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生8商周春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中国到底又有一个什么样的童年?我努力地减少偏见,想回到那个伟大时代,想看清中华民族在孩童时期的生活、记忆和选择。

商周之变,到底是发展了,还是倒退了。周公旦制礼作乐到底是“圣人出有大伪”,还是“圣人出黄河清”?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去看这变制呢?

如果说周以前还是分封诸侯,是无为而治,还是得道者治国,那么是否可以说到周朝的对礼乐的追求,对秩序伦常的捍卫就导致了后来的秦制呢?中国这块神奇的土地上有春秋有战国,就没有希腊诸邦,就是没有民主。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中华民族的民族基因到底有什么样的序列。他到底具有人类的哪些禀赋异质。拿孔子与苏格拉底做一个比较,苏格拉底是总认为自己无知,于是到处与人辩论,而孔子则是“朝闻道夕死可矣”地一直喋喋不休地四处宣扬自己的主张。多么奇怪,一个认为自己无知的人,会成为爱智慧的哲人,会成为西方文化的一个源头,一个“十有五而志于学”的人,最后能“从心所欲不逾矩”地进入道的境界,也照样成为东方文化的一个源头。

有些人会说孔子仅仅是说了一些常识。是啊,常识。春秋战国时期难道是不讲常识的吗?孔子在那个时代像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四处讲“爱”,讲“仁”,讲“父父君君臣臣”,各安其位,各领天命。难道不是应该的么?孔子的时代子弑父,臣乱君,人相食,人相恨是一种常态。其实由西方的归纳法,或许可以归纳出“人之初,性本恶”,可是孔子没有做归纳法,他却是在演绎一个“仁”,及到他的弟子孟子才演绎出“人性本善”。

春秋是多么混乱。有人也许会这样说?春秋是多么伟大。有人也学会这样说?杨朱“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人人不拔一毛”似乎就和谐了,就没有争斗了。苏格拉底的学生亚里斯多德就说了“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我们人虽然一出生就注定了孤独的命运,但我们却无法单独地脱离群体,真正做到离群索居。人类的社会是慢慢演化过来的,原始社会已经用残酷的动物世界告诉人类要联合。杨朱的回归狮子老虎般的人,就能推出民主么?我很困惑。

春秋到底如何?春秋如果怎样,又会是什么样的今天的中国?我们在说孔子回归周礼是选择性错误。我们春秋就应该选择老子的“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无为而治么?周公旦到底是圣人,还是“伪人”呢?我们可以来一个往前推,就能推出一个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一个由单独原人、自然人组成的社会。

圣人是不应该出的,伏羲神龙也是不该出的。人类社会最理想的发展方向是什么呢?人类应该这样发展。人类就是一群动物。或者上帝应该出来,把人带到亚当夏娃的伊甸园,时刻看守,再不许蛇的引诱。

人类确实需要无为而治,需要给个体以独立和自由,但在无为而治的同时却不应该忘记圣人和先知的重要性。孔子是伟大的。有人说孔子说的都是常识,都是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东西,谈不上什么哲学。易经是“简易变易不易”的。真理往往也是简单的。

如果说老子是在春秋时期喊出了“还我自由”,是有自由主义传统的,那么按照老子的活法,顶多就是一个自了汉,在佛教里也就一个阿罗汉的果位。孔子却是“明知不可为而为”,是“极高明而道中庸”的在世的菩萨。自了汉的阿罗汉也好,在世间的菩萨也罢,毕竟境界高于普通人的,是段位比较高的。

中国人有个老毛病就是爱往回看,本来是自己的时代出了问题,需要新的圣人先知出来的时候却拒绝艰苦的思考,拒绝承担,而把担子一股脑地全推给古人。孔子和老子可没有义务来承担二千多年以后的人类的挑子。我们应该往前看,走向未来才对。

商周春秋是一个前鉴,是我们的一个梯子,走向未来的梯子。这里就有一个圣人与普通人,制礼作乐与无为而治的关系问题。我觉得他们不是二,而是一。水是往低处流的,时间是往未来走的,而人应该是向高处善处去的。人类容易堕落,容易朝六道轮回的恶道里去,这个时候就需要帮助需要接引,而先知、圣人、佛就承担着这样的角色。

(注:此文是在看李劼《商周春秋》代后记:一个思想者的自言自语而后作)

商周春秋来源:作者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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