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丽丝:好长时间没联系了。你昨天来信说,海滩日光浴,有异国俊男勾搭你,他亮了三角肌,和豆腐干般崭齐的腹肌,还做了几个不堪入目的动作,一时迷惑,差一点当作美国舞男带他进度假房。

你问我听到这消息吃醋否?告诉你,当然吃醋,不过吃醋无济于事,因为远隔千山万水,你在婆罗洲,我在夜郎小镇。你的玉体,没有你的放盘,今生我难有机会享受,也许只能对着摄像头画饼充饥。我想,与其性资源闲置,你独守空房,还不如送个人情,让别人享用吧。真的,我不愿由于我的存在,而影响你交媾的欲望。生殖器是你的,你可以自由支配。你犯不着被别人掌控,哪怕老公或我的掌控。

提起掌控,最近夜郎掌控特别结棍。数十名藏人,包括老人儿童尼姑,翻越雪山时,被以为老鼠、野狗,而遭到了他人的打猎。这些人很冷静,可以说从容不迫,他们单膝下跪,和谐地端起自动步枪,科学地一枪又一枪。第一枪代表老人,第二枪代表儿童,第三枪代表尼姑,三个代表代表“老少佛”,一下子让我们看到雪地里十多个倒卧的黑斑……看到网上照片那些俘虏一副孩子模样,想起汕尾的血迹未干,雪山上又多了“雄鹰”的血迹,想起我们的祖先被元蒙统治、满清屠杀,准噶尔族被满清杀得一干二净,而今藏人亦面临我们过去的困境,不由黯然神伤。他们这样射击,就像我射击一样,因为我也是汉人啊,射击者也是我的同胞啊。古人说,已所不欲,不施于人。何时我们能逃脱民族间相互残杀的历史怪圈?其实如他们的愿,让自治而不是独立,也没什么危害。说真的,那个不毛之地,除了冬虫夏草,和布达拉宫门票,也喝不到蜜糖,反而年年财政补贴,还让藏人心生怨恨。

另外,烫手山芋高智晟、郭飞雄仍关在牢里,看样子惩治他俩难度很大,否则早可以亮相判徒刑了。其实抓捕得不偿失,判刑轻吧,让他俩沾便宜,判刑重吧,又要照顾国际影响,不判吧,心犹不甘。按我愚见,既然走错一步棋,不如干脆礼送出国。还有,对他们不要动刑,因为用刑了,受害者不死要讲出去,而执行人也不可靠,他们今后或形势所迫,或良心谴责,也要将这事捅出去。

最近,独立中文笔会会员、我的同行力虹也跟着关在牢里。力虹的文学成就有目共睹,品行人格也让人肃然起敬。他不过写了几篇离经叛道的文章,且发在海外,由于网络封锁,夜郎官民很难看到,影响力极其有限,可夜郎当局仍罩了他“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帽子。要知道自由作家激情澎湃,想像放纵,忘乎所以时没法控制言论的界限。再说,也不知朝廷言论容忍的底线。就凭几句话,几篇文章,就将作家打入黑牢,照这么发展下去,今后还有谁敢说话?朝廷也明白一支独放不是春,万紫千红才是春吧。把力虹的奇谈怪论,当作魏晋清谈,当作参考消息不就完了。其实,朝廷讨厌文人多话,可以挨家挨户发个条文,关照什么不许讲,什么不许写,大家就有个参照。或者请喝茶,口头吩咐,严重警告,也可以让文人少吃官司。

网友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浙江当局放了祝正明、朱虞夫,马上就抓力虹、陈树庆。给人感觉,好像为了监牢的人口平衡。30多年前,我关在派出所也是这副模样。放一个抓一个,放两个抓两个,里面始终五六个七八个。我想,也许里面不关那么多人,衙役就吃饱饭没事干。

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有个叫罗长福的刑满释放的家伙,因不愿做线人,到厦门冒险深夜游泳,黄琦说,他为08年奥运会进行游泳热身运动,有人认为,他企图到金门台湾寻个归宿。罗长福没成功,最后给抓回来了。

我这么说,菲丽丝,你明白意思吗?你究竟希望我海峡游泳,还是给我担保,让我乘船安然到达婆罗洲,与你共享爱情的蜜月?当然,在台湾海峡,哪怕我像罗长福那样游来游去,夜郎朝廷也没法判我的罪,因为台湾是我们的一部份,这算不上偷越国境。再者,朝廷也没有禁止在那儿游泳的法律条文。不过,长时间长距离游泳十分危险,我体力也吃不消,还担心鲨鱼出没、要命的高血压趁机将我一口吞了。

菲丽丝,何时能收到你的邀请书呢?何时能尝到你肉体的滋味呢?

江苏/陆文2006、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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