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丽丝,你最近对我情感的榨取太过分了,你不仅要我讲那么多的甜言蜜语,还要我做那么多淫荡下贱的动作,并且反对程式化,要求我玩出新意来,以保证你的肉体,还有心灵到达高潮。为了这高潮,我真是砸锅卖铁不惜血本呵!每次裸聊下线,我都筋疲力尽,看见女人打恶心,觉得自己不像作家,而像你精神上的面首和应召的牛郎。不瞒你讲,有几次说流出来了,跟你一样到达高潮,其实是避过摄像头,将牛奶洒了点那儿。

即使灵肉心满意足,你仍不放过我,还要我谈许多我没能力回答的问题。比如柿油民猪、宪政法治。老实说,这些非我所长,我亦一知半解。甚至“柿油民猪”,还是“自由民主”,我也不晓得。我的学识仅止于东西方的小说领域和粗线条的夜郎历史,还有一些社会的底层体验,以支撑我的文本。我的骄傲之处,叫我谈《金瓶梅》,尤其西门庆玩了多少女人,如何玩的,还有应伯爵如何打秋丰的,我倒头头是道如数家珍。关于柿油民猪、宪政法治的学识,我是通过阅读刘晓波先生等几十位学者的著作,以获得个大致了解。

这次你跟我谈绿肆,真是谈错了对象,我毕竟是个局外人。何况,你不知道绿肆是个敏感话题,在夜郎根本不允许公开谈论,我们都是贼似的偷偷说几句,就像婚外恋那样鬼鬼祟祟。再说绿肆有什么可谈呢?在我眼里,不管它是暴乱还是动乱还是风波,都是盾小瓶临走之前的撒烂污,将官民关系捣得如同水火,将好端端的夜郎官兵,和当内元老抹得一团漆黑,害得继任者束手无策焦头烂额。它不过是当内斗争,或者说当内斗争在社会上的反映。谁叫他们腐败官倒过于结棍呢。假使是民猪运动的话,或者说有敌对势力参与的话,怎么可能一开始官方媒体,包括报纸电台和电视台一边倒的站在书生一边呢?据说当内,尤其朝廷各部门也有不少人参与了此运动。在我记忆里官办的全国总攻会好像也捐献了十万元。如果真的是民猪运动的话,谁在乎老人家肖像吃几只装有颜料的鸡蛋呢?

那些绿肆受压的当事人,还有受害者家属,为了这问题,唠唠叨叨,罗哩罗嗦,嚼了十七年,一点都不嘴酸。言论变成文本的话,估计相当于十多部《金瓶梅》,流的泪水,恐怕一个游泳池装不下,而香江还推波助澜见义勇为,年年搞什么绿肆烛光晚会,搞得我泪水涟涟。我上次在一篇文章中说,这有点像“做人命”,所谓“做人命”,就是无故打死了人,不赔偿,受害者到凶手家拆屋砸床、杀猪宰羊,迫使对方道歉赔偿。我认为与其没完没了的做人命,影响社会和谐,破坏镰刀斧头形象,还不如赔偿。

我算了一笔账。赔偿的话,数目并不大。假如死了二千人,每人平均赔偿50万,合计不过十个亿。残疾一千人,每人赔偿25万,合计二个半亿。如果负伤五千人,平均五万一人,总计不过二个半亿。因此事吃官司的,一年牢狱赔五万(超过十年的最多陪五十万,个别案例最高八十万),假设这些人共吃了五千年官司,合计也不过二个半亿。以上总账算下来,共十七亿五千万。假如对胡南俞冬岳三人,还有对黄丹、吾而凯希、柴铃、封从得、刘晓波、候德健、江祺生等君子多赔偿一点,还有对“看枪毙带豁耳朵”的齐志雄多赔偿一点,再加上夜郎各地因此事受害需要赔偿的费用,至多二十五个亿。付这些钱,完全在朝廷的承受范围之内。况且肆川已有小额赔偿的先例,顺水推舟赔下去,也不显得突兀。上次连想巴结微软,一次就买了十多亿美元软件,折算夜郎钱币100亿,就像铜钿扔进水里,连水花都不冒一个。更不用说跟洋人购买价值一百几十亿美元的客机了。花二十五个亿平息百姓、尤其知识分子的愤恨,这笔账与其相比是划算的。

当然有人说,拿了钱,人家继续闹事,我承认有这可能。但一般来说,拿了钱再闹事,总有理亏心虚的阴影,也得不到广大民众的支持。付了二十五亿,我认为很有可能产生将仇恨釜底抽薪的效果。至少我看见这类话题,就像看见祥林嫂在胡言乱语。

拿我的例子来说,前几年因小赌赌被联防队私闯民宅非法捉赌,扣留并准备罚没四千元,后据理力争,上面息事宁人全部退还。因此我对他们没有愤恨报复情绪,达到了官民和解。否则派出所那个穷凶极恶叫我们每人付十元拍照钱的联防队员,后来盗窃出事,家里的赃物多如超市,我肯定要大书特书他的光辉业绩。

菲丽丝,我这么说,担心两头不讨好,双方都不满意,认为我是个蹩脚娘舅、没有原则的和事佬、骑墙派。因为受害者有可能还想平反昭雪,而朝廷也有可能死要面子不想认错。其实平反昭雪是抽象概念,而银子才是实在的。朝廷用一个错误掩盖另一个错误,则永远疲于奔命,在错误心病中打转。

我还有个想法:现任元首靠盾小瓶上台,帮他处理善后,等于报答知遇之恩,估计盾黄泉之下也会感激,因为这对他子孙的繁衍有好处。另外,这亲民的壮举,也体现与时俱进,对坐稳宝座也有帮助。

江苏/陆文

2006、5、5

作者写作宗旨:
书生提出创意,供朝廷选择批判;
秀才设计笑料,以娱乐官吏草民。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