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特塞勒斯的自作聪明

位于纽约六十街哥伦布圆形广场的时代华纳大厦玫瑰演出厅,八月份上演了一出莫扎特的早期歌剧,《查蒂》(“Zaide”),作为对莫扎特250周年冥诞的纪念。此剧系莫扎特未完成的佚作,不仅在莫扎特生前没有公演,即便在其身后,也直到他谢世二百多年之后的2006年,才公之于众。今年的早些时候,《查蒂》出现在维也纳和伦敦的歌剧舞台上。在纽约的这次演出,乃是《查蒂》在北美的初演。也许因为如此,偌大的演出厅里,座无虚席。

为了向这位35岁辞世的音乐天才表示敬意,今年全世界都在演出莫扎特的音乐作品。因此,将一部莫扎特未完成的歌剧搬上舞台,显得更加令人瞩目。《查蒂》所讲述的,是一对相恋的奴隶在土耳其后宫被抓获的故事。那位女奴因为爱上一位男奴,触犯了她所录属的主人。整个故事框架与后来普契尼的《托斯卡》,不无相类。甚至连女主角的咏叹,也唱得如同托斯卡那么凄美。要不是指挥彼特塞勒斯(Peter Sellars)的别出心裁,这部歌剧的演出,本来不会引出什么争议。

基以一种社会主义式的美学观念,彼特塞勒斯在舞台上将《查蒂》做成了现代雇主和现代劳工的冲突。彼特塞勒斯不仅特意将原来的王公贵族交付非裔歌唱家扮演,将奴隶形象诉诸非裔、西裔和亚裔演员,而且还特意将后宫改成了现代工业厂房那样的建筑和写字楼式的布置,看上去既像监狱,更像鸟笼。从现代艺术的角度说,将舞台空间作如此切割,可以产生一种莫名的压抑,使全剧的所有咏叹,都像是来自压抑已久的迸发。为了强化这样的效果,彼特塞勒斯在指挥乐队的时候,又时不时地运用长长的停顿,将整个乐曲作了一块块的间离。彼特塞勒斯力图籍此从视觉上和听觉上将空间和时间同时切开,将莫扎特的《查蒂》付诸社会主义加现代派的美学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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