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股市炒股,电视上先看了一小白脸如何卖弄风骚,以推销男士化妆品。他老是说“干燥”,说得我对化妆品的名称有了记忆,嘴唇也觉得干燥起来了。后来换台凑巧看了一电影片断,场景是描写我党早年如何动员农民参军。由于看了片断,不晓得电影之片名,以及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不过从人物嘴里横一个“俺”,竖一个“俺”,还有“还乡团”那种字眼来推测,估计故事发生地乃北方,可能山东地区,而故事肯定发生在假放战争期间。

“乡亲们……前方将士浴血奋战,捍卫俺们的家园,他们缺粮,缺布鞋,缺担架,缺子弟兵,他们多么需要后方人民的支援,俺们能坐视不管吗?乡亲们……”片断开始,一个乡干部模样的人在村级大会上主持征兵动员会。他慷慨激昂,还不时辅以手势。会场鸦雀无声,听众如泥塑木雕。乡干部继续动员,“俺们的成果难道不需要保卫吗?当还乡团来的时候,有多少人要死于血泊中!还有土地房屋……乡亲们!”听众的表情有一些变化,但仍没人站出来报名参军。见此情景,乡干部酸溜溜地说了一句:“即使有的人报名,条件不够也不批准!”

乡干部不死心,后来公开要求村民参军。下面有母亲做小动作,拉住儿子的衣角不让报名。而儿子脸上的表情其实一无报名的意思。这时一姑娘模样的村干部哗地站出来喊口号:“一人参军,全家光荣!”几个托儿跟着喊“一人参军,全家光荣!”可下面仍没人响应。眼看黔驴技穷,庄家无法炒作下去,谁知奇峰突起,那村干部又哗地站起来说:“姑娘嫁人,只嫁给参军的!”又加重语气说:“谁参军嫁给谁!”语气强硬、一锤定音的样子,仿佛不嫁当兵的,姑娘都不准出嫁。会场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有青年猛地站起来:“俺报名!俺参军!”随之羊群效应,都猛地站起来:“俺报名!俺参军!”

在座的股民,不管赢利深套的,还是割肉观望的,看了都笑了起来。

需要说明的是,这电影片断有个特点,凡是会场上站起来发言的,都是一个模式,不是哗地就是猛地。而且事先不举手要求发言,以征得大会主持人的同意。女性是哗地站起来,男的均是猛地站起来,从未看见有人懒洋洋或慢吞吞站起来。那乡干部模样的演员,估计家境不错,虽不大腹便便,但脸上肥肉十足,样子像酒色之徒。村干部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一看卸妆后不是去夜总会跳蹦迪,就是去三里屯品红酒,或者一股劲地在手机上发黄段子。

换了镜头,接下来是一阵热烈的鞭炮声,参军青年个个涨停板,在戴红花上战场前,先佩了红花入了洞房。

这个征兵动员会有三大特点,首先晓之以理,以道德感召的方式,激起候补战士的天良。贪生怕死,置道德不顾不上钩,则动之以情,以还乡团报复来恐吓,仍不见效,则挑之以性,以性的诱饵诱其就范。

干部知道,人贪生怕死,可以不考虑日后财富的得失,但抵御不住雄性荷尔蒙的骚扰。要是村里姑娘都嫁给当兵的,不参军的单身则成定局,荷尔蒙就成了他永远的梦魇与库存积压。而听命于荷尔蒙摆布,乐呵呵地为其效劳,则是雄性动物的本能与乐趣。有哪个雄性动物愿意得罪荷尔蒙呢?这次征兵工作得以圆满完成,显然多亏了荷尔蒙。照会场上那种热烈的气氛,假使有足够的姑娘分配,五十岁的老光棍亦愿意上战场。

联想到阁民党抓壮丁,半夜三更抓我父亲的壮丁,更能感受到我党的征兵艺术。想当年,要不是我爷爷及时用三担稻谷贿赂伪保长,让父亲连夜逃往江南拖黄包车,他说不定已成了阁民党的炮灰。

江苏/陆文
2009、1、19

文章来源:博讯作者文集

作者 editor