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海子辞世,
我便弃诗而去。
那个春天,
选择了逃遁,
选择了出世,
选择了竹林南山。

汪国真的骤然离去,
又宿命于春天。
这个春天,
需要苏醒,
需要理性的释放,
需要心底的呐喊。

春风已然激荡,
扫荡着最后的冬寒。
雨后春笋的勃发,
粉碎了冻土的阻拦。

他死于死亡之前,
对死亡进行了一次预言。
他贴着死亡飞翔,
却对死神视而不见。

死亡之后是无垠的死寂,
坟茔上的野花分外妖艳。
黎明之后是无聊的空旷,
没有朝霞的黎明更似黑暗。

死亡就那么挥之不去,
如同生命中的饕餮盛宴。
当春风再度吹起的时候,
沸腾了的鸡汤形影相伴。

我用失而复得的诗魂凭吊,
伊甸园中已无快乐的童年。
我寻找着残骸和呼吸的遗迹,
寻找着生生死死的又一个春天。

也许海子并不渴望与汪相逢,
这场相会穿行了二十六年。
也许不是春天选择了死亡,
而是死亡总是发生在春天!

侯建刚(1958年)——老家山东垦利黄河入海口,生于长江三峡起点白帝城,成都人。西南政法学院七八级(现西南政法大学),哲学学士,做过工人、大学教师、共青团干部,全国资深记者。五十五岁后登临诗坛,以写大历史、大文化和大情怀著称,致力于在文史哲交汇处,寻找诗词歌赋的激情爆发点,开创哲思型传世诗歌。

八十年代那场骤变之后,中国风向骤转,大学校园的低沉、消极,乃至绝望弥漫人心,此时,汪国真以所谓的唯美诗风异军突起,慰籍了一代人的飘零的灵魂,从这个意义上说,汪先生扮演了救赎之主的角色。但他的历史局限性也随之显现。四月二十五日,是汪先生的五周年忌日,作为当下诗人,我发自内心的问询一声:汪先生,你在天堂可好……

来源: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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