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26

本专栏的上篇文章《爱国毛左痛批习近平唯特郎普马首是瞻》中向读者和听众们介绍了内地非官方网站上曾刊登的一则题目为《美国特朗普为何投降了》的数百字短文,句句都是指桑骂槐,指着和尚骂秃驴:“特朗普没读过什么书,迄今为止,也没出版过什么著作,更没在世界各国报纸上连篇累牍地发表文章。连脱稿演讲都做不到,甚至照着稿子都念错。而它的对手几乎读遍了所有世界经典……”

当笔者正准备接着“照着稿子都念错”这一话题开始本文的时候,接到一位才从北京大学教职上退休不长时间,“终于得闲来美国和孩子团聚”的老同学的电话,因为赴美签证“没有象以前那样容易了”而说了一通特郎普的坏话之后,便说起来笔者今年五月在本专栏上的两篇文章,一是《“白字校长”和“白卷英雄”都是被“文革”耽误了》,二是《“领导干部容易读错的106个字”本是供习总书记御用?》。

《“领导干部容易读错的106个字”本是供习总书记御用?》一文中,笔者曾讽刺说正因为堂堂习总书记居然能够会把御笔们起草的讲话稿中引用的“轻关易道,通商宽农”读成“通商宽衣”,把“格萨尔王”读成“萨格尔王”,当然会对“白字校长”林建华惺惺惜惺惺。更何况习近平考察干部的第一标准就是“被敌人反对的是好事而不是坏事”。所以林建华的北大校长位置从此只会坐得更牢。例证之一就是那个把云南的“滇”字连续两次读成“镇”的云南省长阮成发出了如此洋相之后不但没有下台,而且还留在云南省长位置上被习近平从十八届中央修补委员长提升为十九届中央委员。

这位从北大退休的老同学告诉笔者,其实林建华早在今年初即已经被中组部安排好“退居二线”了,三月份就给他安排进了本届人大,“当选”了全国人大常委,而且还被安排了一个具体职务,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外事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当时十三届人大常委名单一公布,北大校园里即传闻说校党委书记郝平马上会被宣布兼任校长,为全国高校的党委书记和校长“一肩挑”,恢复文革后期高校的“党委一元化领导”制度做试点。正是考虑到五月份会有一百二十周年校庆,所以中组部和教育部才内部决定让林建华在校庆上最后荣耀一次再给他开欢送会,没成想他林建华的“一世英名”就毁在这次校庆讲话上了。

老同学也认为,就是因为林建华一夜之间以“白字校长”名闻天下,当局反而因此延缓了原定的校长换届时间,教育部长当时口头向北大传递的口信就是等“错字风波”冷一冷再说。于是,林建华的北大校长位置就延续坐到今年十月底才被正式开了欢送会。

老同学透露说,林建华离开后,北大教师中热传林建华曾在校党委会上主动检讨自己“令北大蒙羞”。

老同学还说今年五月林校长把总书记念对了的“鸿鹄志”硬错成“鸿HU志”,之后,还有另外一篇相关文章《北大校长替习大大背黑锅》也被许多北大教师阅读过。

笔者上网查阅了一下,这篇《北大校长替习大大背黑锅》的署名作者是人在德国的评论人长平,最早应该是先发表在《德国之声》网站上的。

长平的文章中说:5月4日,北大校长林建华在该校浓墨重彩的120周年校庆演讲中,将“立鸿鹄志”的“鹄”读成了“浩”音,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尽管林校长该受责骂,但是实质上他是代皇帝受过……。林校长的道歉信中,把自己文字功底差的原因归咎于“文革”。很多网民不买账,但可能这是信中唯一值得肯定的地方。而习近平让这代人最不能适应的地方,就是强调“前后三十年”的一致性,不能用后者否定前者。习近平本人多次回忆“文革”,他基本上没有抱怨“闹革命”、“上山下乡”耽误了自己读书。恰恰相反,“文革”经历不仅让他有机会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练就了“扛200斤麦子,走十里山路不换肩”的体魄,还让他在那个黄土高原的山沟里饱读世界名著,成了“背书单之王”。

伟人也要犯错误,而且要反复犯初中生的错误。习近平一边报着书单,一边留下“通商宽衣”、“岿然不动”、“萨格尔王”、“顺差逆差”等笑料。他的每一个笑话,都比林校长的“鸿鹄志”更好玩。难怪习近平的父亲习仲勋的好友李锐一再感慨“我没想到他(习近平)这么没文化”。

这里说的“顺差逆差”,指的是今年四月习近平在博鳌开幕典礼上宣读讲稿时抬了一下头就把“中国不以追求贸易顺差为目标”一句念成了“中国不以追求贸易逆差为目标”。

当时有一家被外界猜疑已经被中共“收编”的香港媒体报道说:习近平此错一出,央视即接到上级通知,指习近平演讲后半部分出现口误,要求“不要再使用该部分的直播信号,包括重播、剪辑新闻片等”……

公道地评论,这本是比较典型的口误,虽然当时他习近平如此口误之后竟浑然不觉,继续照本宣科,也并不说明他习近平连中国的对外贸易,特别是对美贸易到底是顺差还是逆差都没有搞清楚。与之相比,把秘书准备的讲稿中的“通商宽农”楞念成“通商宽衣”,就绝不是“口误”,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习近平事先根本就从来没有听说,更没有读到过御笔们为体现领袖学养而专门替他从故纸堆里翻检出来的“轻关易道,通商宽农”八个字,所以才把农民的“农”字误认为是衣服的“衣”字。

记得当时曾有一家海外华文社交网站发表署名为“农家苦”的讽刺文章《绝非口误:“宽农”就是“宽衣”》,说是:“包子大帝这次在G20峰会上,用他那特有的充满磁性的男中音,一本正经,满脸严肃,字正腔圆,中气十足地把‘通商宽农’念成了‘通商宽衣’,其效果堪比韩娥,可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我遗憾,圣上为何不把‘通商’读作‘通奸’,合一块儿成‘通奸宽衣’,这样多有中国特‘色’,多显繁荣‘娼’盛……”

在网上重新找到“农家苦”的这篇讽刺文章后,笔者又找出习近平的G20 峰会的实况录相仔细听、看了一遍,注意到习近平此番站立“演讲”虽然没有一句一低头,但却较少有中间不停顿地念完一个完整的句子,非常机械地几个字一停顿,毫无疑问是在照着观众席上看不到的提词机念稿子。

围绕“通商宽农”四个字的前后内容,当时的习近平是这样念的:“……重回以邻——为壑的老路,不仅无法摆脱自身危机和衰退,而且——会收窄——世界经济——共同空间,导致——双输——局面。(较长停顿之后)轻关易道,通商——宽衣,这是建设开放型世界经济的——应有之义(?)……”

很显然,在发表此次“演讲”之前的习近平不但肯定是从未知晓中国历史上还有“通商宽农”的说法,而且显然是因为“日理万机,夙夜在公”而实在挤不出时间来事先阅读一遍御笔起草的演讲稿,不然绝无可能出此大臭。

依笔者之见,仅仅因为事先不知道中国古人还有什么“轻关易道,通商宽农”的说法,本来不足为怪,也不能因此证明“习大大没文化”,就算是“有文化”的中国人,包括在大学里等必修或者选修过中国古典文学的“文化人”,相信大部分也都是因为习近平“演讲”出了“通商宽衣”之后才知道了“通商宽农”典出何处。反而能够证明这位习大大才疏学浅却非要附庸风雅的恰恰是他日常要求御笔们给他的讲话稿中多多引经据典以令外界相信他不但才高八斗更是学富五车,以致他本人实在是没有时间提前消化那么多很可能是御笔们也是在现学现卖的中外典故、今古名言,保证念稿时不出错才是不可能的任务。

笔者今年年中在本专栏的《“领导干部容易读错的106个字”本是供习总书记御用?》中也已经介绍过了当时北大的那位“白字校长”的“鸿号(鹄)志”本来是跟着他敬爱的习总书记八哥学舌来着,结果一个“白”字惊动得党报都已经亲自出面打圆场,赫然开列出“领导干部易读错的106个多音字”,被网民讽刺为“人民日报在为领导干部开办识字班”。

人民日报在北大校长“鸿鹄(号)”事件发生后两天即推出这“领导干部容易读错的106个多音字”,令外界以为人民日报是组织人力星夜赶工,殊不知这东西早在半年多前即已经搞出来了,据称是中办下达的任务,原本是为习总书记本人御用,五月初才被习近平下令下发给每个党政干部的秘书,用以为领导起草讲话稿时做“必要的注音”。

自从有了“通商宽衣”事件之后,习近平的讲话稿都被要求专门的文字秘书在“容易读错的字”旁边注明“正确的读音”,没成想这一高度机密的内幕却被中央电视台实况转播建军九十周年习近平讲话的过程中不小心暴露了,镜头中一闪即过的提词机屏幕里有“也岿(音KUI)然不动…。”一行内容出现。而习近平读稿时读过“也”字,明显停顿了一下才又“岿然”了下去。

本文的读者和听众中肯定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习近平最近一次令人匪夷所思的“误读”连连的事是发生在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大会上。

按照惯例,中共政权的纪念或庆祝大会,追悼大会之类,领导人讲话都是站立宣读的。座谈会上的领导人讲话才是坐着念稿的。而这次号称“隆重”的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大会习近平进场入座后全程没有离席,僵坐在原位半句一顿甚至两个字一停,磕磕绊绊地的语速证明他又是事先没来得及预读一次讲话。要命的是,用一位名为“不言有罪”的网友的话说,也许把“格萨尔”读成“萨格尔”是个口误,但这次在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大会上低着头一句句读讲稿还能把“金科玉律”读成“金科律玉”,“颐指气使”读成“颐使气指”,就不能用简单的口误来解释了。要么是真的不认识不懂这些成语,要么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

网友“说说也罢”评论说:中国的老话: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习某人读错字已经是稀松平常的现象,最近这次照稿讲话除了金科律玉、颐使气指,念错多音字、口齿不清之处比比皆是,仔细听听随便就能找出十几处。

网友“国境之南”感慨道:文化水平低不要紧,说大家都听得懂的大白话不行吗?非要引经论典搞一些谁都没听过的东西来显示自己学识高人一等,结果屡屡穿帮闹笑话就不奇怪了。

另有网友评论说:文化低不要紧,糙话土话尽情发挥也很有特色。总之做自己就好。不要装。非要装成读过很多书的样子,动不动背出一串书单,还弄个“博士”学位给自己绑上。那就是自讨没趣。一个小学文化水平的红卫兵冒充博士,出丑是无法避免的。

不过呢,既然被堂堂清华大学授予过一个“法学博士”学位,“博士论文”总还是要有一篇的。笔者下篇文章的内容之一就是习近平当年的“博士论文”到底写了点什么东西。

RFA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