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没有人知道我的真相。我会想到“真相”这个词,大概跟上大学学了哲学有关。但我早就不想谈一点儿哲学了,早就十足讨厌哲学了。我所说的真相很具体,是关于我的身体,一具让我有些陌生的躯干。

没有人知道我身体的真相。别人认定我这具躯干还会继续占据司长的职位,甚至可能更上一步,毕竟我才五十出头,有空间。这种想法左右他们见到我时的样子,与我打交道时的姿态。

他们不知道,我得了癌症,是晚期。

我得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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