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王林费了一番周折。先是引荐人介绍,王林欢迎我上门作客,讲好见面的日子,引荐人因军火生意无法分身,只好延迟。待引荐人有空,我因一场个人演唱会无法成行。举办单位说,票卖出去一大半,市长甚至市委书记都已答应捧场,取消的代价太大,我仔细一想,扣除税收有二百万净收入,也就算了。再者,电影《杨贵妃受宠记》刚开拍,我试了几个镜头,王总导演倾向我担当主角,只要出资方同意便成定局。基于以上因素,只好把拜访王林大师的日子继续推迟。王林电话里安慰我,卿之芳名,如雷灌耳,山野村夫,贫贱寒舍,何劳大驾?相信有缘总能相聚。

提起王导,再说几句。认识他近二十年,当时他刚导演系毕业,工作无着落,蜗居于地下旅馆。没事在三里屯咖啡馆消磨,希翼碰到名门贵妇、达人权贵,觅个出头之日。我当时在表演系上课,碰巧在那儿碰到了他。王导随和热情,容易相处,先跟我和我同学聊天,给我们各占了一卦,又大谈文艺青年的苦闷,后来朗诵了一首情诗,深夜才散,还是我给他买的单。

说出来难为情,几次来往,居然被他的大胡子,还有一身的阳刚之气所吸引,心底以为他是演艺圈内未发迹的韩信,就这么不知不觉上了他的船,而忘了母亲送我出大山时的教导。母亲煮熟了十个玉米和四个大芋头放进我的行囊,对我说,送你去读书,要走正道,不是叫你出门卖身的,不管怎么苦,都跟我们说,反正家里还有一头牛几头猪。

王导总算不负我当年的情,当然打铁还靠自身硬,出演杨玉环的念头,我如愿以偿。我答应5%的片酬收入给王导,条件是影片拍摄期间请自重,因为我的老公盯得很紧,我不保证我的经纪人不是他的眼线,表面上则让经纪人以为是给的回扣。

拍好电影,终于有时间去江西萍乡拜见王林。飞机到南昌机场,王林的悍马与劳斯莱斯已在机场外等着。我与朋友各乘一辆,风驰电掣直奔王府,至萍乡地段,交警看见我们的轿车,立正敬礼,如迎天外来客,让我暗暗称奇。

说实在,我看过崂山道士的穿墙术,王林的空盆显蛇并不让我惊奇,但他居然治好了我闺蜜的不孕,和我老公某朋友的阳萎,我试了一下,也证实他的痊愈,不由五体投地,再者,卫生外交铁道三位部长都与他来往,连疏远红尘的前辈李连杰也去了,甚至顶尖家眷亦一顾茅庐,领略他的江湖招数,为了轧进这精英圈子,我理当不远千里抛头露面,就算一无所获,也权当一次软广告宣传吧。

王府的金碧辉煌,以及门前的两只石狮,在红军的发源地格外显眼,明显是打土豪劫浮财的目标。府内领土辽阔,假山花园池塘楼阁让人流连。大厅禅堂,古玩名画,桌上的佳肴,都让人大开眼界。悬挂在府前的欢迎横幅,当然更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酒足饭饱,赏花品茗至午后三点,开光的时间到了。所谓开光,就是在道术仙技的导航下,清除五脏里的污泥浊水,荡涤灵魂中的龌龊杂念,让整个肉体脱胎换骨。随行的闺蜜让我领先,我也当仁不让了。

在大理石筑就的浴缸里洗了澡,穿了内衣内裤,再披了件道袍进入开光场所。里面幽暗芳香,点着六根红蜡烛,仔细看是大师的卧室,内有二张床,其中一张就是开光的法床。王林叫我脱掉道袍,肉体横陈于法床上。他则端坐于一张宝座上,喃喃自语,似乎念着道士的符咒。他手里拿着一朵玫瑰,做出拈花微笑的模样,说了句“雪定茶已凉”。隔了一会又大叫了一声,太上老君,天灵灵,元始天尊,地灵灵,随之移步于法床,解开我的内衣,松开我的胸罩,用宝葫芦洒水于我上身,又口含茅台酒,喷吐于肚脐和大腿三角处,似乎在给男人的摄魂失魄处消毒。

三角处一片芳香,大师轻柔缓慢地褪去我的内裤,以尘柄直指我的禁脔、他的仙境。不过他的战斗力,外强中干,似有药物辅助,做出貌似坚挺的样子。不过这没影响我的兴趣,神思恍惚之中,我依然成了杨玉环,与我的情夫唐玄宗鸳梦重温。整个过程历时半小时,亦真亦幻,源远流长,让我分不清现实与梦幻,开光与作爱的界限。大师始终没说一句话,只是趴在我身上,让我感受他的巴结、他的攀附,其谦卑,其低调,就像慈禧身边的李莲英。我的愉悦是无限的,淫念是深长的,我虽称不上阅人无数,但原有的性经验告诉我,我又多了一份体验。这体验带领我进入佛道,步进仙界,并跟洞庭龙女七仙子相遇于银河。

江苏/陆文
2017、2、18

文章来源:博讯陆文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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