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些年来,人们还是能从字里行间捕捉到,中共对六四的定性口径已有所松动,自反革命暴乱、政治风波、直到事件……。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六四最终会迎来“平反昭雪”的一天。关于这一点,我没有太多的话要说。那一晚我是在上海一位朋友住处通过收音机短波,才零零碎碎得到了一点来自广场上的消息。尽管有新闻封锁,那个几乎被全世界媒体反复曝光的镜头:一个拎塑料袋的青年与一辆坦克对峙——造成的强烈视觉震憾,毕竟是过去任何一个时代都无法想像的。作为一名写作者,你无法面对又不容逃避。

是的,有许多“文学艺术工作者”去过广场声援和慰问学生。——总是在这种场合才让人发现“社会主义社会”也有这么多文学家艺术家,比资本主义还多!他们之被一种叫文联或作家协会的组织机构收编,与其说为了提供保护,不如说正是为了加强控制,难怪俄国女作家莉季娅把苏联作协视为克格勃的兄弟单位。上边有宣传部,再上就是主管意识形态的头头。这就是所谓体制,——不必夸大文学艺术界扮演的角色。最直接的证据大概要算陈军联合诗人北岛发起的知识界文艺界签名;刘晓波特地从国外赶回跟广场上的学生们呆到了最后一刻。有那么一刹那,革命似乎已成功在望,连体制内的人士都觉得应该及时站出来,站到代表时代潮流的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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