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周活动中推介的图书大都以追求思想、言论、出版自由为主题。(美国之音记者方正拍摄)
作家周活动中推介的图书大都以追求思想、言论、出版自由为主题。(美国之音记者方正拍摄)

独立中文笔会上星期在台北组织了一次“国际作家周”活动,除了讨论持不同政见的中国作家们在流亡生活中从事文学艺术创作的体验外,独立笔会还颁发了“自由写作奖”等几个主要的年度奖项。

周六下午,台北教育大学笃行楼的一楼大厅变成了一个临时表演场地。中国流亡作家廖亦武穿着麻质的僧衣,在铜质的转经钵和算盘的伴奏下,为几十位听众吟唱自己的长诗《大屠杀》:

“在乌托邦的中央永远没有光亮

我们的心一团漆黑

又黑又烫,像一座焚尸炉

一点点烧毁死者的幻象”

廖亦武声情并茂,偶尔声嘶力竭,他的表演算作这次“国际文学之夜”活动的主题演讲。从3月16日到22日,独立中文笔会在台北举办了一次“国际作家周”活动,以“流亡作家和离散作家”为焦点。除国际文学之夜外,其他重要活动还包括独立笔会2014年度颁奖典礼、“看不见的作家”系列讲座和“博客翻墙技术工作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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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作家廖亦武表演自己的长诗《大屠杀》,他曾经因为这首诗在中国服刑4年。(美国之音记者方正拍摄)

 

本年度独立笔会的“自由写作奖”颁给了新华社退休高级记者杨继绳,他的《墓碑:中国六十年代大饥荒纪实》一书具有广泛影响。杨继绳目前担任《炎黄春秋》杂志社副社长,此次由于个人原因未能前来台湾。“林昭写作奖”的获得者、摄影家杜斌得以出席颁奖活动,他的镜头长期关注着中国的弱势群体。

独立中文笔会会长贝岭说,将笔会的活动与“国际作家周”安排到一起或许可以给中国大陆的作家提供出行上的方便,因为他们有参加“国际作家周”的名分,而无需凸显与独立笔会的直接联系。

独立中文笔会会长贝岭等朗诵诗歌。(美国之音记者方正拍摄)
独立中文笔会会长贝岭等朗诵诗歌。(美国之音记者方正拍摄)

独立中文笔会(Independent Chinese PEN Center)是世界性的非政府组织“国际笔会”(International PEN)的分支机构,目前的300多位会员中有70%以上生活在中国大陆,其中包括很多异议作家。2010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曾经担任过笔会会长长达4年,目前他仍在中国的监狱服刑。贝岭本人因为2000年在北京出版《倾向》杂志而被捕,稍后被迫离开中国,至今无法返回,流亡已有15年。廖亦武因为创作、表演以六四学运为背景的长诗《大屠杀》而被判刑四年,直到1994年出狱。2011年他越过国境,经由越南到达德国,从而加入流亡作家的行列。

组织者希望这次国际文学之夜体现出多语言、多文化的特性。他们挑选了德国诗人策兰的作品,除用中文朗诵译作外,来自瑞士德语区的留学生还用原文诵读。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波兰诗人米沃什的作品则由华沙驻台北贸易办事处的外交官用原文朗诵。表演中还呈现了前苏联诗人布罗茨基、美国作家桑塔格、捷克剧作家哈维尔、爱尔兰诗人希尼等人的作品。这些作品大都具有谴责暴政,争取思想、言论和出版自由的主题。

澳大利亚音乐家科林演奏了自己的作品。(美国之音记者方正拍摄)
澳大利亚音乐家科林演奏了自己的作品。(美国之音记者方正拍摄)

台北教育大学、台北市文化局、台湾种子文化协会、中华紫藤文化协会等机构参与主办了独立笔会今年的活动。在反抗专制、寻求通往民主之路方面,台湾无疑有很多经验和教训可以提供,从二二八、野百合到太阳花。持美国护照的独立笔会会长贝岭自2009年起以台湾为主要定居地,文化背景上的同质是重要原因。他说,“语言是流亡作家唯一的故乡”。

台湾已经成为中文自由作家的重要栖身地,但或许很难成为第一故乡。贝岭认为,他在台湾的生活很自在,享受着言论自由和免于恐惧的自由,但无法完全摆脱自己做客的状态。他引用了同样生活在台湾的六四学运领袖之一王丹的诗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正午

我坐在无人的街上

没有人知道我的来历

雾气逐渐散去

我异乡人的身份逐渐清晰

六四学运领袖之一的王丹朗诵了自己的诗作。(美国之音记者方正拍摄)
六四学运领袖之一的王丹朗诵了自己的诗作。(美国之音记者方正拍摄)

来源:美国之音,2015年3月23日(http://www.voachinese.com/content/taiwan-writer-20150323/2691001.html

作者 editor

在 “独立中文笔会举办“台北国际作家周”” 有 1 条评论
  1. 普通反抗学教程一编七讲

    · 所谓先锋派批评,时下文坛一概鄙之曰:命题泛滥。枉事先锋历年的我。

    不得不说二句,以免误人学子。第一句:有问题比没问题好。社会竟赛的压力,

    世俗生活的内心化异体,已经使多少后生躲进虚无愤青的惯性模式。第二句:不

    正是这些命题将文学思想区别于庸俗化,时尚化,普通人的标准与起点嘛?

    重读文学史料部分,发现即使在抗战时期,只有张光人(胡风)在追求真理

    (非党派的),而别人,概不免俗地在图解教义!救亡,本属史无前例嘛?不,

    难怪主流厌烦之,其师也莫能例外!到了1957年的和平时期,主宰者回答假如鲁迅

    活在今天会怎样(胡已坐牢)时,直言“要么坐在牢里继续写,要么是大抵的默不

    作声“,可见主流文化,也就是意识形态图式的义无反省!

    社会文化先导:几乎是二十世纪大动荡中国的原罪.人们总以为去社会上(新

    名词)做事总是进步的。

    简-奥斯汀在二十五岁以前就写罢全部手稿,之后却是沉沦与江郎才尽,原因:

    追逐世俗成功,利益。我以为可佐证的是如次观点:人,虽是环境产物,受社会文化

    熏陶个性设计–却

    足以影响环境!帕特兰—罗素説:所有的人都是混蛋,不混蛋的是因为他们的出身和

    教育来得幸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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