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丽丝,你前天问夜郎衙役枪杀军队编制的医学教授,你有何看法,这算不算大水冲塌龙王庙,强龙难斗地头蛇,叫我怎么说呢。按西部牛仔规矩,枪手是不应该朝手无寸铁者开枪的,即便对方有枪,也不该背后开枪,况且一个维持治安的衙役,枪杀自己的同类。

司机,那个医学教授,接受衙役盘查时递上部队军官证,衙役不认账,而引起了纠葛,发生了血案。有消息说,这衙役原是该医院警务室的成员,认识司机。不少人猜测,衙役与教授有啥过节,因此才不尿军官证。我估计在此情况下,该司机才要检查对方的衙役证。彼此检查证件,关系自然剑拔弩张。一个有枪,一个无枪,一个强龙,一个地头蛇,结局可想而知。

在我眼里,该衙役比较自卑,比较变态,对高高在上的医学教授,与红包有缘的医学教授,内心或许积蓄了太多的不满。那天他形迹十分可疑,有点像西西里的黑手党。清晨五点,他不睡在老婆的被窝里,而是守在珠江医院的大门口,静候目标的到来,有点像为了悬赏打伏击。当目标离开,他冒着风险拼命追击,这举动难以理解,难道非要置目标于死地,才能宣泄内心的仇恨?放人一码,不是也可以赚一天工资?如果夜郎军方也像这位衙役一意孤行,放导弹,扔炸弹,夜郎的衙役经得起他们的一击吗?

我曾在文章中说,夜郎的衙役有点神经质,时常控制不住情绪和言行,干些鱼死网破的举动。为了几个钱,前几年陕西衙役居然不放过来华山嫖娼的郑州衙役,亮了身份也不济事,仍然罚了铜钿才了事;山西衙役一时气愤,为一桩小事,就叫打手打死了京都衙役;这次为了面子,衙役不计后果朝教授开枪。手脚蛮快,像西部神枪手,“打开枪套、拔出手枪、打开保险、拉动枪机、子弹上膛,鸣枪处决,”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枪法也挺准,一枪就打穿了教授的心脏和肝脏,教授连喊声救命都来不及。要知道,这一系列动作,还是在“拉住车门,被该男子强行开车拖行数米”的情况下完成的。难怪枪械专家问:此人左手拉车,单手如何操作手枪,是否有第三只手?

要是开枪打死了汕尾的农民倒也罢了,可打来打去,自相残杀,怎么不怕草民笑话?在此,我郑重建议,夜郎朝廷没收衙役的开枪权,以免打杀自己人,影响内部的团结和社会的荷蟹。最好发支儿童玩具枪,让他们摆摆样子。说老实话,草民实在害怕衙役的贯石饮羽、百步穿杨。

公正的说,这个教授像初出茅庐的洋葱头。大概倨傲惯了,自认为军队编制,不晓得夜郎衙役的厉害,居然犟头倔脑,跟衙役分庭抗礼。衙役盘查,要是他笑嘻嘻的掏出红中华,没烟的话,从车窗塞出一张拾块头,估计衙役也不会找事。可他居然不下车,向对方低头哈腰,还要检查对方的衙役证。

衙门事后说,教授的车牌被报纸裹住,暗示车牌来历非法,或者司机在干贩毒的行当,至少在干见不得人的事,并且抢夺衙役证。这一招十分高明,坦白说,我没想到。由此闪出一个念头,今后碰到衙役盘查,最好不要检查对方的证件,以免罩上抢夺证件的罪名,要是实在想检查,也尽量不要接受,不妨退后几步,用望远镜检查。此外,有条件的话,尽量穿防弹衣,以防出其不意,击穿你的心脏。跟衙役周旋时,还要观察对方的表情有没有杀气,他的腰间和屁股后面有没有佩带武器,裤腿鞋靴有没有插上匕首。即便没这几样物件,见他手中捏根电棍子,也不要麻痹大意,尽量跟他保持二公尺距离。

我对衙役一向警惕、畏惧。因为我曾领教过他们的扁担绑,还有打耳光、拍照按指印的滋味。他们折磨人可拿手啦,而且千遍万遍不厌倦,将折磨虐待当作人生享受。此外,饥饿也帮助他们,对我落井下石。自从剜了钟海源的肾脏,割了张志新的喉管,切了李绿松的舌头,打死了孙志刚,饿死了李思怡,用电棍子刺了异教徒的肛门,没命的用电棍子敲击郭飞熊的生殖器后,我认为夜郎衙役已进化为草原上的虎狼和湖泊里的鳄鱼。他们就像池塘里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对付衙役的策略,愚认为:一是看见他们出没,尽量绕道走,二是,实在回避不了,要微笑、鞠躬,最好屈膝,献上你的贿赂,并装出一副可怜相。不过,眼睛要盯住他的手脚,以防发神经,拔枪崩了你。

从这次事件来看,可以说草民有幸活在世上,都是由于衙役的放盘。试想,假使衙役要你的命,可以传讯,打自己的耳光,说你袭警,一枪将你击毙;还可以将白粉黄碟放在你家里,然后将你逮捕;即便陈年烂谷子的事,也可以重算老账,将你惩罚,就像对待郭飞熊那样;要是写文章,就可以罩你颠覆或煽动颠覆;发个电子邮件,就可以说你出卖国家机密;还可以引诱入局,说你嫖娼送劳教;多养一个孩子,可以叫医务人员结扎你的输精管;要是劳动力缺乏,衙役尽可以寻各种罪名,叫你去监狱加工首饰、制作塑料花、帮助他们兜销茶叶……

现今衙役的战斗力总体远远不如以往,虐待热情也没以前那样高涨,执行任务往往显出例行公事的样子。主要原因,倒不是体质下降,而是因为缺乏理想、吃饱喝足、存款过多,再加上害怕清算、担心报复。一般来说,衙役面对文人、异议人士,通常不愿做事做绝,因为吃不准这些人日后会不会掌权、会不会成为社会上的风云人物,这就给了大家的生存空间。想到文人、异议人士的生存,多少有赖于衙役的贪生、恐惧和良知,怎么不让人觉得世界的荒诞呢?

江苏/陆文
2007、11、16

文章来源:博讯作者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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