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九大”将林彪定为接班人后,叶群通过她所控制的军委办事组,以组织机构出面开始为儿子林立果“选美”。林家及亲朋好友在全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之后,经过广泛撒网,层层筛选,终于将目标定在了张宁身上。

随后歌舞团领导以执行“外调”任务为名,安排张宁到北京“出差”。在东交民巷的空军招待所里,邱会作的夫人胡敏、黄永胜的夫人项辉芳仔细观看了张宁的相貌和体形,林立果见过张宁后,也对她一见倾心。为了增加两人接触的机会,随后张宁被调到北京,并在林家的安排下,张宁改行学医。尽管叶群起初不同意林立果的这桩婚姻,但最终叶群还是向自己的宝贝儿子作出了让步。

她父亲张富华是江西兴国县人,1929年参加红军。新中国成立后,曾被授予少将军衔,1957年病逝。母亲田明是山东人,16岁参加革命,后来转业在一所学校担任领导。

1971年9月7日,张宁随林立衡飞往北戴河,与林彪夫妇及林立果团聚,但随后就发生了“九一三事件”,由于林立衡在9月12日夜晚机智地让张宁服下了安眠药,加之林彪等人当时仓促而逃,张宁侥幸保住了性命。不过随后张宁便开始了被审查的经历。

张宁年仅20岁,她被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政治风暴吓蒙了。她知道自己将无法摆脱“9.13”事件的牵连,而一个政治上不被信任的人,今后能有光明的前途吗?她犹如跌入地狱,她决定自杀。

一天,当监护人员不在时,张宁简单地梳洗了一番,她在心中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妈妈”,随即咬紧牙关闭眼向房门的铁把手上撞去。当她年轻的生命即将结束时,林彪家的保姆王淑媛回来了,她见张宁倒在血泊之中,大惊失色地唤来看守人员。张宁经医院及时抢救苏醒过来。

“9.13”事件发生半年后,当时任南京军区司令员的许世友曾向周恩来说:张宁这孩子是我看着她长大的,在“9.13”事件中是无辜的,希望能让她早日解脱。许世友是张宁父母的老首长,但他的出面并没有能够改变张宁的处境。当“林办”工作人员将自己掌握的有关情况揭发、交待完毕之后,他们被转到北京远郊的团河农场监督劳动。

1975年8月,曾任林彪保健医生的蒋葆生大夫给毛泽东主席写了申诉信,申诉信到毛泽东手中之后,很快便作出批示:在党的第十次路线斗争中,“林办”工作人员责任较轻,不宜久留学习班,另行分配工作,以观后效。

1975年8月回到了南京,回到了朝思暮想的母亲身边。9月,曾经是邱会作警卫参谋的江水便找到了她的家里。他向张宁说:“张宁,我对你一片衷情,足足等了你6年。6年里,我独守空房,没有谈过恋爱,甚至不愿去接触异性……”

江水当年向她通风报信说“老虎会吃人”。

江水的一片痴情,终于打动了张宁和她的母亲。婚后,他们生了个男孩,但张宁与江水的关系终因感情不合,在1982年办理了离婚,孩子判给了张宁。

1988年7月12日,张宁12岁的儿子在秦淮河节制闸处“溺水”身亡。此案旋即引起海内外的关注,并引起种种猜测。张宁毕竟是个有特殊经历的人物,自10多年前风闻全国的“选美”风波之后,一直是海内外众多人追寻关注的对象。张宁儿子意外死亡的消息不胫而走,传播之广之迅速,令人惊讶。

一时间,“纪实文学”、“本报特稿”等在海内外众多报刊、杂志上纷纷出笼,有的妄加猜测、猎奇杜撰,有的添油加醋、刻意渲染,搞得沸沸扬扬,流言四起。更有甚者,刊出专访文章,对大陆警方大肆进行诽谤攻击,并指出此案所谓可疑的政治背景。

但最终,一个叫孙斌的男子被警方逮捕。原来他在认识张宁后白般追求,但一直被张宁拒之门外,于是由爱生恨,杀其子以泄愤,意欲让张宁精神受折磨。

当时,纽约一位名叫林赛圃的华裔富商读了有关张宁坎坷经历的报道后,非常同情。特别是看到张宁想要“出家”,他想“出家”不如“出国”,这样,张宁就可以彻底地忘却过去的一切。于是,他便根据报刊透露的地址,给在南京某博物馆工作的张宁寄去一封信,希望和她认识。

这封信张宁开始并没有特别在意,因为有关她的遭遇见报后,各地信件纷纷而来,其中大部分是求婚信。然而,读了林赛圃的信后,张宁大感意外。他的信写得很诚恳,张宁心动了。她把信拿给母亲和大哥看,大家商量决定:让他来大陆,看看人再说。

一个月后,张宁在南京饭店见到了专程从美国飞来的林赛圃。第一次见面,双方都有点紧张。张宁由侄儿、侄女、弟媳和侄媳陪着去南京饭店。而林赛圃则是第一次到南京,人生地不熟。在北京、上海的两个侄儿专程赶到南京,陪他住进南京饭店。

那天,张宁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她的薄唇红润,鼻梁挺括,眉毛修长,那双眼睛依然迷人,令人不禁想起当年她参加《东方红》大型歌舞表演时的翩翩风采。而林赛圃给张宁的第一印象就不错:他的两道眉毛很浓,鼻子高高带点钩,样子很精明。从他的谈吐举止看来,林赛圃是一个拘谨而沉稳的人,这使张宁感到放心。见面后,亲友们都到饭店楼下喝茶。他俩的“相亲谈判”就开始了。他们像长时间不见面的朋友无所不谈。林赛圃生于1939年,比张宁大10岁。他的话不多,但讲得很明了,很诚恳。张宁也直截了当地说:“你站起来。”他们就在镜子前比身高,林赛圃1.70米,张宁1.69米……

随后,张宁请林赛圃到家里,与家人见见面。经过几次接触,大家对他的印象不错,一致觉得他很沉稳。母亲对她说:“我搞了几十年的人事工作,我看人是蛮准的。下决心吧,你跟他不会吃亏的。

1989年夏,张宁和林赛圃在南京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登记时,张宁要求填上真名,而不再填写这些年来一直用的化名——李婷。工作人员感慨地说:“张宁又活了。”他们的婚事办得很简单。林赛圃把张宁带到老家温州,让90多岁的老母亲看看这位饱经折磨而重新获得新生活的新媳妇,几十个亲友聚在一起为他们庆祝。

办完婚事后,张宁和家里人都担心:结了婚,是否能出国?如果结了婚,丈夫在美国,她待在大陆,互相照应不上,那就更痛苦。张宁向某些首长私下问了一下:像她那样的人,能不能赴美定居?他们说:如按政策是没有问题的。两人又一起到南京市公安局询问,有关人员答复说:和一般人一样,履行正常出国手续。1989年8月,张宁正式提出移民申请。9月上旬,她拿到了护照。1990年元月,张宁拿到签证。2月,她飞赴美国,开始了新的家庭生活。林赛圃当时已经有一子一女,后来张宁与林赛圃生了一个儿子,林佛欣。张宁说,这是大儿子的化身,连同身体上的胎记都一样,老二出生时,也是下着大雨如老大离开的天气是的一样的。在朋友的眼中,如今的张宁优雅依旧,面对人生的心态非常豁达。而他们在美国的企业也做得非常成功。

互联健谈 2018-11-02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