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个人去,记住,千万一个人,否则他们都不会出来理你。”我对小萨说。

小萨是大明星,凡是这个国家看过三部以上电影,或者家里只要有台电视的,没人不知道她的名字,绝对家喻户晓。同时,她也是个神秘事物爱好者,没事的时候玩玩笔仙之类的,自己吓唬自己,用她的说法,就是“日子太安逸,当然要找点刺激”。

我让她去的地方,是一座“鬼屋”,奇怪得很,生活在这城市这么多年,她居然不知道桐柏大街81号那栋建筑被人称作“鬼屋”。

据说,100多年前,这座五层的小楼属于一个传教士,那个传教士回欧洲前把楼卖给了一个美国外交官,再后来,外交官夫妇也回国了,那里只剩下一个在外交官家做保姆的老阿姨。到了上个世纪60年代,老阿姨在楼里上吊自杀……从那以后,再没人在那里住过。

桐柏大街地处城市中心,是寸土寸金,但王石潘石屹任志强们都不来打这片地的主意,莫非他们也听说这座小楼时常闹鬼?

“鬼屋?”听我说完,小萨眼睛都量了,“一个人去,当然一个人去,必须一个人去。”

“而且,”我补充说,“最好是夜里去,凌晨三点左右最佳。”

“晓得啦。”小萨说,她熟知神啦鬼啦这一套,当然应该晓得什么时间最佳。而且,对小萨来说,白天也没法出门,她一个大明星,大白天单身一人出现在闹市,半个城市的交通可能都要瘫痪了。

本个月后,我又见到了小萨,她第一句话就问:“你当时为什么特意叮嘱我要一个人去,你在那楼里到底见到过什么?”

“你先说说看。”我对她说,“然后咱们对照一下。”

“嗯,是这样。”小萨开始讲她在“鬼屋”的遭遇。那天凌晨两点多,小萨穿了夜行衣,携了罗盘手电等物,摸进了“鬼屋”。

“一进屋子,便感觉到一股阴湿之气,”小萨说,“而且,伴着骚气。开始,我以为,年久没人住房子会阴寒,但这解释得了湿气,解释不了骚气。一定是附近的民工找不到厕所,经常到这楼里小便造成的。你觉得呢?”

“我和你看法一样。”我说。

小萨接着讲她的故事:“在外面看,鬼屋是五层楼,但地下室居然有三层,你都看到了吗?”

“奇怪,”我说,“我只看到两层。”

小萨听了这话,得意地笑,“确实,第三层入口比较隐秘,非专业人士很难发现,而且,地下室头两层的楼梯是砖的,但第三层楼梯是木头的。第一层以前应该是厨房,有灶台、厨具,甚至还有一台一看就至少五十年前的冰箱,当然,就是一具冰箱的‘尸体’了;第二层呢,应该是储藏室,没什么可奇怪地,奇怪地是你没发现的第三层,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什么?”我问。

“一具骸骨,”小萨说,“干干净净的一具骸骨,我用手电照着,白森森的,非常刺激,眼窝处只是两个大洞……”

“骸骨,眼窝当然是两个大洞。”我说,“废话。”

“后来,我看了二十分钟,才明白,那不是真的人骸骨,是人造的,应该类似教学用具,或者就是纯粹的摆设。”

“别说这些不相关的,”我说,“你到底见到‘鬼’没有?”

“哪有鬼?”小萨说,“我探过那么多所谓的‘鬼屋’,一次鬼都没见过,莫非……你见过?”

“我也没有,”我耸耸肩,“看来咱俩的遭遇一样喽,下去转一圈,然后回家?”

“当然,”小萨说,“还能怎么样,每次都这样。”

她有点沮丧。

文章来源:作者博客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