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按:这几天为了拉老马的生意,到网上外调,想收集一点郑义的黑材料。查到北春的网页,顺便游览了一下其藏货,不意发现了以下一篇奇文,居然是砸刘晓波和戴晴两人的。看来两人正是如今独知的的长辈,可见人只要还有良知,都是不得不越来越远离专制而走向彻底不合作的。如今的它类青年独知中,或许也有明天的刘戴吧?!看来,民运派实在不必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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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国家不爱也罢

石 金

三年前,大陆名记者戴晴在香港《明报月刊》上发表《我的入狱》,介绍牢狱生活的美妙,批评“严家其辈”的“犯忌”和“出逃”,使不少人为她遗憾。后来,戴女士在台湾答记者问,又进一步批判北京“八九民运”,指责学生们“不知进退”阻碍了中共当局的“进步”,以致否定“四·二七”大游行以后的行动是民主运动,导致更多人对她侧目。无独有偶,大陆著名异议分子刘晓波博士,于“六四国殇”四周年之际,在台湾《联合报》上发表“我们被我们的‘正义’击倒”,对“八九民运”作了更深刻的反省和更严厉的批判,颂扬“邓小平时代”的中共当局“全力发展经济和提高民众生活水平,具有广泛而深厚的民意支持和巩固的现实合法性”,指责“八九抗议运动……不断升级所酿成的激烈对抗在一段时间内延缓了改革开放的进程,削弱了民众对邓小平政权的信心,中断了执政党走向民主化的渐进的自我改造的过程,使中国发生了全面倒退。”全文对当局不予半句批判,却用大量篇幅揭露当年运动中的丑恶现象,极尽褒扬强权贬斥弱者之能事,实在令人震惊。

戴女士素称“敢言记者”,以发表“王实味与‘野百合花’”、“储安平与‘党天下’”和“梁漱溟与毛泽东”等批评文章而出名,是参加当年“五·二二”游行、又于“六四”后愤然退出中共的“自由派学人”。刘博士号称“民主斗士”,由撰写“混世魔王——毛泽东”等檄文出道,以“八九民运”天安门广场“绝食四君子”之一闻名于世。这两位著名的勇敢之士,经“六四”鲜血一淋,被当局一擒一纵,就觉悟、就温顺、就乖巧了。其基本原因,据戴女士的自白,是她太爱国了;据刘博士的反省,是他更理性了。

为了“爱国”,就得折断自己的脊梁骨,这是戴女士的不幸;为了“理性”,就得抛开自己的良心,这是刘博士的不幸。他俩的不幸是我们的悲哀,是所有不得不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的中国人的不幸和悲哀。这个在四十四年前由暴力建立起来、又靠暴力才维持到今天的“国家”,虽然向国民施过点仁政,但终究不过是几个新统治者用以压迫国民的专制工具,近年来更堕落为当今世界上最残暴、最腐败、最无耻的东西。这个“国家”,从派大军侵略越南残杀保护家园的该国平民,到出动边防武警疟杀要求自决的西藏人民,到调重兵围陷首都北京屠杀争取民主的学生和市民,都是利用爱国主义来迫使国民认同的。这个“国家”,当年以“公私合营”的名义廉价“购买”私人工商业的资产,现在又以“发展市场经济”的名义纵容“官倒”们无尝私分“全民所有制”的财产,也都是利用爱国主义来压制百姓抗议的。爱国,爱国,多少罪恶假汝的名义进行!不幸沦为这种“国家”的国民,实在是做人的奇耻大辱。爱国,本来或许是一种高尚的情操。但,如果有理性的爱国者都必须做帮凶、做奴才、做叭儿狗,这样的“国家”,我看不爱也罢。

《北京之春》93年9月号(总第4期)

来源:海纳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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