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3-11 谭越森 独立作家

小风镇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人,他身材高大,蓬发垢面,衣着破烂不堪,刚开始时,镇上的人对他抱着戒备之心,后来有开始知道他原是一家马戏团,像吉普赛人,周游全国,过着流浪和表演的生活。他说在到达小风镇时,车翻了,车上的人都死了,他一个人活着,他顺着公路一直走,走到了小风镇。

他的力气很大,开始给镇上有钱人干活,打零工,因他好使唤,雇佣他的人把工钱也会压低,又加上他是异乡人,不免时不时被镇上一些人欺负,甚至哄骗他干活却不付出相应的报酬,还讪笑他,镇上政府有时修桥修路,他也会报名,与他一块报名的有镇上的几个闲汉,这些汉子往往出工不出力,而他一个人埋头默默地干活。

他也不当做一回事情。这样,愈发让闲汉觉得这人太好欺负了。

有时到镇上的小鲁菜馆里买上一瓶廉价白酒,一个人喝,然后晃着身影走过路灯,走向河边。

后来,他在镇上河边寻觅到一处废弃的小院,他把小院的杂草和牛羊粪便清除,对于小院的两口破窑洞,他铡碎的麦草和上泥,泥上窑,又将塌了的土炕重新修上,找到镇上的王电工,请人家喝酒,又买了烟,王电工给他窑洞引了一根电线,他接上灯后,到入黑的时候,他的小院就亮堂堂,像一户人家了。

春来秋去,不知不觉已经一年了。他做零工挣的钱,似乎可以养活他,并且他修饰自己,剃了胡子后,他愈显修长高大。这时,开始有了传闻,镇上有人说见到每到深夜,河边有虎啸之声,不止一只,是好几只,由低到高,仿若雷鸣,此起彼伏。

以前与他打短工的人会拦住他,上下打量,仿佛要在他身上寻找出一只老虎。镇上几个调皮的孩子会对他怒眼而视,——他这么一个没人管的异乡人,居然有老虎在他那破窑院里。

几个爱讨闲话的妇女对他浑身盯着看,眼神能迸出搏杀一只虎的白光。

有传言,镇上的许多人在梦里梦见了自己变成了老虎,也梦见了那个异乡人。

事情终于要来了。有一天,正午时分,他喝着劣质白酒,竟然喝醉了,他晃着身子,走在镇上街道上,与他一起的还有几只吊晴大老虎,其中一只摇摇摆摆走在最后头,肥大的肚腩,被伟哥充大的阴囊——镇民从后面看到那家伙尾巴掉着两个硕大的蛋蛋,大喊——啊,我们镇长啊!

——梦是真的。镇上有人突然喊道,喊了就满脸羞愧。

终于,有一个马戏团来了,接走了异乡人。

自异乡人走后,小镇仿佛换了一层皮,人人变得随和起来,像雨后清新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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