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门母亲”发起人丁子霖丈夫蒋培坤教授9月27日中秋节这天不幸病逝。他生前没有看到平反“六四”,甚至可以说二十六年来,他与丁子霖夫妇及所有天安门母亲,都生活在恐惧之中。警方的监视、跟踪、骚扰、软禁一直伴随左右,已经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是常态。或许,天安门母亲群体都离开尘世那一天,“六四”也不会平反。但“天安门母亲”运动绝不会中止。只要中国没有实现民主化,天安门母亲抗争就不会停止,不管再过十年、二十年或是更久。
“天安门母亲”发起人丁子霖丈夫蒋培坤教授9月27日中秋节这天不幸病逝。他生前没有看到平反“六四”,甚至可以说二十六年来,他与丁子霖夫妇及所有天安门母亲,都生活在恐惧之中。警方的监视、跟踪、骚扰、软禁一直伴随左右,已经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是常态。
但不管怎样,蒋培坤教授一直参与和支持“天安门母亲”运动。今年6月1日,蒋培坤最后一次,和丁子霖共同执笔,代表“天安门母亲”写下“六四”屠杀26周年祭日公开信。信中指出,“六四”事件是中共统治中国后接二连三发生人道灾难的延续,从“土改、镇反”、 “大跃进”(实则为“大饥荒”)、 “十年文革”到 “六四”惨案,数千万人死于非命。信中认为,“六四”惨案的真相至今仍未大白于天下,“这是整个中华民族的耻辱!也是整个文明人类的耻辱!”
或许,天安门母亲群体都离开尘世那一天,“六四”也不会平反。但“天安门母亲”运动绝不会中止。只要中国没有实现民主化,天安门母亲抗争就不会停止,不管再过十年、二十年或是更久。
▲美国之音(VOA)9月29日报道:天安门母亲丁子霖的丈夫蒋培坤去世
华盛顿—据香港NOW新闻台报道,9月27日,中国“六四”天安门母亲发起人丁子霖的先生,中国人民大学语言文学系教授,前中国人民大学美学研究所所长蒋培坤在家乡江苏无锡因心脏病去世,享年82岁。
“六四”天安门事件时,蒋培坤17岁的儿子蒋捷连在六四事件当晚跳窗离家经木樨地去天安门广场,途中被解放军戒严部队枪杀。丁子霖后来组织“天安门母亲”,呼吁平反六四。
1993年,因参与妻子丁子霖教授发起的“天安门母亲”群体,蒋培坤被中国人民大学撤销美学研究所所长等一切职务,停止招收研究生,停止一切教学与研究活动。
蒋培坤还是独立中文笔会荣誉理事。独立中文笔会由一批流亡的中文作家和中国国内自由作家组成。 根据独立中文笔会的唁讯。自1993年起,凡“天安门母亲”群体的重要活动,蒋培坤都戮力参加,在长达十多年时间里,与丁子霖一起,遭受北京市国家安全局的严密监控。
▲自由亚洲电台(RFA)9月29日报道:“天安门母亲”丁子霖丈夫蒋培坤病故无锡家乡
中国“天安门母亲”群体发起人之一、丁子霖的丈夫蒋培坤,中秋节(9月27日)当日在家乡江苏无锡因心脏病去世,享年82岁。独立中文笔会发布唁讯,表示沉痛哀悼。据称,蒋培坤的遗体日内在家乡火化,其家人希望低调,因此不会有公开活动。他们17岁的儿子蒋捷连,于1989年六四事件中在木樨地丧生,他们后来发起天安门母亲运动,呼吁平反六四。
中国“天安门母亲”群体发起人丁子霖的丈夫蒋培坤,于本周日在家乡无锡因心脏病逝世,享年82岁。蒋培坤曾担任中国人民大学美学研究所所长、哲学系教授,也是天安门母亲运动发起人之一。他的妻子丁子霖是前人民大学哲学系副教授。他们17岁的儿子蒋捷连,于1989年六四事件中在木樨地丧生,他们后来发起天安门母亲运动,呼吁平反六四。蒋培坤的孙女本周一晚接受香港NOW新闻台采访时称:“其实也没有心愿,爷爷走的时候就是快得很,他是闭眼去的,应该是没有甚么遗憾。奶奶(丁子霖)可能是伤心了,但是她说她会继续爷爷生前的工作……反正奶奶她会继续写,还会坚持六四这个事,她不会放弃的。”
“天安门母亲”发言人尤维洁本周二接受本台采访时称,事发突然,她内心沉痛:“知道以后,心里非常难过,但是目前我们还不能够做什么事情,因为丁老师人还在无锡,我们也不敢去打扰她,我没有给丁老师打电话,我怕她难过,我们太难受了。希望她能在这段时间心情平稳下来。等丁老师回到北京以后,再说我们难属该怎么做”。
天安门母亲张先玲周二表示:“丁老师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身体相当的不好,所以我们没有想到有人会把这个消息说出去,因为一说出去就有媒体会采访她,会给她增加很多负担,所以希望你们不要打扰她。我们虽然有一些想法,要等她回来以后再商量”。
张先玲说,二十多年来,当局拒绝接受天安门母亲群体的要求,向世人交代六四真相:“当局对这件事情迟迟不处理,每一个家庭,每一个天安门母亲的心情都是非常压抑的。每当中秋佳节的时候,大家团圆的日子,我们大家心里都非常难过,加上身体不好就会引发病痛,年纪大了会出现死亡。蒋老师在几年前,因为受到当局的迫害,还引起脑梗,种下了病根”。
现已旅居美国的郭宝胜牧师曾是蒋培坤的学生,他周二对记者说,他走上追求自由、民主、宪政的道路,与当年蒋培坤老师的教育非常有关:“我们交往了很长时间,我到人民大学一入校,我们当时读美学的时候,看的是蒋老师的教材”审美活动论纲“,他的教材不错,从美学学科来说,是比较开放的体系。他是反对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论美学观点。我看这部教材就觉得老师非常好。紧接着到1992年,他们夫妻就发表天安门母亲的第一份声明,为他们的儿子蒋捷连呼吁。还有其他的天安门母亲的冤屈。这样他们引起了国际社会的注意。我们系就停止他们两个人上课”。
郭宝胜说,蒋培坤逝世是天安门母亲运动的一大损失:“尤其他对我走上人权、民运这条道路,他起了一个很大的推动、引导作用”。
在六四5周年期间,蒋培坤曾撰写《不能让受害者再一次被杀害》一文,细述了他5年来的心路历程,其中提到“这5年来,我终于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尊严,这是以我儿子的血和生命为代价的,也是以我这几年间失去的一切为代价的。”文中还称,人类反抗强权的历史,是记忆反抗遗忘的历史,罪恶一旦被遗忘,就会重演。
据悉,丁子霖将于十月上旬返回北京,与天安门母亲部分成员见面,暂时不会为蒋培坤逝世举行公开活动。
▲德国之声(DW)9月29日发表时事评论家长平文章:天堂里的“六四”悲歌
“天安门母亲”运动发起人之一蒋培坤去世。时评人长平认为,只要还有一天,世界不能直面“六四”,人类就难以奢谈公平正义。
(德国之声中文网)假如真的有天堂,蒋培坤和儿子蒋捷连见面了,他们会说些什么呢?也许蒋培坤会说:“儿子,你妈妈和我已经尽力了,但是这个政权太邪恶。刚开始还有点盼头,但是希望越来越渺茫,我只能抱憾而来……”
“天安门母亲”运动发起人之一蒋培坤,9月27日在家乡无锡因病去世,享年82岁。他的妻子丁子霖,是该团体的代表人物。他们的儿子蒋捷连,于1989年“六四”镇压中在木樨地丧生,时年17岁。
“天安门母亲”团体共有160余人,大多是1989年6月中共镇压“六四”民主运动受害者的母亲或者妻子。她/他们向中共当局提出“真相、赔偿、问责”等诉求,坚持26年有余,当局的回应则是监控、绑架和拘押。
该团体中已有至少38人辞世。蒋培坤的病逝,再一次让人感到悲凉:公正未能在人世间眷顾她/他们,对学生和平民开枪的政权依然高高在上,人类如何面对自己的良知和文明?
“陷入了失望与绝望之中”
从1995年开始,“天安门母亲”在每年的“两会”前夕,都会致信“两会”代表委员及中共领导人,强调天安门血案不是政府行为的失当,而是政府对人民的犯罪,呼吁他们承当历史责任,公开、公正地解决“六四”问题。信函从来没有得到官方回应。
2013年习近平上台之后的第一个“六四”祭日前夕,“天安门母亲”发表《“希望”已渐渐消失,“绝望”正渐渐逼近 》,谴责习近平的所作所为,称“这使得原先对他抱有政治改革期待的人们,顿时陷入了失望与绝望之中”。
2014年,她/他们发表了最后一封全国“两会”期间的公开信,信中表示“’六四’越走越远,已经望不到影儿了”,谴责中共“你说你经济发展到世界第二,再过几年就世界第一, 但你剩下的仍然只是懦弱、愚蠢”。不过,信中仍然殷殷寄语“两会”代表委员:“能不能作出决定并不要紧,大家议论纷纷就是一个 进步”。2015年,她/他们停止了坚持20年的“两会”公开信。
“整个文明人类的耻辱!”
今年5月,我在巴西圣保罗第十四届国际人权论坛上,听到阿根廷“五月广场母亲”(Madres de Plaza de Mayo)成员、87岁的维拉·亚拉赫(Vera Jarach)的演讲。作为一个历经艰难,但最终胜利的抗争团体的成员,亚拉赫言辞幽默自信,令人鼓舞。相比之下,更显出中国政治的幽深黑暗。
和“天安门母亲”一样,“五月广场母亲”开始的诉求也很简单:“我们的孩子在哪里?让他们活着回来!”但是,随即她们意识到,杀害她们的孩子的,不只是便衣警察,更是独裁者和他维持的制度,也是全世界对专制统治的麻木不仁,因此她们提出了全球性的人权主张。
今年6月1日,蒋培坤最后一次,和丁子霖共同执笔,代表“天安门母亲”写下“六四”屠杀26周年祭日公开信。信中指出,“六四”事件是中共统治中国后接二连三发生人道灾难的延续,从“土改、镇反”、 “大跃进”(实则为“大饥荒”)、 “十年文革”到 “六四”惨案,数千万人死于非命。信中认为,“六四”惨案的真相至今仍未大白于天下,“这是整个中华民族的耻辱!也是整个文明人类的耻辱!”
这个世界上有以和平正义为己任的联合国,还有无数追求公正的的国际机构,但是很多时候,他们都选择对包括“六四”屠杀在内的中共罪行的忽视。我曾当面询问一个调查阿布格莱布监狱美军虐囚事件的国际组织,为什么不去调查中国马三家女子劳教所里更严重的酷刑,回答竟然是那会有很多的麻烦。联合国会派专家调查一个非洲小国的人权问题,但是对于公然将坦克开上和平示威的广场杀人的中共政权,连谴责一声都显得胆战心惊。
也许,在天堂里,蒋培坤会对儿子蒋捷连承认:“我们得到了全世界很多人的支持,但是希望越来越渺茫。”一个又一个“天安门母亲”成员,将悲愤带进大地深埋,带到天堂吁告。只要还有一天,世界不能直面“六四”,整个人类谈论公平正义都显得虚伪。
▲《参与》网9月30日报道:“八九一代”给丁子霖老师的唁电
敬爱的丁子霖老师:
惊悉我们同样敬爱的蒋培坤老师因病去世,我们这些当年八九年的学生,深感悲伤与哀痛。
您和蒋老师多年来,为了伸张正义,为了追查“六四”死难者的真相,勇敢地面对巨大的压力,得到了全世界热爱人权和民主的人士的尊重。您与蒋老师在风风雨雨中相濡以沫,彼此扶持,这一路走来,让我们看得敬仰,心酸和感动。
对于我们这些曾经经历了一九八九年民主运动,现在流亡海外的学生来说,您和蒋老师就像我们的父母一样,我们虽然不能返回中国,但是仍然很关心您们的处境和“天安门母亲”运动的进展。我们也对您和蒋老师的健康非常关心。
现在,蒋老师离去了,中国又少了一个敢于对抗专制的勇敢的知识分子,这当然是您的悲哀,也是我们的悲哀。蒋老师走了,我们在悲哀之余,都更希望您能节哀,保重身体.中国的未来,还需要像您这样的人为我们做出榜样。
蒋老师千古!丁老师保重!
王丹,吾尓开希,马少方,陈小平,项小吉,李恒青,雪涛,董觉民,谷安民
▲美国之音(VOA)9月30日报道:蒋培坤逝世,好友:先生已矣,音容常在
听闻蒋培坤先生过世的消息时,廖家安正在给他回复邮件。
“他说他的平板电脑出毛病了。因为是我当年给他买的嘛,出现什么情况了,他就问我怎么弄。我给他回邮件的时候,那个时候丁子霖教授打电话给我,说蒋老师过世了,很突然。”他说。
廖家安1989年入蒋培坤门下做研究生。他接到蒋的妻子丁子霖的电话时,是北京时间9月27日周六的晚上。这是他们最近的一通电话。在媒体报道了蒋培坤去世的消息后,丁子霖就被切断了联系。蒋先生夫妇的好友、曾因八九事件坐牢多年的人大博士生江祺生据报道在赴江苏无锡悼唁时也失去联系。
蒋培坤生前是中国人民大学语言文学系教授兼任美学研究所所长。他9月27日在家乡江苏无锡因心脏病去世,享年82岁。“六四”天安门事件时,蒋培坤17岁的儿子蒋捷连在六四事件当晚跳窗离家经木樨地去天安门广场,途中被解放军戒严部队枪杀。他的妻子丁子霖后来组织“天安门母亲”,呼吁平反六四。不久后,蒋先生夫妇被停止一切教学工作,工资也被降低许多。
希望和儿子葬在一起
“我想对于蒋老师来讲肯定也是一个解脱。终于隔了20多年,终于可以和他的孩子团聚去了。”廖家安介绍说,蒋培坤生前立有遗嘱,过世后将和他的孩子葬在一起。
他说,丁子霖在电话中“很悲痛、很动感情”,希望用简单的方式纪念她的丈夫。
廖家安回忆说,“就像丁老师说的,上天不公嘛。蒋老师实际上是一个特别热爱生命的人。当年我听他80岁还聊IPad有没有用。他就是一个特别喜欢学习新的东西的人。……丁老师讲的说一个这么热爱生命的人这么快走了,而对于她来讲,一个对生命厌倦的人还活着。她就说这简直是一个玩笑。”
他还介绍说,蒋培坤的心脏病已经有许多年了。因为他的个性比较独立,经常一个人坐公交车去看病。他们听说这个情况后,也尽量的帮助他,送他去看病。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去年的二月初。蒋培坤的80岁生日宴也是他操办的。“我非常欣慰的就是,我出来的最后,在国内的最后几年时间,那就是我可能对蒋老师就是,因为他们年纪大了嘛,身体不是很好,我还是相对来讲能尽自己的力量来帮助他们。”他说。
蒋培坤是许多人大学子的人权启蒙导师
在同样于1989年进入人民大学就读的郭宝胜的印象里,蒋培坤留着一头披肩发,俨然一副艺术家的作派。他说,蒋先生夫妇是把他引上从事中国人权民主道路的引导人。
他回忆说,“那个时候人民大学有一个叫读书社的,每个月举办一些讲座。这里面就是很多人民大学的博士生、研究生,我跟他们一块进行活动。然后他们曾经带我去过一次蒋老师、丁老师的家……蒋老师就给我们讲89年的一些情况,给我很多的一些指导。包括海外的《北京之春》、《人与人权》,很多那些书。因为我们平时都看不到嘛,但是他那边很多外国的媒体、记者给他寄很多的杂志。通过他们,我们也了解很多真相。”
从此,郭宝胜就经常拜访蒋先生夫妇的家。当年,蒋培坤和丁子霖的家就在人民大学门口邮局的旁边,常年被警察和保安监视。
郭宝胜说,“我每次去他们都叫我不要打电话,就直接来,而且是在晚上。晚上就是我们晚自习完了之后十点,就直接进去。那时候警察很多都撤了,就进去。或者他们家在一楼,门口有保安的话你直接进去,你上到二楼。二楼的话,然后你再返回,下楼然后再直接进去。那个可以。”
即便如此,郭宝盛和几个经常出入蒋培坤家的学生也被学校批评警告过数次。“但这些都阻挡不了,”他说。
蒋培坤夫妇一直关注高瑜案
蒋培坤先生的多年友人、维权律师莫少平说,他同二老最近才见过面。“我跟丁老师还有蒋老师应该说是一两个月前还见过面。在他那个北京郊区的院子里面,一起还喝茶聊天,没想到这么突然间就闻到这个噩耗,就去世了。”他说。
莫少平现在是浦志强的辩护律师。他说,蒋先生夫妇对同样关押在狱中的北京记者高瑜一案非常关注,经常拜托他们“尽全力去为高瑜辩护”。
他在回忆蒋培坤先生时说,他是一个温文尔雅、有理性的学者,也是一个非常秉持自己理念的人。
蒋培坤的另一位忘年交温克坚也在采访中表示,蒋是一位非常博学、通达、和蔼、坚定的人。他说,“我觉得是整个是历史悲剧和他个人的悲剧都交织在一起。可是,他给我的印象还是比较坚定的一种平和的一种心境,一直在坚持他做的事情。”
据郭宝胜介绍说,丧事结束后,丁子霖或会在10月初返回北京并接受媒体采访。而他个人也希望在纽约或华盛顿为蒋培坤先生办一场追思会。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9月30日报道:天安门母亲维权运动发起人蒋培坤去世遗体已火化 但丁子霖处于失联
中国天安门母亲维权运动发起人,丁子霖的丈夫蒋培坤因病去世后第三天遗体火化。丁子霖处于失联状态。丁子霖的好友也处于失联。
网络消息说,官方对蒋培坤逝世事件严加监视。多名蒋培坤和丁子霖夫妇的朋友以及维权人士希望悼念蒋培坤逝世,但都被当局带走失踪。
据太阳报报导,天安门母亲发起人丁子霖的丈夫蒋培坤周日于江苏无锡因心脏病去世,终年八十二岁。据报其遗体昨天早上已经火化。不少亲友无法赶及送行,期间丁子霖手机无法接通。
蒋培坤和丁子霖夫妇的好友江祺生夫妇更于途中失去联络。
蒋氏夫妇十七岁儿子于六四事件中丧生,两人其后发起天安门母亲运动,呼吁平反六四。
▲自由亚洲电台(RFA)9月30日发表前赵紫阳秘书鲍彤文章:愿蒋培坤丁子霖教授的梦 也有实现的机会
蒋培坤教授去世了。他抱恨而去,赍志以殁。
他同夫人丁子霖教授志同道合。他们的志,极具体,也很宏大——为他们的中学生儿子蒋捷连以及其无数同难者的被害,找出真相;为死者的人权,讨个公道。
找出真相,讨个公道,大概在这个地球上应该不是不合情理的要求。在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个合法的国度里,也应该不是什么非法的要求。
我认识二位先生自1997年始。我们每次见面,全部的唯一的话题,只是希望通过这个梦的实现,使全中国的孩子和成人们,都能从此得到免予恐惧和享有生命的权利。
蒋、丁二先生如此合情合理合法而又如此微薄的要求,至今犹是既不可即又不可望的一个梦。
因此,二十六年来,小天安门式的伤亡事件,继续在这个国家的城乡各地,在不同的规模上,层出不穷地被复制着。
蒋、丁二先生壮志难酬!这是中国这个有法可依而且被依法而治的国家的悲剧。
就在蒋教授去世的同一天,中国主席在联合国豪情满怀地宣称:“每一位中国妇女都有实现她们梦想的机会。”
我于是在心底默祷,但愿丁子霖教授的梦终有实现的机会。
问题是还得耐心等待二十六年吗?
▲美国之音(VOA)10月1日报道:香港团体中联办前悼念六四难属
香港“天安门母亲运动”悼念六四难属蒋培坤教授(美国之音海彦拍摄 )
香港—香港民间组织在中国国庆日当天,前往位于中央政府驻港机构中联办,悼念中秋节当日病逝的“天安门母亲”运动发起人之一丁子霖的丈夫、六四死难者家属蒋培坤教授,并呼吁中共平反六四,停止迫害六四受难者家属。
由香港支联会等多个团体和个人组成的香港“天安门母亲运动”,10月1日上午发起“平反六四 抚平伤痛”的悼念六四死难者家属蒋培坤的活动。
该组织的约30位成员,手举悼念蒋培坤和其他过世的天安门母亲群体成员的标语,以及红黄玫瑰花,一路沉默,从西区警署游行到附近的中联办。
在中联办前,悼念者首先默哀一分钟,然后由“天安门母亲运动”的成员宣读祭奠文,介绍“天安门母亲”群体的成员蒋培坤教授,以及“天安门母亲”群体。
悼念者依次向摆放在中联办外警方铁马上的敬献给蒋培坤教授的大花篮鞠躬鲜花,全体列队向蒋培坤遗像三鞠躬。
香港天安门母亲运动的发言人陈诗韵在悼念现场对美国之音表示,她们对天安门母亲群体中风骨铮铮的老人的过世深感悲痛,希望向其家人丁子霖教授表达慰问。
她说:“对于蒋培坤老师的离去,我们很痛心。不但是蒋老师,许多天安门母亲群体的成员,因为年纪很大了,过去的几年都相继地离去,都没有看到平反六四的希望。所以,我们觉得很遗憾。”
蒋培坤是人民大学哲学系教授、美学家。他和天安门母亲群体发起人丁子霖教授的独生子蒋捷连,在1989年六四天安门镇压当晚,离家前往天安门广场途中,在木樨地被解放军戒严部队的子弹击中身亡,年仅17岁。
1993年,因参与妻子丁子霖教授发起的“天安门母亲”群体,呼吁平反六四,蒋培坤被人大撤销美学研究所所长等一切职务,停止招收研究生,停止一切教学与研究活动。几十年来,蒋培坤与丁子霖一起受到当局的严密监控。
据报道,终年82岁的蒋培坤教授病逝后,丁子霖处于失联状态,丁子霖夫妇的几位好友前往无锡途中失联。
陈诗韵表示,由于当局极力要抹灭民众对六四的记忆,不允许公开悼念,所以,她们要坚持在香港悼念六四死难者,以及几十年来蒙受巨大心灵创伤的六四死难者的家属。
她说:“在过去,许多其他的天安门母亲成员过世的时候,家属都不能公开地悼念。这个就说明中共政权不想任何人提起六四,甚至希望把所有人的六四记忆都要清除。”
天安门母亲群体多年来历尽艰辛,搜集了202个有真实姓名的死难者名单。现在已有38位难属相继过世,而在世的128位难属大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其中部分人体弱多病。
香港支联会前任主席、工党主席李卓人议员表示,香港人不会忘记六四死难者及其家属,不会放弃要求中共政权平反六四的目标。
他说:“我们知道他(蒋培坤)一定有一个很遗憾的事,就是还没有平反六四,这个也是他的遗志。所以,我们要很清楚地表明,我们要承传他的遗志,我们在香港一定努力。我们也希望中国人民也和我们一起去努力,要求平反六四。”
香港天安门母亲运动在中联办的悼念活动即将结束之际,六七位不愿向美国之音记者透露姓名和身份的中青年男女,在不远处拉起一面五星红旗,高声指骂参加悼念活动的李卓人、何俊仁、“长毛”梁国雄议员以及其他人是“汉奸”、“卖国贼”,是要“搞乱香港”。现场的警方将两批人用铁马隔开,并阻止这些亲中人士靠近悼念活动地点的中联办门前。警方劝导参加悼念活动的人士从中联办另一端离开,避免了双方发生冲突的可能性。
蒋培坤教授去世后,包括八九民运学生领袖王丹、吾尔开希和马少方在内的“八九一代”,向丁子霖教授发出唁文,表达深切的悲伤与哀痛。同时,北京之春杂志社和美国的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同学会,计划10月3日在纽约举办蒋培坤先生追思会,纪念他睿智博学、风骨不凡的一生,以及他铁骨铮铮、矢志不渝的精神遗产。
▲英国广播公司(BBC)10月1日报道:六四“天安门母亲”国庆日在香港悼念蒋培坤
“六四”受难者支持团体周四(1日)国庆日当天,于香港中联办前悼念在中秋节辞世的“天安门母亲”发起人丁子霖的丈夫蒋培坤。
蒋培坤于今年中秋节(9月27日)在江苏无锡家中心脏病发辞世。他是“天安门母亲”发起人丁子霖的丈夫,他们17岁的独生子蒋捷连,在1989年“六四”事件时前往天安门广场,在木樨地被子弹击中丧生。
丁子霖在独生子过世后,号召六四死难者及伤残者组成“天安门母亲”团体,呼吁中国政府正视历史真相,与死难者家属进行公平对话,平反“六四”。
多个声援“天安门母亲”的香港团体,发起“天安门母亲运动”,在中国建国66周年国庆日当天,从香港西区警署,游行至中央人民政府驻香港特别行政区联络办公室(中联办),悼念逝世的蒋培坤,并要求中国政府解除对“六四”受难者家属的监控,允许他们公开悼念亲人。
无法联络
2008年蒋培坤的友人至无锡拜访,被公安拦截,蒋培坤与公安理论,激动之下导致中风半身不遂,但仍完成天安门母亲纪录片的文本。上周六获悉蒋培坤去世时,BBC中文网记者曾试图联络丁子霖,但手机和家中电话都没有接通。
BBC中文网记者在悼念蒋培坤的现场询问“天安门母亲运动”成员冯小姐,她说:“蒋培坤过世的消息我们是从传媒知道的。丁子霖教授很伤心,只跟很少数的人说。”
“天安门母亲运动”发言人陈诗韵向BBC中文网表示,他们也无法直接联系上丁子霖,但没有具体的证据显示她是否被监控。不过她也说:“在过去的一段时间,每次当有六四死难者家属过世时,中国政府都会派人去监控。要逼他们马上把遗体火化,悼念也只能在很低调很不公开的情况下进行。”
目前不能确定在无锡是否能公开悼念蒋培坤,但可以确定蒋培坤的遗体已经被火化。
集会现场
周四的哀悼集会现场,“天安门母亲运动”成员约有30人。参加者在中联办前“默哀一分钟”,接着宣读诉求,包括公布真相、追究责任、平反六四等等。成员接着一一献上红白两色玫瑰花,向蒋培坤遗像三鞠躬致敬。
活动当天适逢中国国庆放假日,中联办大门深锁,由于是事先申请的集会,现场布置警力维持秩序。在参与者呼喊口号时,大约两百公尺外,一群拿着中国五星红旗,大约10人的团体喊着关于反对占中、反对“假民主”的口号。双方口号越呼越响,交锋大概三回合后,拿着五星旗的团体就先行离开。
网络回应
现居台湾的“六四”领袖王丹,在个人脸书(Facebook)发表“‘八九一代’给丁老师的唁电”,称赞“蒋老师”是“敢于对抗专制的勇敢的知识份子”。署名人士还有吾尓开希、马少方、陈小平、项小吉、李恒青、雪涛、董觉民、谷安民、金岩。
在中国社交媒体微博上,上百位网民对蒋培坤的死讯回复蜡烛贴图致意,一位来自北京的网民评论:“蒋老师去与儿子相聚了,请走好!丁老师,希望您挺住,还有好多事情需要您!”
▲自由亚洲电台(RFA)10月1日报道:“天安门母亲运动”国庆节游行要求平反“六四”
在香港的“天安门母亲运动”成员在中国国庆节当天举行游行,他们手持横幅和标语,自西区警署出发,一路高喊口号至中联办外,成员们轮流发表讲话,对蒋培坤的逝世表示哀悼,重申平反“六四”的诉求,要求停止迫害“六四”受难者家属。(忻霖拍摄)
在香港的“天安门母亲运动”成员在中国国庆节当天举行游行,对蒋培坤的逝世表示哀悼。(忻霖拍摄)
“六四”死难者蒋捷连父亲蒋培坤近日去世。在香港的“天安门母亲运动”团体于中国国庆日当天发起游行活动,至中联办要求平反六四。
“六四”死难者蒋捷连父亲、“天安门母亲”发起人丁子霖的丈夫蒋培坤在中秋节期间,于江苏无锡家乡心脏病发辞世,再次令外界聚焦26年来坚持要求平反“六四”的群体。
在香港的“天安门母亲运动”成员在中国国庆节当天举行游行,他们手持横幅和标语,自西区警署出发,一路高喊口号至中联办外,成员们轮流发表讲话,对蒋培坤的逝世表示哀悼,重申平反“六四”的诉求,要求停止迫害“六四”受难者家属。
参与游行的香港支联会副主席蔡耀昌对本台说,游行活动是为了唤起大家的关注,离世的“天安门母亲”群体成员又添新魂,至死未能为亲人平反就含恨而终。希望大家不要遗忘他们,要继续支持他们。同时通过活动向其家人致以深切慰问。
蔡耀昌:“表示非常的遗憾和悲哀。蒋培坤先生和丁子霖教授跟其他的很多六四死难者家属组成的天安门母亲群体在过去的20多年一直争取平反‘六四’、追究责任、争取公义,但是到现在还没能够成功。第一,我们首先对丁子霖教授跟他们的家人致哀,另外我想我们更重要的是继承蒋先生的坚持,要继续争取平反‘六四’,我想这是我们支联会和香港人共同的愿望。”
本台记者就此丁子霖,但电话关机。
“天安门母亲”成员尹敏接受本台采访时称,蒋先生去世的消息太突然,丁老师几近崩溃。多年来,“六四”死难者被诬指为“暴徒”,连亲人也不许公开悼念致祭。“天安门母亲”群体历尽艰辛,收集了202个具真实姓名的死难者名单,但离世难属已达38人。在世的128名难属也都是7、80岁的年迈老人,部分更体弱多病。
尹敏:“她身体状况也非常不好,突然的打击对她来说有点精神崩溃了,20号回到无锡老家,27号就去世了,他是大面积心梗,没抢救过来,过几天他们回北京,会把蒋先生带回北京。26年了,他作为一个学者,等于是我们难属的一个旗帜、灵魂,关于我们难属的一些诉求等各方面他都是亲力亲为的,他做了相当多的工作。但是这26年来,国内的一些公安、国安对我们的监控监视,尤其对他们夫妻俩是相当严格的,所以他在老家曾经有一次脑梗复发,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因为年龄也大了,这些问题解决不了对他来说精神压力非常大,和‘六四’绝对是有非常直接的关系。26年了,他今年快83岁了,还等到什么时候啊?这些父母亲一个是老,一个是病,都是不可避免的,长时间的不解决这是最大的问题,对他来说,溘然离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看到‘六四’平反的这一天。”
“六四”学运领袖之一的王德邦接受本台采访时称,中国政府不应再对“天安门母亲”无情打压,希望在他们有生之年,能为亲人讨回公道。
王德邦:“真是一件令人很沉痛的事,孩子那么小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26年了,想为孩子讨个公道在临终的时候也还看不到一点希望。是丁子霖蒋培坤先生家里的不幸,也是中华民族的不幸,也是人类的不幸,所以我觉得尽快平反‘六四’,哪怕是从人道关怀的角度让这些还活着的老人们,在走完人生的最后旅程能够得到一些安慰,这是中国政府应当承担的责任。蒋先生的去世我特别感到这种呼吁的强烈,有多少‘六四’死难者的家庭,这些老人等不起了,人类的迟到的正义在这种情况下不能称之为正义,因为有多少人就带着这份遗憾带着这份痛苦离开了人世。”
▲自由亚洲电台(RFA)10月1日报道:《北京之春》等主办追思会 缅怀蒋培坤教授
在美国纽约的《北京之春》杂志社与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同学会(美国)发布公告,定于10月3日举行追思会,悼念日前离世的六四难属蒋培坤教授。
公告表示,天安门母亲运动发起人、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教授、“六四”死难者蒋捷连的父亲蒋培坤教授因病辞世。为追思这位睿智博学、风骨不凡的美学教授不平凡的一生,纪念这位铁骨铮铮、矢志不渝的人权斗士对中国民主人权事业的巨大贡献,缅怀蒋先生留给后人的激励人心的精神遗产,蒋培坤先生的部分同道、学生、仰慕者将聚集纽约,于10月3日召开追思会。
参加者包括北京之春荣誉主编胡平、前六四学运领袖项小吉、陈破空等。
来源:民主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