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瑞璋书画展”年初一在常熟方塔园开幕,增添了羊年新春的气息和亲朋好友的喜悦。进入展厅,迎面就是他的艺术照:地阔天长,水波荡漾,清风徐来,芦苇摇晃,汪瑞璋独自摇橹,孤舟行驶于艺术的河面上。金色的阳光照耀在饱经沧桑的脸上,那灿烂无忧的微笑,仿佛将往年的坎坷、昔日的磨难一扫而尽。此刻画家显然融化于大自然中,与天地浑然一体,这让我不由想起“天地一个人,诗书一幅画”此类纷杂的词句。

是的,汪瑞璋的书画艺术,不仅是从他逆境的生存体验里获得顿悟,而且,更多的是从大自然中吸取营养的。无论他画的辽阔跌宕的山川风貌,还是笔走龙蛇的行书草书,我们都能联想到上苍的鬼斧神工。笔法自然,驾轻就熟,或轻如游雾,或重似山崩。那虬龙盘游、鸾凤翱翔般的纵横都告诉我们:汪瑞璋内心常驻着宁折不弯、“不肯过江东”的执著。写到这儿,我脑子里又浮现他的联句:“墨华春色丽,剑气夜光浮。”

去年,我陪北京朋友到方塔园玩,他偶然发现“虹隐居”三个字的墨迹,驻足欣赏好一会,惊奇地问:陆文,是谁写的?很有功力!我回答:是汪瑞璋,本地人,我的朋友。他马上要求:带我去拜访他。可惜那天没跟瑞璋联系上。他怏怏而归,在电子邮件中仍不时提起,遗憾他的无缘相见。这位朋友是北大教授陈平原的高足,中国作协会员,现任京城某出版社副总编,我想:只有慧眼才能识英才,我的审美水准或许不一定能走进他的艺术世界。

我非常喜欢、崇敬瑞璋的楷书。我去过西安碑林,饱览过古人的经典。凭这参照系数,因此对他的楷书,比如佛经《心经》、欧阳修的《醉翁亭记》,我自信能排除因友谊而产生的私见,有个清醒的判断。我认为,他的楷书已进入超凡脱俗、出神入化的境界。这种宁静致远、宠辱不惊的和谐自然之美,显示了他水滴石穿、非一朝一夕所得的功力。这种作品,在浮躁的、急功近利的商业社会是十分难得的。我的书房有幅他写在绢上的蝇头小楷《春江花月夜》。每至夜深人静,读书写作之余,一边品茗,听着《春江花月夜》抒情的曲子,一边欣赏他的作品,总给人带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宁和愉悦。

瑞璋也是个性情中人。我记得,他看了VCD电影《苦月亮》、《西西里人》、《情迷六月花》,每趟都眉飞色舞、滔滔不绝。我暗暗思忖:他早年看破红尘,假如真的赌气遁入空门,不是个殿后便溺的酒肉和尚才怪呢?但是,正因为他内心充满着丰盈的情感和理想,他才能写出如此多的激情洋溢的作品。而这激情就是生命的源泉,当然,也是郁郁涧底松不屈向上的动力。

江苏/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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