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审毛诗:七律 答友人,1961年

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
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
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
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

官方【注释】
九嶷山:《史记·五帝本纪》,“舜践帝位三十九年,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即九嶷山)。”
帝子:指娥皇与女英。传说中,她们是尧的女儿,舜的妻子。 舜南巡死于九嶷山,她们俩追到湘江畔,“以涕洒竹,竹尽斑”,自沉湘江,死而为神。楚辞《九歌·湘夫人》首句为“帝子降兮北渚”。
翠微:指青山。传说中九嶷山有娥皇峰与女英峰。
芙蓉国:指湖南省,五代谭用之《秋宿湘江遇雨》有“秋风万里芙蓉国,暮雨千家薜荔村”。
长岛:有人讲就是长沙的橘子洲。
我欲因之梦寥廓: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黄琉抉隐发微重审

这首诗最早发表于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12月出版的《毛泽东诗词》,按照以上的官方【注释】,是很难怪人们看不明白的。一般人看不明白,也就置之不理,只是那些权门乞食、削尖脑袋谄媚乞怜的文人却就苦了,诗中的“长岛”, 有人注解为日本,有人就注解为古巴,有人则注解为是印尼,如此等等拍马屁拍至马屎马尿乱喷乱射的臭文臭事,在此就不多说了。1964年1月27日,毛应其诗词的英文译本的英译者要求,对这首诗作出了他的如下

【注释】:

……(一至二十二是毛注释毛的其他诗词,与这首《七律 答友人》无关,故省略)
二十三、“九嶷山”,即苍梧山,在湖南省南部。
二十四、“红霞万朵百重衣”。
“红霞”,指帝子衣服。
二十五、“洞庭波涌连天雪”。
“洞庭波”,取自《楚辞》中的《九歌·湘夫人》:“洞庭波兮木叶下”。
二十六、“长岛人歌动地诗”。
“长岛”即水陆洲,也叫橘子洲,长沙因此得名,就像汉口因在汉水之口而得名一样。
二十七、“芙蓉国里尽朝晖”。
“芙蓉国”,指湖南,见谭用之诗“秋风万里芙蓉国”。“芙蓉”是指木芙蓉,不是水芙蓉,水芙蓉是荷花。谭诗可查《全唐诗》。

参照前述的官方【注释】和毛本人的【注释】,太荒诞无稽的解读即可休矣,这首诗大体而言,是毛借用神话故事,设想殉情而仙逝于江湘的娥皇、女英(帝尧的两个女儿),而今从天上降临人间,她们看到了往日凄楚的陈迹(即“斑竹一枝千滴泪”,喻指中共建政前的旧社会黑暗悲苦),而兴奋今日湖南一片光明绚丽(体现于“红霞万朵百重衣”及“芙蓉国里尽朝晖”, 喻指中共建政后新中国的河山美好、人民幸福)。这种解读可以说是很精准的,查看1964年后出版的许多狂热吹拍毛诗词的书,大都是如此解读。只是,由于拍马屁者大都是挖空心思争取出位出彩的,自然便有某些人解读过分以给毛增添神圣之光。其中最出彩的、很必要指出来予以驳斥的,应该是这一类:他们把帝子设想为杨开慧,并信誓旦旦说毛作诗时的本意就是心怀杨开慧,他们甚至在毛死后多年捏造毛说过这么一段话:

“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就是怀念杨开慧的,杨开慧就是霞姑嘛!可是现在有的解析却不是这样,不符合我的思想。”
(参见1991年版马连礼主编的《毛泽东诗词史诗论》第315页,另参看1978年12月29日《光明日报》芦荻《在毛主席身边读书》)。

笔者敢肯定这么一段话是捏造的,因为:

1、许多误解错读都发生在1964年1月之前,毛如果写此诗时原意是怀念杨开慧的,他在他的1964年1月27日作出的毛【注释】中绝不可能没有清晰、强烈说明,事实上该毛【注释】连朦胧的暗示也没有;

2、娥皇、女英确实是帝子(帝尧的两女),又是舜帝妻子,即等于有诰封,杨开慧只是教书先生的女儿,嫁毛之后直至被枪毙,毛只是“乱党” 党徒、落草深山野岭的“土匪”,亦即杨开慧绝无诰封,她谈何是帝子?娥皇、女英是哀哭舜帝死亡而哭死,湖湘之竹斑,乃娥皇、女英之泪痕所化,这是二千多年来无数古藉和诗歌众口一词的,至于杨开慧,她不是殉情而死,她是毛视其为“过眼云烟”、蓄意抛弃、置其于危地不救而被捕遭枪毙的,以致她死后毛要假惺惺猫哭老鼠般写下“开慧之死,百身莫赎”几个字给报死讯者带回给岳母娘,那些拍马屁的毛奴文丑们穿凿附会把她设想为帝子,实在太过分了,他们简直是拿杨开慧的死尸来调戏侮辱;

3、毛做了红色皇帝之后有很多时间去淫嫖了很多少女,却终生从未抽时间到杨开慧坟前祭奠过,即等于杨开慧死后绝无追封、诰封,毛一生留下的文字、书信很多,又绝无向杨开慧示爱的文字。在把毛吹捧为红太阳的造神运动中产生的车载斗量的歌颂毛、杨爱情的文章,硬说毛、杨深情相爱之证据,查实一直就只有三件:

‧ 毛的《蝶恋花‧答李淑一》;
‧ 毛的《贺新郎‧别友》;
‧ 毛的《虞美人‧枕上》

请注意:笔者对这三首词都作出了重审,雄辩指出它们绝无怀念杨开慧之意,全都是爱情的伪劣假货,其中的《贺新郎‧别友》更是卑鄙无耻的决意抛弃杨开慧的宣言书,读者可再去查看该三篇拙作重审文;

4、在毛死后十多年才“爆出”毛说过这么一段“怀念杨开慧”的话,分明是死无对证之捏造。捏造者是谁,不必查考,反正捏造者绝拿不出录音纪录,也绝拿不出毛说该话当时的秘书侍臣之文字纪录。

且把那些无耻地谄媚吹拍的文人置之不理吧,我们谨以官方【注释】和毛的【注释】来重审这首诗,笔者着重如下几点:

一、 毛的诗才很臭很烂

写诗贵在创新,能够意境创新,句语创新,令人发生共鸣、激赏,才能算是合格的好诗人,写诗当然可以借用前人诗句,但一句起,两句止,再多借用,也就很难不被耻笑为诗才很臭很烂。

毛这首诗的第一句:九疑山上白云飞,摩仿抄袭明朝赵瑗妾《登楼》的诗句:

明月不知沧海暮,九疑山下白云多。”

“白云多”展示出特色,“白云飞”则毫无特色,因为千山万岭上的白云都无一例外是在飞的,借用通常应比原作有所改良,劣于原作的借用,只能算是拙劣地抄袭。

毛这首诗的第三句:“斑竹一枝千滴泪”, 剽窃清朝洪升《稗畦集•黄式序出其祖母顾太君诗集见示》的诗句:

斑竹一枝千点泪,湘江烟雨不知春。”

“点”和“滴”毫无区别,改“点”为“滴”纯粹为遮掩毛的贼形贼相,官方【注释】和毛的【注释】都隐瞒洪升的诗句,可坐实毛是刻意剽窃,官方则贼头贼脑掩护毛剽窃。

毛这首诗的第四句“红霞万朵百重衣”, 毛【注释】二十四 明确“指帝子衣服。”这注释很有问题,通常人死了送去火葬、土葬,大都是给穿上七套至九套衣裳,帝子降临人间为什么要穿上百重衣?她预算到人间来给枪毙十一、二次乎?抑或她患了什么疟疾、冷血症?笔者满怀善意,不想指责这第四句写错,因而特指出是毛【注释】二十四注释错了,该注释不应写“‘红霞’,指帝子衣服 ”,而应该写“‘红霞’,指帝子及其随从仙子们的衣服”。其实,这首诗第七句如改写为“八万仙姝同一笑”,则毛【注释】二十四绝对可删除。

毛这首诗的第五句“洞庭波涌连天雪”,应该是很失败的句子。苏东坡的诗句“乱石穿空,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是近观河岸、符合事实的浪漫描写(黄琉注:苏诗中的雪不是指真正的雪,而是指波浪冲撞起的浪花堆,毛诗中的雪沿用苏诗的写法把波浪写成雪),因而千载以来为读者激赏,引起共鸣,杜甫的诗句“远水非无浪,他山自有春。”是远观湖海,也符合事实,千载以来同样为读者激赏,令人产生共鸣,具体地针对洞庭湖来说吧,宋范仲淹的历史名篇《岳阳楼》,它描写洞庭湖霪雨霏霏,阴风怒号时,是“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 它描写洞庭湖春和景明时,是“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这些同样是符合事实的浪漫描写,会引起读者共鸣,至于毛的洞庭湖描写句,笔者寻思良久,猛然想起它是拿唐刘长卿的诗句“洞庭秋水远连天”来炒作(见《全唐诗‧151卷》刘长卿《自夏口至鹦鹉洲望岳阳寄元中丞》诗),毛炒得不好惨过剽窃,炒得好则算他好手段,我们细看一下吧,刘长卿的“水远连天”是合乎事实的,而毛的炒作,分明是炒㶶了:任何人从任何角度观望,都只能看到湖岸边沿的波浪卷起“雪堆”,绝不可能看到或幻觉到整个湖由波浪涌起连天大雪,所以毛这句诗不是夸张浪漫,而是信口胡扯,它引不起什么人的共鸣。自然,靠谄媚吹拍来吃饭的文人会喝彩激赏,但他们的激赏大都是空洞的叫嚣,没法具体说出这诗句如何切合事实,如何佳妙,他们无一敢说自己或任何人见过或幻觉到洞庭 “波涌连天雪”, 他们全都拍马屁说毛“表达了诗人的强烈主观感受”, “抒发了革命的浪漫主义”,写诗如果允许这种毫无客观性、完全违反公众认知的“强烈主观感受”,我们自然可以作诗“北京悬浮太空中”、“武汉飞峙南海边”……另外,那个写下《屁颂》的秀才,他把阎王放屁歌颂为“高竦金臀,弘宣宝气,依稀乎丝竹之音,仿佛乎麝兰之味,臣立下风,不胜馨香之至!”➊,我们还得承认他不是拍马屁,而是抒发了“革命的浪漫主义”:“表达了强烈主观感受”。

毛这首诗的第六句“长岛人歌动地诗”,更是臭哄哄的胡扯败句,我们姑且把橘子洲(即长岛)扩大理解为长沙,请问长沙有谁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写过把大地都震撼摇动的诗?没有!绝对没有!香港文人刘济昆削尖脑袋刻意钻营北京文化官场,和中共的诗坛祭酒臧克家混得很熟,据他查探,“长岛人歌动地诗”是毛对青年时代的同学乐天宇所作《咏三分石》古体诗之赞叹诗句,乐天宇的《咏三分石》诗写得再怎么好,也谈不上是“动地诗”,因为全世界没有几个人知道该诗,甚至许多靠谄媚吹拍来吃饭的毛诗词鉴赏专家,也完全不知道该诗。或许他们中有个别人知道而刻意隐瞒也有可能,因为该诗比毛这首《答友人》诗好得太多,公布出来会狠抢了毛诗的“光彩”,为此必要埋没它才合谄媚吹拍之道。笔者认同刘济昆的这一估计:毛写这首《答友人》诗的冲动,是由乐天宇这首很夸张、很有浪漫色彩的《咏三分石》勾引出来的,为此特转引刘济昆所著《毛泽东诗词全集详注》检附之《咏三分石》诗于本文的注析中,以饷读者➋)

毛这首诗的第七句:“我欲因之梦寥廓”,借用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的诗句: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李白的诗脍灸人口,剽窃太难,官方【注释】因而指出是借用,因其注明是借用,我们就免予讥笑吧,但平心静气细想,这第七句其实完全没必要借用,李白这句“我欲因之梦吴越”,只是叙述性描写,并非什么精警妙句,毛竟要借用之,备见毛诗肠枯涩。而毛把李白诗句中的“吴越”改为“寥廓”,似乎骑到了李白的头上,比李白更大气了,其实毛这一改,更属改得可怜可悲,蠢气冲天:“寥廓”是指很广阔的空间,其广袲度通常是指神州(全国范围),也可指全世界,你毛泽东梦上寥廓,见到的只是 “芙蓉国里尽朝晖”,这种句语天然地蕴含着一个内在逻辑:亦即暗藏或暗示除湖南省之外,全国甚至全世界都没有朝晖,都暗沉或漆黑一片,如此句式。是不是呜呼哀哉,惨不忍睹?!

笔者想过,在这首诗中毛已隐然存在,完全不必在字眼上把“我” 字显示出来,这首诗的第七、八句可改写为:

八万仙姝同一笑,(女字、子字均仄声,不合,姝字平声)
芙蓉国里尽朝晖。

“八万仙姝”句可呼应第一、二、四句,全诗即可浑然一体,浪漫色彩更浓烈,“芙蓉国里尽朝晖”可以照旧理解为人间光晖,也可以解读为是八万仙女的笑容造化成“朝晖”,这正得一语双关之妙。(“八万仙姝”源出于龚自珍《西郊落花歌》中描写落花情景之妙句:“如八万四千天女洗脸罢,齐向此地倾胭脂。”)

毛这首诗的第八句:沿袭唐五代谭用之《秋宿湘江遇雨》诗句的意境 :“秋风万里芙蓉国,暮雨千家薜荔村。” 一是毛坦承沿袭,二是沿袭句比谭用之原诗句有所改良,我们也就不必耻笑多议。

毛这首诗总共才八句,五句是借用或剽窃来的,又有两句是不符事实的信口胡扯,如此诗词的写作者,应可坐实其诗才又臭又烂。

二、 颠倒黑白、粉饰惊天大灾难的千古绝唱

如果把中国的古典文物都当作封建糟粕扫除,又把真有才学的文人的咀巴都封睹住,即不让人们知道毛这首八句诗,五句是借用或剽窃来的,两句是不符事实的信口胡扯,那么毛这首诗还真可以大锣大鼓吹嘘为浪漫主义的千古绝唱,因为它色彩绚丽,万象变幻,有高山的云蒸霞蔚、有名湖的兴奋跃动,有远古凄美女仙的霓裳飞舞、有现代幸福人的“动地诗”歌吟等等。今天,笔者必要严厉指出:毛这首诗的最最可恶、最最可恨之处,恰恰就在于它太“亮丽”、太“浪漫”了。请注意:

毛这首诗写于1961年年底,1961年的中国是怎样的情景?我们看看最权威的官方在2009年的描述:

1962年1月11日至2月7日,党中央在北京召开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参加这次工作会议的有中央和省、地、县委四级主要负责人以及部分大厂矿和军队的负责人,共7118 人,通常称七千人大会。召开这次会议的目的,是进一步总结1958 年“大跃进”以来的经验教训,统一全党认识,增强团结,动员全党更坚决地执行调整方针,为战胜严重困难而奋斗。

七千人大会召开前,各方面的调整已经进行了一年多,“大跃进”造成的严重经济困难的局面开始有了转变。但整个形势依然十分严峻,一些比较严重的问题还在逐渐显现出来,并继续发生著影响。1961年,粮食产量比1960年仍在下降,大大低于1958年。按可比价格计算,农业总产值比上年下降2.4%,轻工业总产值比上年下降21.6%,重工业总产值比上年下降46.5%。财政收入比上年减少37.8%,社会商品零售总额比上年减少12.8%。全国城乡居民人均粮、油、布的消费量,在1959、1960年连年下降的情况下,连续第三年下降,人民生活处在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困难的时期。面对这种形势,党内外在思想认识上存在种种疑问和分歧。对于调整,有些人思想上还没有转过弯来,对困难的严重性估计不足,因而对调整的必要性缺乏深刻认识,想等待形势好转后继续“跃进”;也有一些人在严重困难面前信心不足,怨天尤人;还有一些干部和党员虽然认为应该调整,但怕被说成否定“三面红旗”,被打成“右倾”,所以持观望态度,执行调整方针时踌躇不前。所有这些问题,都需要在总结经验和统一认识的前提下加以解决。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著《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第593页

中共对自己犯下的过失、罪恶,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否认、遮掩,实在否认、遮掩不了必要公告时,则例必轻描淡写、文过饰非,这一段描述就涂抺了浓厚的脂粉,它隐瞒了自1959年至1961年底,在凶狂残暴的毛泽东统治下,中国饿死了约三千万人,而在七千人大会之后的1962年,还有几百万人要继续惨遭饿死。四、五年间竟饿死三千六百多万人,这是什么概念?有人统计过,这饿死的人数比三千年封建、皇权统治的中国饿死的人的总和还要多。换而言之,1959年至1963年,是三千年中国最最悲惨、最最黑暗的年份,现在已查实,这几年没有战争,苏联没有逼债,大致上是风调雨顺年景,之所以饿死这么多人,纯粹是毛发狂发梦要做世界革命领袖而推出“三面红旗”暴政(即“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从而把中国折腾成人间地狱。

因为饿死人太多,中共感觉到危机深重,不拼力补救不行,因而才在1961年年底,布置在1962年一月召开永志史册的“七千人大会”,而就在布置召开这“七千人大会”之时,作为把中国折腾成人间地狱的罪魁祸首,毛竟还有闲情雅兴来写这种七彩烂漫,人间美如仙景的诗?他心肠之冷酷,真令人想着都心寒得要打冷颤。

“大饥荒”饿死四千万人,中共做了什么?

‧河南信阳事件中,100多万人饿死。(网络图片)

毛究竟如何饿死三千六百多万人,海内外已有多部巨著详细说明,这里就不转引该等说明了,其中最昜找到也最有分量的,是新华社退休记者杨继绳的《墓碑》,有人攻击说他造谣,他是否造谣,只靠叫嚣漫骂是没用的,该书有大量大量的市、县、镇、乡、生产队的饿死者人数、人名报导,你随便循名去查找几个来核对,即可清楚。杨继绳的《墓碑》现在已名震世界,谁肯轻轻松松核对一下,再写篇文章斥其捏造,阁下也就立马名震天下,唾手间万古留芳,这分明是一本万万利的买卖,敬请毛左毛奴中人,万勿失此良机。另要敬请留意;毛奴孙经先教授已试着做了这么一趟买卖,结果被杨继绳驳斥至体无完肤,臭如狗屎➌,步孙经先后尘者必要老实认真一点。

料算毛暴政饿死三千六百多万人,铁证如山,谁也无法否定,但仍然会有人说,毛是最高领导,他可能为奸人蒙骗,他可能不知道饥荒浩劫。这是很低级的愚民质疑,这里谨指出:毛的寄宿在学校的亲生女儿李讷,在1961年也饿得很,饿肿了脚,常要回家来揩毛的油水饭食,毛需要让她演示毛家与民共度难关,不准她经常回家,呼喝她“还是各安本分的好”,毛之刻薄寡恩把江青气得也哭了。这事记载在丧心病狂般颠倒黑白、吹捧毛伟大的巨著《毛泽东的艺术世界》第145-148页。该书第155—157页另又说到毛的救命恩人贺晓秋遗命儿子贺鳯生闯入中南海见毛,毛单独听贺鳯生哭诉了公社家家户户饿得哭爹叫娘的情况,贺之哭诉长逹三个多小时。

到1958年年底,中国农村建立起“吃饭不要钱”的人民公社公共食堂340多万个,敞开口吃。结果农民“寅吃卯粮”,没过几个月,家里的粮食被食堂收走了,食堂的粮食吃光了,只有挨饿一条路。(网络图片)

在【阿波罗新闻网 2023-11-26 讯】有网友@YE5MQ5Vtp2jlWX7的留言写得极为精准、有力,值得引录在此:

中共1949年建国,建国后俗称解放后,究竟解放了什么?有人一针见血地指出:解放了兽性,人人自残;解放了贪婪,丧失了人伦;解放了流氓,个个沐猴而冠;解放了土匪,强抢成为常态;解放了罪犯,作奸犯科可投名;最终解放的是一个团伙,它们打着“人民”的旗号劫持了这个国家,为祸苍生……(参看https://www.aboluowang.com/2023/1126/1982781.html )

很可能还会有人说,毛这首诗句句说及的只是湖南省,因而指斥毛把人间地狱的中国以诗歌写成人间天堂,是过分解读,是无限上纲,这一质疑说词有根有据,有其道理,这里要指出的是,作出这一质疑者,应该首先质疑、驳斥汹涌澎湃泛滥全国的【毛诗词鉴赏指导】书,它们无一例外宣称毛的“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是作新旧中国社会的对比,是喻指旧社会悲苦黑暗,新中国幸福光明。应该说,毛写这首诗确有这一喻意,写一点而喻意全域,这是毛惯用的写作手法,例子太多,比如毛看到几个女民兵操练的照片,居然就信口胡扯全中国的男女都“不爱红妆爱武装”。另可指出,就算狭隘地把这首诗解读为毛纯写湖南,它也是卑鄙无耻、颠倒黑白的“诗作”,因为毛写这首诗时,湖南省饿死248.6万人,在全国各省中是排名第四的人间地狱。➍

新华社退休记者杨继绳花十年时间查明在毛写这首诗期间中国共饿死三千六百多万人之后,对另一位独立研究者曹树基(他查核中国饿死人数为三千二百四十多万)制作的一张全中国饿殍分布图作出修订,我们来看一看这张图:

‧中国饿殍分布图,堪称“红霞万朵百重衣”的最佳写照。

这张图可算是“红霞万朵百重衣”的最佳配图。请注意,如果图中的万点红色象素算是万朵红霞,亦即每一朵红霞,就是三千多副饿殍尸骨。这是恐怖悲惨还是亮丽浪漫?鲁迅曾说:“人血不是胭脂”,但在权奸国贼的眼中,人血就是胭脂!事实上,“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师、伟大的舵手”的鲜红如血大字,就是在饿死三千六百多万人之后才由林彪等国贼权奸涂抺到毛的头脸上去➎。

毛有足够的冷酷把他制造的人间地狱以诗歌写成人间天堂,但如同做贼者必心虚一样,毛毕竟也遮掩不住心虚,他是淫威盖世者,可他就不敢在1961年把这首诗写出就发表出去,他明白在饿死边沿挣扎的中国人民看着他的把人间地狱写成人间天堂的诗歌,必会浑身起鸡皮疙瘩,朝堂上呼吸到民气的高官必会背着他三五成群操他毛泽东的娘,为此他耐心地等,直等到刘少奇等人以“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反左新政把中国从饿死边沿拖救回来之后的1963年12月,他才敢把这首诗发表。毛不愧权谋诡谲如魔,他算准中国人好了伤疤忘了痛,吃饱肚子忘了饿,自然会对他的颠倒黑白的自吹自擂不大在意,不大理会。按道理,写下心虚人民会反感会臭骂的颠倒黑白的歪诗,烧掉也就算了,毛为什么不肯烧掉而一定要发表,这是真心搞学问的人必要发出的大问。

为什么呢?我们细心察看毛的一生行藏,特别是察看毛发动文革宣称要进行的“斗、批、改”三步骤,即可看出毛蓄意欺骗历史,企图让后世以为他首先打造了一个具天堂特质的“新中国”,接着又由他设计出“反修” 疫苗注射给这“新中国”以防江山变色,亦即给这“新中国”开拓了灿烂壮阔的前进之路。可以说,就为着实现这一欺骗历史大计,毛必须想法抺去“三年大饥荒”, 必须颠倒黑白,硬把人间地狱写成人间天堂,这颠倒黑白的诗还必须发表出去且无人非议,才能算毛打造了一个具天堂特质的“新中国”有了 “历史铁证”。

毛确实诡谲如魔,但他要颠倒黑白,欺骗历史,实在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韩愈诗句),至于毛左毛奴们至今还在幻想毛战无不胜,文革很伟大,则实在可怜可笑,我们回看文革,文革的“斗、批、改”三大步骤其实全部泡汤:

所谓 “斗”,只斗出官瘟惨烈、民瘟浩荡,闯将红小兵转眼间就被当作垃圾扫去穷乡僻野,可见“斗”有破而无立,毫无建设性;

所谓“批”,只是空叫口号,毛绝不敢在现实层面彻底推翻刘少奇的“三自一包”等;

所谓“改”,则缩手缩脚、张惶失措、寸步难移,只白见王洪文等红色愣头青、林彪及其四大金刚、邓小平的还乡团、四人帮等等在浮沉打滚,转瞬间灰飞烟灭……

太繁杂的题外话不多说了,鲁迅曾说过:不要让冲天大火,后世以为是伟大的光明。黄琉好歹算是中国文人,眼见毛这首诗一直未遭批判清算,实在按捺不住,今天就跳出来,把这一个毛打造了一个具天堂特质的“新中国”的 “历史铁证”, 砸个稀巴烂,请善良的中国人明察,毛这首诗不是绚丽的浪漫之诗➏,而是在遍野饿殍上载歌载舞之歪诗,它的“红霞万朵”不是“百重衣”,而是三千六百多万副饿殍尸骨。

把毛的一首表面看去很“绚丽的浪漫之诗”,予以剥皮拆骨揭示为“在遍野饿殍上载歌载舞之歪诗”,某些太温文尔雅的书生可能难以接受,料算曾赞赏过毛这首诗的可敬的大名士章立凡就会眉头大皱。笔者谨在此指出,在遍野饿殍上载歌载舞,并非孤例,并非仅见于毛这首歪诗,请问1948年长春围城之战打完之后,中共大军是不是在遍野饿殍上载歌载舞?➐ 更恐怖更卑鄙的则还有以刀枪勒迫死者的亲属在死尸上载歌载舞的案例:第十世班禅喇嘛公开作证:一九五八年,毛指示在西藏大搞人民公社化,千方百计“挑起叛乱、压出叛乱”,中共的平叛军随即在西藏果洛对藏人进行大屠杀,杀完挖个大坑掩埋尸骸,接着把死者的亲属都叫来宣布:“我们把叛匪消灭了,今天是喜庆的日子,你们在尸体坑上跳舞。”➑

注析

➊明朝赵南星所著《笑赞》里的一则故事:一秀才数尽,被抓去见阎王。阎王偶放一屁,秀才即献《屁颂》一篇:“高竦金臀,弘宣宝气,依稀乎丝竹之音,仿佛乎麝兰之味,臣立下风,不胜馨香之至。”阎王大喜,为其增寿十年,即时放回阳间。

➋ 刘济昆所著《毛泽东诗词全集详注》第243页,检附乐天宇所作《咏三分石》古体诗的有关注析,全文如下:
《答友人》此诗原题为《七律.答周世钊、李达、乐天宇同志》。周世钊是毛泽东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的同班同学,彼此视为知己。李达与毛泽东世交很深,两人同籍湖南,同是中共第一次党大会代表,又同是马列哲学家。毛泽东字润之,李达字鹤鸣,两人见面,彼此以字相称。乐天宇是湖南宁远县人,他早在长沙第一中学读书时,就认识了毛泽东。一九六0年秋,他托人带一段斑竹到北京送给毛泽东,并奉上一首《咏三分石》的七言古体诗。全诗如下:

三分石耸楚天极,大气磅礴驱舞龙。南接三千罗浮秀,北压七二衡山雄。东播都庞越城雨,西嘘大庚骑田虹。我来瞻仰钦虞德,五风十雨惠无穷。为谋山河添锦绣,访松问柏谒石枞。瑶汉同胞殷古谊,长林共话紫霞红。于今风雨更调顺,大好景光盛世同。”

毛泽东诗中的“斑竹一枝千滴泪”句即与此有关。乐天宇一九二二年在北京农业大学深造时就参加了李大钊的共产主义小组,四十年代在延安任边区林业局局长,是个农林科学家。

黄琉评注:乐天宇刻画 “三分石”的表面形态(可惜并非真实形态,故不能算上佳之作),句句自创,决不像毛似到处去借去剽窃,可算很不错,但他把饿殍遍野的“三面红旗”时代歌颂为“大好景光盛世同”,暴露他是趋附皇权的马屁精,绝不是有心肝的文人。
另应注明:自刘济昆所著《毛泽东诗词全集详注》检附乐天宇所作《咏三分石》之后,不少上世纪九十年代大陆出版的《毛泽东诗词鉴赏指导》书,也检附了乐天宇该诗。

➌ 参看纽约时报中文网文章 杨继绳:《脱离实际必然走向谬误――就大饥荒年代的人口问题与孙经先商榷》:另外请参看《杨继绳三驳孙经先—在华中科技大学国际研讨会上的发言》,该两文上网可找到。
➍ 参看杨继绳《墓碑》上卷591页,曹树基的统计表。
➎ 文革期间,林彪吹捧毛为“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查实这并非林彪的首创,早在抗日时期,毛严令共军只可假装抗日,全力谋求发展时,贺龙就吹捧毛是“伟大的统帅”, 周恩来吹捧毛为“伟大的的舵手”, 刘少奇吹捧毛最为卖力,他无数次鼓吹“毛泽东思想”,亦即吹捧毛为“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 紧跟着他的调子鼓吹毛的则还有陈伯达、胡乔木、高岗、陆定一、彭真、周扬。可见林彪吹捧毛“四个伟大”,只是全面总结。另请参看本书第14篇重审文《白骨精“解尸法”获天才地创造性地发展之见证》的注解2。
➏ 很值得尊敬的名士章立凡,就曾一塌糊涂地在《百年潮》1998年第三期撰文指称:“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是绮丽之诗。
➐ 1948年毛下令围攻要把长春饿成死城的事件,详见1989年八月在北京出版的张正隆著《雪白血红》;另见曾任中国社科院社会学研究所客座研究员和上海交大客座日本女教授远藤誉的书 :《卡子-没有出口的大地》,远藤誉是长春围城中的逃出者,她指出:长春围城饿死老百姓,中国政府称是12至15万人;国民党政府的统计为60至65万人,她自己根据1947年长春人口变化等调查,推测是30至35万人。
➑ 这是第十世班禅喇嘛在一九八七年三月二十八日上午西藏代表团小组讨论会上的讲述词。其讲述词分别如下:“一九五八年我在青海听到党内文件上说要‘挑起叛乱,压出叛乱,然后在平叛过程中,彻底解决宗教和民族问题。’” 另:“果洛地区打死了许多人,把尸体从山上拖下来,挖个大坑埋在里面,把死者的亲属都叫来宣布:‘我们把叛匪消灭了,今天是喜庆的日子,你们在尸体坑上跳舞。’”
关于西藏叛乱,另外,蒙古人著名学者杨海英的《蒙古骑兵在西藏挥舞日本刀》一书中,允登先生也证明当时“从未发生过叛乱”,他说:“只是藏人对中国政府强制实施的人民公社化感到不满。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叛乱。
以上资料转引自 桑杰嘉:《在亲人尸体上跳舞》。桑杰嘉文章刋登于2024-08-16《民主中国》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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