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ron哥的妈妈 上海袁立公益基金会 2018-12-06

这是我做工作人员的第一次下乡,进入的第一家尘肺病家庭,虽然曾经有过想象这些家庭的贫困,但亲眼所见内心深处还是有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远远便看到了一幢用红砖堆砌起来的看似很大的二层楼房,感觉怎么和平时在上海看到的房子不一样,实际踏进屋子的那一刻,传说中的“四面徒壁”映入眼帘。

因为这天天气不错,暖暖的阳光透着砖缝折射进来,假如是电影画面倒甚是好看,可是这却是真真切切的现实,瞬间便感觉一阵刺骨,假如是大冬天,这个屋子该有多冷。

两口棺材就静静的呆在房子另一个连门都没有的房间里,进进出出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像钟表的滴答声一样随时提醒着“死亡”的时间,这让初入这样环境的我很难适应。

这个家庭原本应该是个幸福的家庭,有一女一儿,女儿已经18岁了理应有着“家有女儿初长成”的喜悦,儿子10岁也应该享受着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可是一切都在父亲得了尘肺病而嘎然而至,家里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支柱,母亲和女儿不得不外出打工,即使这样也只是艰难的维持着昂贵的医药费和生活开支。

父亲已经尘肺叁期,我们看到他时,他艰难的将自己支撑在床头边坐着。在聊天中我们得知,他经常整个晚上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坐着,因为没有办法躺床上,否则无法呼吸。平时家里没有人,一个人的时候靠着住的很近的老母亲帮他烧个饭菜。

小儿子学校住读,逢每周三周五回家,这时会帮着父亲做饭。小男孩的睫毛很长很翘,瞪着眼睛看着你的时候极为明显,但我们和他说话的时候,更多时候都是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紧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铁钉一直在手上不停的揉搓。

可能是做妈妈的缘故,我不禁伸手捋开他的双手,小声说“当心,危险”来来回回了好几次,当我在说“危险”的时候,他轻轻自言自语到“我一直玩的”… 或许这颗小铁钉是陪了他很久的小“玩具”吧。

我们知道他妈妈在株洲县城打工,因为文化水平低,只能在服装工厂帮着剪剪衣服的线头,便问:“你妈妈多久回来一次?”,他轻声说“一年回来一次”。

说实话,出差6天,和家里小朋友视频的时候,他一直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天知道小男孩得多想他妈妈…可当时的他好平静。

作为尘肺病家庭,我们给予的帮助杯水车薪,但是让他们感受到有人在关心他们真的很重要。记得刚进屋子的时候,父亲一脸忧愁,志愿者问是否愿意去医院看病,父亲拒绝了,但是谁又不想治病谁不想健康呢?我们基金会还是和当地志愿者现场就帮助父亲去医院达成共识,来消除父亲的后顾之忧。出门的时候,这位全程一脸忧愁的父亲笑了,虽然笑的很吃力,但我们看见了他的转变。

这个故事有个美好的发展,小儿子已经得到了我们基金会的助学,父亲通过基金会的医疗救助在当地志愿者的帮助下,现在医院里就医,爱心人士小诗也通过我们的宣传平台看到了这个家庭而深受感动,捐助了2000元善款帮助他们。

最后希望在株洲打工的妈妈能够多回家看看,毕竟家是最温暖的。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