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版)

推油,激活你的性感地带。
──白威猎人

陆文,今天选择这僻静场所,把亲身经历告诉你,一则闷在心里难受,二则,晓得你喜欢稀奇古怪的题材,一点都没写作禁区。我也不求报酬,只是希望你一点一划写出来,不要加油添醋。讲得噜哩噜嗦,前言不搭后语,不要见笑。我毕竟70多岁了,情绪亢奋时,不知怎么表达。我晓得这件事不登大雅之堂,说出来有伤我的脸面,而且还给了人家罚款机会,我收入不多,每月退休金八百多块,犯不着主动给专政机器加油,所以希望你上网发表时,不要将我的真名实姓说出来。另外,对歪风邪气深恶痛绝的读者,看到这里可以免看,我就担心白看后,还骂一声:不知廉耻的老流氓!

这件事发生在一星期前。那天我午睡接到电话,老同学打来的。他乌鲁木齐退休,又住了那儿十年,去年叶落归根回老家。平时我俩常去公园吃茶,有时还一起爬山,他还教我太极拳。他打电话邀我洗澡。浴室就在他家附近,叫我马上去,他在浴室门口等我,还讲明他请客。

那家浴室价格不贵,洗个澡花十元,还白送一杯茶。至多半个钟头,我俩就走出浴池。待揩干身子,穿好浴衣,走进大厅,两个女服务员就殷勤打招呼,还问老板要否按摩,松松筋骨。同学边笑边找座位。两个女服务员,长相不错,皮肤蛮白,眼睛也活灵,都是黄头发,其中一个胸脯特别大。我所说的长相不错,在我们老人眼里,年轻人也许不屑一顾。后来知道她俩是按摩师。两位浑身香喷喷的小姐,呆在我们身边软磨纠缠,说按摩45分钟才45元,觉得不好,再加一刻钟,让我们做个生意吧。

坦白说,活到现在,我从没参与这类活动,因此在旁不说话,由老同学跟她们敷衍。老实说,我宁愿给孙女儿交大学学费,也不想花这种瘟狲钱。同学估计是老江湖,有过临场经验,因为他爽气说:可以,不过服务要认真,不要撒烂污。还对我说:我请客,你也按摩一下。我很吃惊,吃惊的不是他慷慨,而是老同学是党员,历年多次评为劳动模范。难道他不晓得异性按摩是违法的!

我很肉痛,虽然不是我付账,但用了朋友的钱,毕竟欠个人情,要知道,这45元相当于10碗单饺羊肉面啊。另外,紧张。活到这么一把年纪,从没尝过异性按摩的味道,自从老婆生病走了十多年,我真的连女人身上的味道也忘了。前几年有个邻居老汉,老婆死了三年,熬不住,跟野鸡趟了次混水,抓住罚款,居委里弄传得沸沸扬扬,吓得我这方面不敢轻举妄动。由于没有用武之地,久而渐之,那东西渐渐萎缩,仅成了小便的工具。老同学见我忸忸怩怩,说了句:小姐,快请我的朋友进按摩室。话音未落,我就被那个胸脯特别大的女孩,“老板走啊”,一把拖进了大厅隔壁的一间房间。

房间不过五六个平方,灯光很暗,一张按摩床横在中间。刚进里面,这女孩就叫我脱衣,我说:仅一条短裤,一件浴衣,还脱啥?怎么脱?她不由分说,亲自动手将我的上衣脱了。我很难为情,因为胸口松得像老年妇女,肚皮也大得要死,像怀了六个月身孕。

她给我按摩,先头顶后脑门,还轻轻搔我头皮的痒,过后,又按摩我的脖颈手臂和肩胛肘关节。两只手软软的,很滑腻,动作也利落,用力也有分寸。有时还用小拳头这儿敲敲,那儿敲敲,笃笃笃的,挺有节奏感,让我想起了《大红灯笼高高挂》,姨太太受用前,给人用小木槌敲击脚底心的场景。声音挺悦耳,十分适意。她一面按摩,一面还没忘了跟我说话。主要是鼓励消费,打消我的羞耻心,说这么大年龄了,应该享享福了,现在不享福,难道到棺材里享福?你们赶上这个好时代,一生总算不亏了。说到这儿,她开始按摩肚皮,特别在我的小腹部那儿逗留了不少辰光,她的手掌一会儿顺时针转,一会儿逆时针转,就像护士在照顾肚皮痛的病人。随后按摩我的大腿,先揉捏我的膝盖,还有脚踝,然后大腿根部,她的手在揉揉捏捏时,还有意无意的触碰我的那个。我的心乱糟糟的,身上的血也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样子想寻找突破口。最后这些热乎乎的血,有的爬到了脸上,有的变成了攀谈。我问了她许多事。她一一告诉我:丈夫是钢筋工,经常外面打工,19岁结婚,现在有个十岁女儿,跟她在一块。丈夫不出息,不顾家,老是喝酒,还赌钱。喝醉了,倒不打人,只是睡,睡时还打呼噜,像只猪猡。脑子清醒时,常问自己:图他个啥,嫁这种男人?

跟我讲家常时,浑身香气直往我鼻孔里钻。她的手始终没停止运动,不呆板,随心所欲,没有程式化。她还会用手掌轻轻斩、轻轻锯我的脊椎,还用食指和大拇指一节一节地揉捏我的脊椎,弄得我身上麻酥酥的,身子轻飘飘的,骨头没三两重,像给她命中了啥穴道。有一瞬间,我感到一股电流,从我的腰部通过脊椎直达我的脑门,令我顿时眼目一亮。她的按摩技术,如果由我评职称,我同意评她为六级技师。隔了一会儿,她又叫我翻身,继续帮我按摩肩胛和小腹,随后大腿脚趾,还有脚板,反正工作蛮认真。我记得她拉拔我的手指,我还听见指关节“的的的、刮刮刮”的响声。

大概按摩了半个小时,她问:要不要附加服务。我心跳着问:什么叫附加服务。她说:推油。我不懂啥叫推油,就问:偷什么油?我又不是老虫。她笑了,连推油都不懂?推油就是这个——她将一根中指伸进拳头眼里,塞进拔出,嘴里还发出了“嚓嚓”的伴音。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噢,帮我手淫。我说出“手淫”这个字眼,自己也觉得厚颜无耻。她又哈哈笑了。多可爱呵!这时候,我全身的血液都涌到最需要的地方去了。我说:十多年了,没有那回事了,随便怎么搞,肯定不行,至多流出三、二滴尿液。她说:不行不要钱,这是行规。我的手段,石头都能榨出油来。我问:要多少?她答:二十元,不记账,你直接给,老板晓得歇生意。我差一点脱口而出:这么便宜。犹豫了一会,我难为情的说:可以做你爷爷了,叫孙女儿做这事,也说不过去,这么多年来,我自己都没给它解决一次,听凭它自生自灭,一年到头软绵绵的,我怀疑里面一点都没库存,今天怎么能麻烦你?让你白费劲!她说:爷爷怎么啦,爷爷难道不想快活?爷爷难道看孙女儿没饭吃,饿死?你给我生意,就是爷爷帮孙女儿的忙。想想看,我们这儿总共五六个按摩师,浴室又小,生意清淡,我一天至多做一二个,有几天还吃了白板,做一个拿20元,细算也不过每月赚八百到一千元,叫我怎么过日子。房租每月150元,早中饭老板又不管。我没技术,饭店服务员工资又不高,不过600元,我只好吃这种饭。

看我不说话,她就动手将我的短裤剥了下来。图穷匕见,见我原形毕露,死皮赖脸的,用手枪对着她,一点不害怕,反而从电视机背后拿出一瓶东西,后来才知道是润滑油。她把润滑油倒在我那儿,太挥霍了,油水横溢,流了一裤裆,我炒青菜放的油也没这么多。她不知轻重,活塞了三、五次,我要紧说轻一点,谁吃得消!并关照,待我含苞欲放时(陆文注:录音不清楚,只好自作主张换了这字眼),千万莫松手、莫停止,以免意犹未尽。她说了声对不起、知道了,调节了力度,继续运动。不过服务了三十来回,我就觉得冲动。这冲动,多少年没有了,今天居然死灰复燃,真是根焦叶烂心不死呵!雪山升起了红太阳呵!到上百来回时,我兴奋得竖起身来,既想如野狗那样汪汪叫几声,又想亲她的嘴巴,摸她胸脯的那个。她没闪避,不仅让我抱住身子亲了脸,还配合我拉开了上衣和胸罩。我这才知道,她那个徒有虚名,是泡沫奶罩欺骗了我。当然小虽小,倒是挺结实的。随着她的周而复始,我嗯嗯、嗯嗯的,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何年何月、何地何方,我的一只手情不自禁地伸进了——呵呵,她的裤裆,她也配合,缩了缩小腹,让我顺利进入……在整个过程中,她始终眼睛看着我,或看我的脸,或看我那件东西,眼神充满关爱,让我浑身舒坦。

……此时,我才知道,宝刀不老,老当益壮,自己的自来水管不仅可以喷泉,还可以射出节日的礼花。我终于返老还童了!我心满意足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泪水也流下来了,我高兴得想哭,痛痛快快的哭,我兴奋得想叫,肆无忌惮的叫。高潮之时,我嘴里竟然还冒出了一声:“心肝”!

神魂飘荡之后,她整理了胸罩和黑色带白圆点的紧身衫,并重新提上了牛仔裤。然后,撩了撩散乱的头发,笑着说:你今天出格了,已经超出我的服务范围了。出门不要忘了,给我钱啊!你今后多多来,要给我生意呵!

我得陇望蜀,色眼朦胧的问:在这儿今后可以不可以直接搞?她说:你还想玩“老干部娱乐中心”?不可以,老板担心停业整顿,绝不允许这儿搞。你要搞的话,到外面,一百元。我说:哪儿搞?她说:钟点房搞,或到我家搞,随便你,不过都要戴套,我害怕得病,这样也对客人负责。你只要记住我的电话号码,我随时为你服务。我说:你不是说,有个孩子跟你在一块吗?她说:我那孩子乖得很,见客人来,就识相躲到灶间,不管时间多长,小便多急,决不走出灶间。有一次事后,我内疚,带她出去买冰棋淋,她死死的拖住我,说:妈妈,省省!妈妈,省省!

她说到这儿,我的泪水又流下来了,也不知幸福的泪水,还是同情的泪水。我问:你每月有多少个这类生意?她说:不过五六个,至多七八个,这样可以维持开销。我又问:你在老家有没胡搞过?她说:偶尔胡搞,曾跟丈夫的朋友搞。这人年纪35岁,穷得很,老婆都讨不到,他叫我去,我就去了,他说:可怜可怜我,让我尝尝鲜!长这么大,也不知道那个滋味!我也不知喜欢他,还是觉得他可怜,居然顺从了他。

临走出浴室,我以握手的方式,偷偷塞给她五十元。一眨眼钞票到了她掌心里,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我的耳朵只听见她若无其事地说:老板再见!欢迎下次再来!

江苏/陆文
2005、11、14

陆文说明:

向世纪中国所有跟帖者表示谢意!是你们给我打气和建议,让我顺利完成此文。尤其要向另我、顾则徐两位先生鸣谢!是他俩帮助我找到了“推油”这个准确字眼。另外,雷激的“打手洞”,这词语十分印象,由于“推油”具有普遍性,只好忍痛割爱。顾则徐先生关于此行业的调查研究论文,具有不可估量的权威性,该论文亦让我获益非浅。

本文不标新立异,也没能力提出什么新意,它只是据实反映社会原生态。如果觉得文字肮脏不堪入目,跟整理者无关。说话疙瘩、录音听不清的地方,整理者作了适当的填充和修饰。

陆文心底里尊重当事者的动物本能,对当事者的隐私,这里指姓名具有保密义务,并给予承诺。考虑到作家不是战士,不是许唐枫、刘胡兰,身体状况又不如前,患有高血压症,在下列情况下,保密义务则自动解除(双方已达成口头协议)。1、当事者离世,过五七之后;2、当事者吃了甜头,继续作案,事发,警方调查知情者;3、酷刑之下:电警棍连刺四下;辣椒水灌105毫升;上老虎凳,脚跟塞三至四块八五砖(当事者执意四块,陆文只好同意);顶墙头四十八分钟;扁担绑六小时二分三十九秒;吊绑,脚尖与地面若即若离49分钟。另外一些酷刑,由于想像力不足,不知现代科技新花样,没法一一列举。总之一句话,觉得身体吃不消,则有理由出卖当事人。当事人希望陆文尽量坚持,不要像那些刚双规的干部那样,蹲了墙根、吃了一记耳光,两天两夜没给睡,就一塌刮子供出来。

当事人强调保密工作做得好,将奉送足够写中篇小说的素材,并奖赏著名的《洋河大曲》两瓶、江西景德镇的人民大会堂特供茶──“得雨活茶”一盒,陆文在此预先表示感谢!

本文除了世纪中国和博讯新闻网,其它网站请勿刊登,以免影响大了,引起衙役重视,而严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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