戴面罩的说道,骑摩托的还等着送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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