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6日:巴黎恐袭遇害者中有老“红卫兵”?

刚知道巴黎血案受害者中竟然有两个是我法国教授哥们的好朋友,他们的战斗友谊始于60年代,我哥们和其中一位都是法国红卫兵,是疯狂的毛泽东崇拜者,曾一起参与发起法国“文革”,上街打倒西方政府。如今我朋友因搞学问,已弄得不左不右,但他那位受害的左派朋友还痴心不改,对60年代的中国多有怀念。哥们说他讽刺过所有西方国家当今和历史上的政要,但从不讽毛,也少涉及中国政府政治。当他们遇害后,西方国家(大多是右派)领导人都手挽手走上街头,声援他们……

查理遇袭之后,我看到恰恰是一些中国左派和崇毛的人士,不但没有站出来挺查理,反而以“言论自由是有界线的”为由,说了一些足可以令他们的巴黎“同志”死不瞑目的话。扼杀言论自由的任何行为,最后很可能让你自食其果。不用远的例子,中共历史上那些在位时拼命限制大众言论自由的,被抓起来后几乎也都没有能够畅所欲言,更连留下一些辩解文字的机会都没有了。

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查理周刊》的一些做法与极左言论,但几乎所有人都反对暴力恐袭与对自由言论的攻击。谴责反击恐怖主义的时候,当然可以反思言论自由的边界,并对那些不尊重他人信仰的人加以鞭挞,但这同恐怖主义残害生命完全不是同一件事。

1月17日:没有包容,没有民主

常常碰上一些追求民主的“同道”,生活过得很不如意,没有了工作,爱人也不理解,人际关系也没有处理好,连日常生活也弄得一团糟。他们是因为追求理想而受到的打压与排挤才落到这个地步,抑或是混到今天这个地步才猛然醒悟而去追寻民主?虽然两者都无可指责,但这两者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为了理想而做出牺牲的人,往往更成熟,也更理性,且能持之以恒;而那些因生活中某些不如意才走上“斗士”之路的,往往缺乏了一份应有的包容心,在一些事情上常常会有偏激的举动,而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在自己的境遇稍微得到一些改善后,立马会销声匿迹,甚至公开改弦易辙。

我不是指责他们,他们有这个选择权,再说,追求梦想本来就是很私人的事儿。但我还是想说,追寻民主的人士,时常要反躬自问一下。民主是一种制度,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更是一种个人品德。一群奴隶建不起民主制度,被严重洗脑的人搞不好民主制度,而一群缺乏民主宽容、要打要杀见不得别人一点点好的人,即便搞成民主,也会有大问题的。

1月18日: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在我的倡议下,建立了一个左右派网友都可以加入的微信群,群名叫《一起》,把近似极左与极右的网友拉进同一个群里,让他们在一起,还是首创吧。但对于这样一个群能否成功存活下去,我还真没有信心。长期以来,我们早就习惯了“圈子”文化,微信可以建群后就更是如此了,多的时候,我几乎被同时拉进三百多个群里,这些几乎都是同圈子的群。例如,由于我的思想被认为比较右,属于自由派,结果我发现至少有三十个群里,有一半的群友始终是那么一些志同道合的老朋友,重复与同质化到我都不好意思打招呼了。而在这种群里,争鸣不但不多,还互相证明互相吹捧,弄到最后几乎看不到一点新的东西了。

而我试图建立的容纳观点极端对立群友的群,就是要做一个平台,让他们互相认识、互相倾听、互相争论……刚建好后我就发现,这是我加入的所有群中最热闹的一个。左右两派激烈争论,剑拔弩张,也不乏恶语相向,虽然我希望他们像两百年前美国经历了140多天的制宪会议那样,从争论不休到心平气和,不求他们在观念上达成任何共识,但至少希望他们能够制定出共同都愿意遵守的群规。

很多进入的网友一进去就摆开了贩卖左、右思想的架势,好像不说服或者打败一两个对手就彰显不出自己的厉害。哎,这些哥们姐们哪里知道,你们争论的那些东西,要就是早就有了定论,要就是再过几个世纪也不会有结果,让你们在一起,哪个能够心平气和呆下去,并学会倾听,学会说话的人,就是赢家啊。

这是一个实验,所有的群友都是实验者而不是试验品,试验品是那些忍不住退出者,还有不遵守规矩而被群主踢出去的。试想一下,如果我们可以在一个群里学会遵守规则,和平相处,并学会了不用辱骂和贴标签的方式就可以表达出自己的看法,也尊重对方的观点,我们就可以建立更多这样的群,不但把左右,也可把上下、体制内外的人拉到一起……然后,就可以扩展到社会上,然后,我们就会发现,国家治理其实并不是那么难的,只要大家都参与制定一个能够容纳所有思想的规则,一起遵守,并不需要你死我活,更不会被打压……你造吗?

老杨头 2015年1月19日

来源: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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